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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顿的战斗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但是战争中总有许多情况发生。或自然因素、或人为因素、甚至纯属偶然事件,都可能改变战事的结果。
华盛顿组织的这次奇袭战役,就遇上了一连串的意外事件。首先得到报告,费城有保王党闹事,普特南将军和他的后继部队必需留守费城,不能参加渡河夜袭了。
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拉尔获得了大陆军将发动袭击的绝密情报。而且时间也完全对得上口径,就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拉尔命令值班军官严加提防,果然这天下午六点钟左右,英军前哨阵地响起报警的枪声,接着是连续射击声,袭击者很快被打退。
这股袭击者是谁,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当地民兵所为,反正不是华盛顿的部队。这一打可算得“歪打正着”,帮了华盛顿的大忙,起了意想不到的转移敌人注意力的作用。几乎与此同时,华盛顿带领大陆军集结在特拉华河边,等待盖茨将军率领的另一支增援部队。这时候又出了一件意外:盖茨将军派信使快马送来一封重要信函。信里说盖茨将军身体不适,已紧急请假去费城,不能率军来助战了。
不过等到费城的康柏见到这位盖茨将军时,华盛顿的圣诞行动,早已经全部结束了。
当时康柏刚刚结束镇压行动,不清楚这次攻击的过程,但根据有限的情报,猜测华盛顿这次出击应该会有收获。但既然计划中一环地盖茨都到了自己面前。那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太圆满。所以康柏几乎没有犹豫。马上让普特南将军带着那还没解散地五百人紧急部队,出发前去支援华盛顿,如果万一失败。就作为补充力量。如果胜利了,就让华盛顿将军抓住机会,看看能不能扩大战果。
并且在大陆会议上发表演讲,认为大家应该相信华盛顿将军,在这样的时候,应该尽可能的华盛顿。把战线维持在纽约州,不能让英军推进到费城。
盖茨在第二届大陆会议上全靠华盛顿地举荐,才当上准将副官长的。万不料他竟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大敌当前搞起小动作。华盛顿直气得七窍生烟,但想到目前已是箭在弦上,没有援军也一样要出击打仗!
华盛顿一声令下,士兵登船开始渡河。
兵贵神速。突袭更应争分抢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敌阵。可惜风急浪大。河水里顺流疾下的浮冰撞击船舷砰砰有声,木船像秋风中的片片落叶起伏摇曳,随时都有覆没的可能。风向也与人作对,吹得渡船偏离航向。渡河过程就是一场生死搏斗。全军将士登上对岸已是凌晨四点,从河边到特伦顿还有九英里路程。显然。凌晨五点发起袭击已不可能。天亮后失去突然性,整个计划就前功尽弃;半途万一被敌军发现而背水作战,数千大陆军就成了送给敌人的圣诞礼物。华盛顿当机立断,不等重型武器全部卸完,急令部队飞速向特伦顿敌营扑过去。
从早晨起下起雪片夹冰雹来,北风呼哮,飞絮漫天。一路上饥饿寒冷侵袭,竟有两名士兵被冻死倒卧道旁,艰苦之状可见一斑。风雪固然使大陆军吃尽苦头,英军也没得到便宜。他们冷得藏在营房里蒙头大睡,根本听不见袭击部队大炮滚动地声音。美军随身携带的火药渡河时受了潮湿,华盛顿命令装上刺刀,准备肉搏!
八点整总算抵达特伦顿镇外一小村落。此时大雪遍盖,道路模糊不清,华盛顿向一位早起拾柴的农夫打听。那人马上热情指点:“前面那间房屋就是敌人的哨兵检查站,大树下有一名哨兵。愿上帝保佑你们成功!”
