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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狂下不停,无情摧袭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上空雷电交闪,不息的雷声隆隆作响,恍若曾经在这片大地战死的怨魂的忿怒控诉。
大雨下,带着一身浓厚血腥味的狂人,裹着不知是由红线编织,还是被血染红的披风缓步行走,脚步虽轻,然而步履之间,却是自然散出冷冽的剑气,在周身形成无形剑圈,把当头落下的大雨尽隔五呎之外。
脚下恍若没有尽头的一片泥泞土路,是前往帕凡提斯的要道,如今当各方强者纷聚血之荒野,准备触发最终战役的时候,他仍像一名旅人般慢条斯理的缓缓前进。
蓦然,他停下了脚步,在他披落散乱的红发下,那充血通红的双眼,总是贪婪的望着前方的目光,如今却给路旁的一圮孤坟深深吸引住。
脚步再动,不是继续前进,而是转而走到孤坟之前,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无名孤坟,在他眼中却是一把半折的黯淡巨刀。
“怒无极啊怒无极,曾是一代刀中王者,能与本城主平起平坐的你,没想到,最后你竟是这样可笑的被一个贱人结束生命。”
远从地狱归来的他,单凭一缕死气,便能看到亡者临死前的最后一幕,如今在他眼中,所见是让他愤怒也感到可笑的画面。
看着眼前的黄土孤坟,感受着坟上死气传递而来的强大怨念,看着曾被他视为对手之一的怒无极,竟是被凯特雅一枪刺死,心中无可抑制的忿怒,来自同为修罗道上武者的最后尊严给践踏殆尽……
突然,裹身披风大力荡起,无俦气劲随即翻涌荡出,无声的孤坟整个炸开,露出埋葬在里头的破碎尸骸。
“可悲的灵魂依附到本城主剑上吧!你的不甘心,本城主的黄泉会帮你讨回!”
恍若地狱引路者的宣言,低语声中,寄宿着无数怨灵的“黄泉”锵然出鞘,剑一出,万千怨灵纷纷飞窜而出,浓烈的死气直冲天空而上,瞬时暴雨乍停,原本空荡荡的空间,顿时成了一片黑暗的死寂之境。
一会后当“黄泉”入鞘,天空暴雨再度滂沱落下的同时,本欲继续前进的傲红池,却因远处直逼而来的魔气再度停下了脚步。
“唷,强者的味道!”
魔气由远至近直逼而来,虽然注意到这股魔气不带半分敌意,然而心狂气傲的他,心头未息的怒意,已使得他把满腔的杀意转嫁到来者身上。
嚣狂的目光直锁魔气逼来方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半分迟疑,当裹身的血红披风荡起瞬间,只见黑焰般的剑光牵引尘沙,凝聚一把巨大长剑直射而出。
受命前来一会傲红池的魔族强者,虽早听过傲红池性情,只能以“不可理喻”这四个字来形容,然而今日一见,才真正体会到傲红池“不可理喻”的一面。
面对直射而来的索命剑气,逼命之瞬,这魔族强者倒也展露一身不凡绝学,不但双掌提聚魔气挡下迎面剑气,同时更无视气劲冲击,脚踏奇步,以诡异身法抢入傲红池剑圈之内,来到傲红池面前。
才一来到傲红池面前,甫一接触到傲红池那一双带着轻蔑以及嘲弄的眼神,心中顿生不安的念头,本能的反应虽驱使着这魔族强者立即抽身,却仍是慢了一步,眼前一闪而逝的剑光,就如天空闪过的电光,退避不及的结果,就是被一剑拦腰斩断。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傲红池一剑两断的上下躯体,同时化成一团烟雾,而烟雾之中,毫不客气的剑气回击而来,竟是与傲红池方才一模一样的剑式。
乍见对方竟模仿自己剑式回击,傲红池脸上微露诧异,随即浮起兴奋神采,很快拈起剑指点上拦腰而来的剑光,两股气劲相互冲击,却是惊响剑击之声,气波震得傲红池身上披风飞荡而起,回扫的气劲则是利如刀风,转眼削断方圆十尺内的裸露大地之上的枯木。
一击之后,傲红池身上荡起的披风重落而下,这时,就见傲红池裹身的红色披风,隐隐鼓动,正是“黄泉”渴望痛饮强者鲜血的兴奋。
“啧啧,能在瞬间模仿本城主的剑式,看来,你该是魔族七大罪中,给称为模仿师的阿斯莫德。”
蔑视一切的充血双眼落在面前,逐渐凝化出人形的魔气黑雾,语气听来虽是轻松,然而在眼中浮动的杀意,却如锋芒毕露的利剑般透射冷寒的目光,空气中持续充斥浓浓的杀意,弥漫极度危险的气息。
“没错。”随着魔气凝聚浮现出阿斯莫德身形,刻意收敛的魔气气焰,显露出此行并非逼战。
当身形凝成,阿斯莫德右手一扬,掌上浮现一把散发浓浓魔气的长刀,说:“收敛你的杀气,我此行目的是奉魔帝之令,传达我族善意与你做个交易。”
“喔!”傲红池淡淡看了阿斯莫德手上魔刀一眼,接着眉头一挑,看着阿斯莫德,感到好笑说:“如果送刀给本城主是你所谓的善意,那本城主倒很好奇,你口中所谓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嘿嘿,送刀给你,是因为你傲红池只有弃剑用刀才能跨越自身限制,想你当日取道器红祸,还是入冥界得神器冥剑”黄泉“,西门无恨却始终是你这剑界第二无法横越的鸿沟不是。”
“剑界第二!真是让人愤怒的恭维啊!比起你这模仿师,方才竟把本城主的剑招演练得拙劣可笑,你此刻的话语,更让本城主心中充满愤怒与杀意呀!”
