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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圆顶之都内的一条阴暗小巷内,里头隐隐微露灯火,而从挂在巷口的木造指示招牌上的刻字——醉人居,也可猜知这是一间小酒馆,里头昏暗的灯火随着由窗口窜入的风吹动不时闪烁着,店里此时除了老板与一名年轻侍者外,只有几名醉倒趴在桌上的佣兵。
送完最后一壶酒到角落的座位上后,老板跟侍者竟也懒懒的开始打起小盹来,而这样的环境正也是一个谈论掩人耳目勾当的好场所,也因此在这小酒馆的角落位置上,如今正有两个人一边喝着刚送上的酒,一边低声交谈着。
这两人中其中一名做着很平常的打扮,就有如随处可见的平民百姓一般,长相也很大众化,大众化到你看了他之后,可以觉得他很普通似曾相识,但一旦分别之后,你却又难以想起他确实的长相;而相比这人的平常装扮,另一名则是特别的引人注目,尽管已经是这小酒馆最角落边,然而这人身上那犹如花蝴蝶般的七彩绚烂斗篷,却仍让人很难不去发现到他的存在,加上这人脸上又画着可笑的小丑彩妆,让人只需看上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掉。这两人身分一人是当今掌握云梦情报的两大组织之一的风月楼楼主,另一人则是一身浓厚神秘色彩的魔术师杨。
魔术师杨一边把酒送入嘴边,一边客气的低声问:
“嘿,隆尼老大,我那天拜托你的事结果如何啦?”
“放心啦!凌方已经在本楼安排之下跟你家主人会了面,另外我也派人为他们两人报名了招亲大会,至于让兰妮雅复活的事,我更照你所说的,跟你家主人提出了条件交换,只是我很好奇一点,这奥丁既然是你的主人,你这当仆人的为何还要这么算计他?而且更要我制造跟朱门之主裴真不合的假象。”莱斯隆尼提出自己的疑惑。
莱斯隆尼话才说完,魔术师杨忍不住给送入嘴里的酒呛了一下,连续咳了几声后,急忙辩白说:“咳,隆尼老大,你话可别乱说,我哪有算计啊?这所有一切可都是特亚修一手安排的,我不过是个跑腿兼传令;而且认真说来,这整件事情对小丁个人又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可以兵不血刃轻松掌握整个九楼十门。至于要你制造与裴真交恶的假象,我是不想给小丁识破你跟我们的关系,免得参与招亲大会一事生变,这你懂吧。”
“合并九楼十门?哈,你的胃口真大,光我九楼联盟来说,虽然表面上九楼早已组成联盟共同对外,但大家心里清楚的很,我们之间其实谁也不服谁,九楼如此,那就更别说十门啦!话说回来,既然你有这么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那你们这当仆人的为何不直接明说就好,还要拐这么大一圈?”
发现莱斯隆尼像看笑话般的盯着自己,魔术师杨双手一摊,无奈解释说:“呃,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啊!只是谁叫小丁太过死脑筋又不知变通,未免小丁再受人算计冲动行事,目前只能尽力诱导他顺着特亚修所写的剧本走,要不然只怕云梦大陆再大,也禁不起再几次上古魔道的洗礼。而且如今帝国平衡势力崩坏,我总觉得魔族这一连串反常的大动作似乎另有目的,如果我所料没差,只怕魔族的目的可能是上古魔道。”听似无奈的回答却是经过一番思考后所做的推算,此时刻意说出是想藉莱斯隆尼的口中,证实自己的推算是否正确。
“我只能说魔化大计的确没有休葛拉说的这么单纯,虽说魔化大计的目的的确是要让魔族之王复苏,但说穿了就算真让魔族之王复苏又如何?以我们人族目前的实力只要团结起来,只怕强如魔族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清楚魔化大计所以才会导致爱女给擒,莱斯隆尼在投鼠忌器之下,只有语带保留的点头应和魔术师杨的话。
没有套出莱斯隆尼的话,魔术师杨脸上表情闪过一丝失望,不过擅长掌弄对方心理的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再追问下去只怕会让莱斯隆尼起了戒心,“所以我才说魔族另有目的,要是真给我猜对,魔族的目的之一是小丁已掌握的上古魔道,那么我们大家只好乖乖收拾好行囊逃难去。”
“原来你跟特亚修也会怕上古魔道啊!这可真令我意外。”
“说怕是未必啦!认真说来以小丁现今的力量,别说对上特亚修,只怕休葛拉甚至是我,他也很难取得优势占上上风,可是不可讳言,小丁的成长之快是有目共睹,以他在魔法上的资质与神之体的优势,只怕不用多久便将远远超越我、休葛拉与特亚修三人,甚至是历届的上古魔道传人;而且相信你也知道,如果真的跟魔族开打,也只有上古魔道与上古神兵联合才能保有绝对的胜算。”
“嗯,所以你跟特亚修就合演一场忠仆认主记,一来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他身旁、二来更可在旁边照应,让他不再受人算计而重蹈摩勒斯之事、三来日后要是有人找你报仇还是爆发什么大战的,你们还有个现成的地图兵器可用是吧!”听完魔术师杨的解释,莱斯隆尼很快整理自己在脑中的资讯。
被莱斯隆尼一语道破自己跟特亚修的如意算盘,魔术师杨脸色不变反而贼笑一声:“嘿,隆尼老大你别光说我们,你偷偷把自己女儿安排进入水雨楼当医师,其中目的不也是想拉拢白发魔剑士,只是谁叫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更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亚瑟身后有个绝顶聪明的六韬,因而导致女儿给擒、水雨楼分部给灭,依我看,你的智商恐怕只比同样失去女儿的穋杰尔聪明一点点。”
“哼,少拿我跟穋杰尔这亡国暴君比较,诗音给擒只怪当日消息走漏,而且这透露消息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你口中那伟大主人的第三号仆人——休葛拉。”
“嘿嘿,能让休葛拉与六韬同时出马,你这隆尼老大的面子也真够大了,只是我也有一点疑问,当日小丁与凌方杀上梁山泊,也是六韬或休葛拉策画的吗?”