华盛顿为了不打草惊蛇,命令小部队包围监视敌哨兵站,主力继续前进。十分钟后,特伦顿镇里响起炒豆似的枪声。大陆军端着刺刀,高呼口号很快占领了前哨阵地。华盛顿身先士卒,和炮兵一起冲进了主要街道——国王街。黑森军匆忙擂响战鼓,轻骑兵吹起军号,一些敌军从营房的窗口朝外胡乱打枪。另一些敌兵蜂拥而出,但列不成队形。华盛顿从枪声判断,沙利文所部已包抄到位,从靠河的一端发起了攻击。一小队敌军在街上架起两门炮,企图阻挡美军去路。华盛顿命令詹姆士-门罗中尉带人赶走敌炮兵。敌炮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美军夺了过来,使敌军丧失火力优势。美军两面夹攻,打得敌军晕头转向。
拉尔上校正睡得鼾声如雷,突然被一阵枪声惊醒。他醉眼惺松只见大陆军好像从天而降,自己部下人马无人指挥,像没头苍蝇一样乱作一团。眼看部队失去控制,连忙骑上坐马,率众冲出重围。
本已冲出了市镇想往普林斯顿方向撤退,忽又想起在叛军面前逃跑太丢脸。私人的行李财物也没带出来实不甘心。于是改变主意,带着他地掷弹兵勇敢而冒失地杀了回去。就在这时一颗复仇的子弹射中他的要害,当即落马倒地。部下四散奔逃;跑不及的纷纷举手投降。
华盛顿组织地特伦顿之战,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总共击毙敌军二十二名,俘获近八百人,缴获武器弹药无数。而美方地损失很轻微:牺牲两人,伤五人。受伤者中,有一位就是夺取敌人大炮的詹姆士.门罗中尉,他后来继任美国第五届总统。
稍感美中不足的是,尤因将军的部队渡河受阻,未投入战斗。溃散的英军部分投降,另有外因为盖茨将军和普特南将军等缺席,造成很多英军漏网,使华盛顿的全歼计划打了折扣,比真实历史上取得的成绩差了很多。
打了胜仗。有些军官主张扩大战果。乘胜追击,华盛顿却分外冷静。特伦顿一战不可能改变双方力量对比,敌军大部队很快就会报复性反扑。他果断地命令部队撤出特伦顿。带着战利品,押解八百名俘虏,渡河返回宾夕法尼亚境内。
特伦顿战役结束,已是一七七六年年底。
回头再说威廉.豪将军,他在纽约休息等待,只要大部队能从冰上渡河。便亲率大军直取美方地临时首都费城。
当传来黑森军被歼灭地消息时,豪将军又震惊又生气。他很难想象三个老牌团队,竟然放下武器向一支衣衫褴褛、纪律松弛的民兵投降。
他决心投入更大的军力和华盛顿较量。命令康华利继续担任指挥官,率领精锐七千余人开赴特伦顿,寻找大陆军决战。可是英军这一调度,已被华盛顿所侦知。
华盛顿处理好战俘和物资后,率领所部人马渡过特拉华河,回头再次占领特伦顿。十二月三十一日。侦察获悉,英将康华利正在征集车辆
伦顿进军。豪将军带了一千轻步兵随后开来。华盛顿应部署,命令米夫林和卡德瓦拉德两将军。火速前来会合,总兵力达到三千六百人。
主力部队部署在特伦顿到普林斯顿之间地阿森平克溪东岸。溪面不宽但溪水很深。溪上有一座狭窄的石桥,特伦顿战役中黑森军的一部分就是经这座石桥逃跑的。大陆军的大炮布置在高地上,准备迎头痛击来犯之敌。
一七七七年一月二日中午,康华利部赶到特伦顿,未及休息便开始进攻。大陆军的小股部队节节抵抗,将近日落时分英军才到达阿森平克溪地西岸。康华利把军队分成数路轮番争夺石桥,华盛顿亲自到火线指挥防守,英军强攻均被打退。
夜幕降临,双方停止交战。
当士兵酣然入睡之际,双方主帅却在彻夜运筹斗心斗智。
康华利的副官建议今晚奇袭美军营地,康华利没有同意,因为他已与驻普林斯顿的英军指挥官约定,次日清晨两面同时夹击华盛顿军。他满有把握地说,“总算追到了华盛顿这只老狐狸,明天早晨我们将要逮住它!”