“我不过是要让你明白自己的不足,你的剑霸道有余,却欠缺剑该有的灵动与变化,只有弃剑从刀,才是你最正确的决定!”
“啧啧,你这愚魔真的比神还该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字字吐出却是一道道锐利难挡的剑气,阿斯莫德不由得心惊,身不由己的急退,是震撼傲红池投射而来的双眼杀气,更是惊骇傲红池此时正不断提升的剑意。
此时在魔界大殿之上,魔之帝撒旦一身慵懒,卧坐石制的冰凉大椅之上,如魔兽般的双眼,淡扫过下方空荡荡的残破大厅,突然间无来由的心中一荡,感受到阿斯莫德此时正面临死亡的威胁,而谁知这时在撒旦的嘴角,竟是意外浮现一丝邪恶的笑意。
“看来计策已经成功,人族的狂人,你可别让本帝失望啊!”阴险的笑容,邪恶的低喃,谁也没想到阿斯莫德送刀给傲红池,竟会是撒旦“借刀杀魔”之计。
原来当日别西卜惨死月舞天刀下之后,撒旦意外发现,别西卜的力量竟是回流到自己体内,短瞬间不但让体内力量突破过去界限,魔体的强度更是大幅度的提升。
经过翻阅魔界巨卷之后才知道,原来七大罪中除了路西弗外均是同出一脉,力量更是彼此相应相成,拥有相同血脉的魔一旦其中之一死,体内的力量便会受牵引,回流到最强者的身上。
有了这个发现,撒旦便开始精心策划,如何在不动声色下取其余四罪性命,而这所有计画首要下手的目标,便是阿斯莫德。
为了让自己恶计顺利进行,当日撒旦便佯怒喝令路西弗与玛门率军介入血之荒野之战,接着,便暗地里布计欲取阿斯莫德的性命。
想到自己的计画一切如意料中的顺利进行,撒旦脸上充满着得意兴奋,突然撒旦伸指一弹,一道指劲击破摆放身前大地的一只箱子,只见箱子一破,无数铁片炸飞而起,这时撒旦手掌再翻,所有铁片遭掌劲牵引开始拼聚,不一会时间,竟是拼成一把满布缺口的月之痕。
“若然你俩死在空间隙缝之中,我也不需费如此大的功夫,这把刀既有砍破空间之能,就算是如今威能尽失,然而现在只要贯入魔气,也定能重现当日威能,若非忌惮路西弗,此时此刻真想放你俩出来,取你俩残命。”
心中思忖之间,撒旦手掌再翻,月之痕再度碎散成无数铁片,五爪一收,月痕碎片尽数给撒旦掌劲吸入体内。
人总有执着,就算是无欲无求的西门无恨,也穷尽心力追求最强剑道,而执着到了最后,成了一种痴,一种执狂。
有人为情而痴,一如人称天才的希特;有人为武而狂,就如创出惊天八艺的八贤;有人逐权而痴,被称为神话的霸王亚瑟是最典型的例子。
至于傲红池则是追器成狂,为了得到最强之剑,甘愿受黑帝斯摆布,也可以毫不犹豫亲手毁掉陪伴自己争战多年的随身武器,这一切,全都是傲红池为了自己所秉持的“剑”之道,也是他一直深信着要踏上颠峰的必要准备。
然而,今日竟然有个蠢蛋要他弃剑从刀,要他背离他用尽一生所追求的剑道,这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愤怒无可抑制,杀念不受控制的萌生暴涨,手中缓缓抽出剑鞘的剑,尽泄冷冽死气,笼罩方圆百尺,阻断一切生机气息,傲立的狂态,则在万千怨灵窜飞长啸中,更显得狂野,更让人胆颤心寒。
阿斯莫德甫一接触到傲红池那双杀眼,便受其强烈杀意所慑,再感受到傲红池手上之剑,凛冽剑气引动死亡气息笼罩全身而下,想退却已是迟了!