对于华盛顿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特伦顿和普林斯顿两地驻有大批英军,大陆军驻地处于二者之间。今天虽打退了康华利的进攻,但很难长期守住渡口。更要提防普林斯顿英军背后袭击;如果两面优势兵力同时夹攻,后果非常严重。
当夜他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提出他设计的声东击西战术。根据侦察得知,特伦顿敌军七千有余,普林斯顿敌军仅有三个团。华盛顿决定避实就虚,弃强而攻弱。抢在敌人行动之前,急行军奔袭普林斯顿,一口将该地守军全部吃掉。一要机密,二要快速,打普林斯顿守军一个猝不及防。这一战如果成功,不仅可死里求生化险为夷,而且能变被动为主动。
为了迷惑敌人,华盛顿故布疑阵。指派一支小分队,不停地给篝火添柴加薪,使其越燃越旺通宵不灭。士兵在火光之下彻夜佯装深挖战壕加固工事,做出一副死守姿态,等到明晨黎明之前迅速撤离追上大队。英军哨兵看在眼里,如实禀报指挥官。康华利信以为真,命令官兵放心睡觉,明天早起配合普林斯顿人马同时夹击美军。
此时华盛顿已经集合队伍,偃旗息鼓、布裹车轮,快速向普林斯顿运动。大陆军士兵冒着严寒扛着武器弹药行军,所幸未被敌人发现。天亮前默塞尔将军的先头部队三百五十人终于赶到了普林斯顿郊外一英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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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防普林斯顿的三团英军是第十七团、第四十团和第五十五团,这时已经开始出动,去特伦顿方向与康华利配合。前锋部队第十七团刚好与大陆军先头团途中遭遇,打了一场激烈的对攻战。
大陆军是有备而来士气旺盛,英军则事出意外仓促应战。默塞尔骑在一匹灰马上带队勇往向前,大有一鼓作气直捣普林斯顿之势。不幸一颗流弹击中默塞尔将军地灰马,那马猝然高高跃起,将主人掀落地上。英军趁势冲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几把刺刀反复刺他。大陆军失去指挥阵脚大乱,英军趁势反攻,逼迫大陆军节节后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他们的后方出现在一支军队,正是普特南将军率领的五百费城援军。因为这支部队人数少,又在特拉华河这边找不到大陆军主力,就在信使的引导,渡河绕来绕去地到了前线驻扎,突然看到这边有交战的火光,立刻赶来支援。
普特南将军也是一个被人熟知地老将,他的到场立刻稳定了军心,五百有备而来援军,也马上帮忙稳住了阵线。
但英军前期的优势不能马上消除,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没多久,华盛顿率主力从小路及时赶到。他在高地上遥遥望见大陆军和英军士兵正一个个不断倒下,战事正处于最关键时刻。也等不及队伍展开列成阵式,大喝一声:
“考验人们灵魂的时候到了”
带头策马冲向敌阵。
在他带动下,大陆军主力部队一起全面压上,把这团英军冲得人仰马翻。
两军相遇勇者胜,何况大陆军还占了数量优势,只十分钟,英军便不住,被打得溃不成军。
第十七团残部向特伦顿逃窜。与此同时,大陆军另外两路人马也投入战斗。圣克莱尔将军和沙利文将军两部人马把第五十五团击溃。残兵败将向不伦瑞克方向退去。最后剩下一个第四十团,因安排在行军序列殿后,未能及时赶来参战。大部分躲进了普林斯顿大学校园,企图负隅顽抗。
华盛顿认为必须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恋战。命令青年军官门罗中尉顿指挥部队猛攻普林斯顿大学,没打多少炮弹就迫使敌军全部缴械投降。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算得是一场成功的速决战。共击毙敌军一百余名,俘虏三百多,其中包括十四名军官。大陆军方战死三十人;可惜的是失去了一员英勇善战的将级指挥官默塞尔。后防的康柏在接到战报,却对这样的战事已经不奇怪了,现在的火枪因为稍远一点就大不中人,所以突袭战中很容易让敌人跑走,明明是一场击败三个团的战斗,却只击毙俘获这么点人,属于正常的水平,要是野战,死的人就不一样了。
这天黎明,康华利整顿部队杀过河去,才发现人去营空,篝火余烬未冷。先还以为华盛顿故伎重演,又是长岛式的悄然逃遁。等到太阳升起,便听到普林斯顿传来隆隆炮声,马上明白自己中了声东击西的圈套。预料那里三团英军不是美军的敌手,更担心不伦瑞克的军需储备和私人行李有失,急命部队跑步援救普林斯顿。
但为时已晚,沿途的桥梁又被美军破坏,他得修复桥梁大炮才能通过。康华利急不可待,不顾河水冰凉,强令部下涉水渡过齐腰深的溪河继续赶路。正行走时,远处一道胸墙背后射出一发三十二磅大炮弹。康华利命令停止前进,以为有大量美军抵抗。先朝那个方向打了一通炮,再派一队骑兵前去侦察,结果空无一人。
原来这门缴获的三十二磅大炮过于笨重,没法拉走才被美军留下。从后卫部队选了一名炮手,等追兵临近时划一根火柴点燃就走。这发炮弹让康华利浪费了许多炮弹和时间。
康华利追到普林斯顿,只有望尘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