面对随之而来的一剑,阿斯莫德虽是心怯,也只有咬牙豁力一拼,心知傲红池手上“黄泉”非寻常刀刃所能匹敌,阿斯莫德一边连忙以手上之刀施展镜射之式迎上,一边则是在死亡空间内寻找不可能会存在的一吋生机。
“直到此刻,还想要模仿本城主的剑招,就算把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本城主心头之怒!”
笼罩而下的死气让天地仅存一色,似雾似烟的死息中,里头的两人,以着同样的姿势,相同的动作,在无声的空间交错而过。
“为……什么……你有如此恐怖的剑,却始终排名在西门无恨之下?”满脸的惊恐,抖颤的双唇硬是挤出最后的话语,手上的刀半折而断,身体心窝处被一把当世最恐怖的剑无声刺穿。
“本城主从不承认自己在西门无恨之下,世人认为本城主在西门无恨之下,那是因为世人都跟你一样无知!”话语未尽,手腕一转引爆剑上潜劲,伴随人生的最后一声凄厉惨嚎,阿斯莫德身体已遭剑劲绞碎,全身骨血随着数不清的肉屑炸飞,在傲红池周身下起让人作呕的黑色血雨。
阿斯莫德一死,阴谋得逞的撒旦,如愿取得阿斯莫德体内的力量,撒旦全身魔躯猛然涨大,一身魔气不受控制尽泄而出,把魔殿大厅内巨柱全数推倒,瞬间整座魔殿崩塌毁倒。
而在尘烟弥漫中,就见撒旦毫发无伤,浑身散发强大气势从巨石堆中走出,这时撒旦脸上并无预期般的喜悦,因为在他获得阿斯莫德力量的同时,他同样感受到阿斯莫德临死前最后的恐惧,而那一瞬间,身为魔之帝的他,竟也对傲红池升起一丝恐惧。
“好厮狂妄的人族强者,等待本帝得到其余力量后,再取你性命,消本帝心头之惧!”
在即将成为最终战场的血之荒野上,渐散的战焰迷雾中,逐渐清晰的景象,时时透出神秘的气息,而急吹不止的风,则不停吹滚荒野之上如血般鲜红的红沙,在上方直射而下的日光中,折射出一片诡异的血红。
进驻龙脊隘口的圣联大军,在整齐排开飘飞的黑色鹰帜下,随着战鼓声响动,异常平静的天地之间,清一色黑色铠甲的战士,在各部将领带领下,整齐排出由六韬所安排的阵式,接着开始等待最终战役的来到。
在圣联阵式中,最前线是由武痴披挂率领,以人族盾甲兵与兽人混组的圣联第一军。其后,排出锋矢阵,准备在大战爆发时进行冲锋的,是由负伤的洛雷巴斯所率领的五千铁骑军。
第三阵,则是被精挑选出擅长骑射的游骑兵与兽人人马组成的游击队,负责在阵外对战场上混战的敌人放以冷箭,此阵主将则是当世霸王,神话亚瑟。
最后面,在三千箭手组成的箭圈之内,是由月贤者负责指挥的魔导兵器阵地,与魔导部队。
至于六韬,则高站在隘口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俯瞰战局,身旁有苏梦与半藏担任贴身护卫,预防敌方派人刺杀,与阻止任何人闯过隘口影响战局。
“军师,你干嘛不叫武痴保护你,让我上第一线去?”看着最前方武痴威风凛凛的统领着刀兵阵,自认被大材小用的苏梦不满叫着。
正俯瞰底下军阵的六韬听到,平静回答说:“第一军的任务是牵制敌方主力,不让敌方接近魔导阵地,与阻止敌方退出魔导兵器射程之外,所以此军的主将,必须要能掌握敌方情势,综观整个战局。
“论实力,虽然你在武痴之上,可是在综观战局、掌握情势的能力,你却不及处事沉稳的武痴。”
“那……我可以当第二军的主将啊,洛雷巴斯伤得那么重,让他在这保护你,也可以顺便休息。”
“第二军虽看似不过只是在敌阵冲锋,可是,为将者却必须要拥有一眼看出敌阵虚实与强弱的眼力,才能坐收事半功倍之效,能以火焰化形驾驭冲锋的你,虽然威势惊人,可是说到领军冲锋,却少了洛雷巴斯那如见缝插针的眼力。”
“……第三军只是在旁边绕圈圈,放冷箭,就算我有能力也不想当主将。”
“我王率领的第三军主司游击与支援,除了在外围以冷箭削弱敌方军力、留意歼灭突破防线的敌方士兵外,更主要的是,不让敌方的主将接近最后防线,论能力,虽然你不再我王之下,可是一旦突破阵线的敌方主将超过两名,经验不足的你,绝对难以分神指挥手下应付。”
“好啦,好啦!反正我就只有当护卫的资格啦!”
“女武神何必动怒,此役我方最主要的攻击是以魔导兵器为主,当战事一起,敌方势必用尽心计强力突破阵线,到时候在连环三阵封锁下,还能抵达到这的,绝对是敌方中最精锐战士,届时此役是胜是败,就看女武神与半藏能不能歼灭闯入魔导阵地的敌方强者了。”
听完六韬分析后,明白自己身负重任的苏梦,一扫方才的不耐与埋怨,得意的拍起胸脯保证说:“哈……放心,放心,管他来到的是阿兹撒克,还是露塔娜娜那只尖耳乌龟,有本姑娘在,谁也别想越雷池一步。”
在神之遗迹帕凡提斯金色城墙之前,本该是空荡荡的荒地,如今随着战焰迷雾的散去,暴露在众人眼中的,竟是一座缓缓飘浮在地面三尺之上,在日光下闪动着金属光泽,周围绕转数百金色神之符文字的钢铁要塞。
高浮于大地之上的宏伟建筑,一如大海上无可撼动的钢铁要塞,光滑立直的铁壁满布圆形窗口,只听一连串喀咖巨响传出,一具具缓缓推出的魔导兵器,占据所有圆形窗口,而在要塞底下半圆形的平台之上,两座口径比女神炮大上两倍的巨型光炮,同时缓缓升起。
在要塞之前,露塔娜娜身披一身青绿色鳞甲,腰配双剑,高骑毛色雪白的白色独角兽,率领着数千名同样身披轻甲,腰挂长剑,手持长弓的妖精骑队,列阵以待。
在露塔娜娜青绿色的面盔下,银白色的假面遮掩了她原本秀丽的面容,只露出一双透射着蓝色异光的明亮双眸,眼中除了高涨的战意外,还带着浓浓的杀意。
对她而言,即将爆发的战争,不只是决定种族间的最终存亡,也是为昨夜战死的族人的复仇之战。
“全给本小姐听好了,等会一开打,要是谁敢退后一步,本小姐不管是什么原因,全以叛逃者处置!”沉声警告,不只是提醒,同时也是让身后的族人明白,她对今日之战的胜利是势在必得。
就当战焰迷雾全然散去,钢铁要塞清楚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同时,在血之荒野北方入口处,由路西弗所率领的魔族人马,浩浩荡荡在荒野北端排开。
身穿破烂的铁甲、手持生锈崩缺的长刀,看来像是给众坟场挖起的魔族士兵,凌乱毫无半点阵形的站在大地之上,而这些士兵正是由七罪智者玛门,豁尽全身魔气施展唤死之术所唤出的万名死魔战将。
担任魔族此役统帅的路西弗,回头看向身后长相丑陋、全身流满黑色毒液的死魔战将,俊美的脸上显得出奇的平静,一旁玛门则因为引动魔咒耗尽一身魔气,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如今更是难看。
“其实,要对付人族与妖精族,单以所有七罪部众的战力,只要我们别太轻敌,也该有六成以上的胜算,你实在没必要施用唤死之术。”
“对方是人族惯战沙场的神话霸王,还有身负我魔族恶魔之卷的六韬在身旁辅助,再加上神兵战士与魔兵战士之助,纵然人族经过长途跋涉与连番征战,已是兵疲马累,然而人族的反扑之力却仍不容我们小看。
“再来,妖精一族虽然人数明显处于劣势,可是雅典娜既然处心积虑布置这一切,甚至牺牲妖精千名兵力,争取准备时间,就知道眼前这座要塞绝不简单。
“在如今这三方鼎立对峙的局面下,要同时打败擅用奇谋阵法的人族,以及实力尚是问号的妖精族,以死魔之军为前锋,彻底削减两方战力,我认为是要在此役获胜的最好方法。”
“就算如此,你所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对魔族而言,你的智慧无魔可以取代,要击败雅典娜,更需你咒术之助,你放弃日后的胜利,而着眼于今日的胜利,把毕生魔能当做媒介唤出死魔之军,值得吗?”
“若是今日之战无法获胜,说什么都只是枉然,以你眼力,相信也早看得出在别西卜丧命之后,魔帝身上有了奇怪的变化。
“你虽与我们六魔同样名列七大罪,但却非与我们六魔同出一条血脉,我明白你与追求最强的撒旦不同,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魔族未来,为了以后让你能制衡他,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耗尽我所有力量,不让他吸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