“不,休葛拉虽说跟魔族有着某种的协议存在,但若要他去算计昔日好友克雷姆的传人,倒也有他自己的顾虑在,梁山泊之事只能说是一场出乎六韬算计之外的闹剧。”就算自己爱女是因为休葛拉之故才遭人擒捉威胁,莱斯隆尼却也没借机分化报仇,反而很客观的利用自己所知的情报分析给魔术师杨听。
“原来如此,隆尼老大,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难怪强如霸王的亚瑟也要对你忌惮三分!”
“少说奉承话,说真的我很好奇一点,你们明知休葛拉跟魔族有所关系,为何你们还……”
莱斯隆尼话未说完,魔术师杨已经知道莱斯隆尼要问何事,当即打断莱斯隆尼的问题直接回答:“就算有关系那也是过去,而且隆尼老大你也说啦!休葛拉因为克雷姆的关系对奥丁有所顾虑,再来以休葛拉这么强的实力若是给魔族利用,那我们岂不亏大,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逼他发下神之誓言,逼他认清自己的立场与魔族划清界线。”
看着魔术师杨一脸得意的模样,莱斯隆尼沉吟一会再说:“不过能让休葛拉这么认命,只怕也是特亚修的功劳吧!要是没有他那圣剑卡因雷斯铸造者的头衔,只怕你们要收伏休葛拉还得费上一番工夫。”
“唷唷,连小特的身分你都摸得一清二楚,隆尼老大啊!你真是让我想跪下去膜拜!”
“哈,我知道的事虽然多,但却也有我用尽本楼资源仍无法查知的秘密啊!例如你的出身来历,就是我很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知道自己也是风月楼急欲调查的人物,魔术师杨刻意转移话题说:“隆尼老大啊!我的身分来历,其实就如表面你所看到的这么单纯,你们之所以觉得我神秘,是因为你们都想太多,再说与其你费尽心思去挖我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出来,倒不如把心力放在女神之塔上,这女神之塔好歹也是名列当今云梦七大神秘的建筑之一,要想救出你女儿,可不是区区几张机关布置图就可闯的过的。”
“说到女神之塔,其实我也无法百分百把握诗音是给禁在此处;而且你家主人不是给日、月贤者用神之枷锁封印了力量,以他现在的能力有办法闯过女神之塔吗?”莱斯隆尼脸上掩不住落寞,自从当日亚瑟在凯特雅境内大举肃清风<:"="_.月楼的所有势力后,对凯特雅帝国境内的情报已不如早前一般容易获得,因此对爱女如今的下落,莱斯隆尼也只能凭借仅有的资料推算。
听出莱斯隆尼话中的疑虑,魔术师杨大力拍了自己胸脯保证说:“唷,连小丁给神之枷锁限制力量的事你也知道,真不愧是云梦头号情报贩子,放心啦!神之枷锁只是个安全开关,时机一到自然便会解开,至于女神之塔当然不会只有小丁一人去闯。”
“嗯,反正不论如何只要你们能救出诗音,我自然便会履行我的承诺,把我所知的一切昭告天下,到时亚瑟自然再无法为魔族所利用,魔化大计更将为之一溃,只是我必须提醒你时间有限。”
“呵,放心吧!以诗音是光之上古神兵的主人身分,不用你说她也非救不可,只是在这之前你也要好好保重,可别跟穋杰尔一样死得莫名其妙。”魔术师杨轻轻笑说着,看着莱斯隆尼点头之后,起身伸个懒腰回头说:“好啦!时间也到啦!我该回去进行下一步啰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莱斯隆尼音量突然放大的自言自语说:
“昨晚有个爱玩火的老小子从冷死人的地方来到圆顶之都,没看到他拿什么拐杖,却只带着一把死人的断剑,真是奇怪?”
莱斯隆尼的自言自语让魔术师杨脚才踏出便全身僵住,一会过后,才脚步加快匆匆离去。
午夜过后,街上由原本的热络转而冷清,这时有两道快捷的黑影潜行来到朱门之外,有了上次的经验,奥丁与凌方悄悄伏在屋檐之上等待时机,打算再一次夜探朱门,奥丁微探出头由上往下望去,清楚可见在朱门内如今上下还为明日一早的招亲大会忙得不可开交,朱门之主裴真更是拄着蛇杖四处指挥一切,另外裴琳萝纱则是正在一旁选试礼服,见守卫如此严密几乎可说是没机会溜入,奥丁收回搜索目光回头看向凌方,本想询问下一步行动,却见凌方双眼失神的往裴琳萝纱望去,奥丁心中好笑的正想开口调侃之际,突然原本平静的空气开始变得炽热,沉闷的狂杀气息更由天而降快速充斥朱门院子的各个角落、每吋空间,其中守在院子里头的护卫,在猝不及防之下更给突来的气劲给压得纷纷下跪。
奥丁心中一惊连忙低头伏下,而原本失神的凌方也急忙收敛自身气息,低伏在奥丁身旁低声惊讶说:“好恐怖的杀意,这是人该有的气息吗?”
奥丁略为沉吟一会后压低音量说:“来人只怕比起八贤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周遭炽热的气焰似乎是道器所为,光看这道器锋芒未出就有此等威能,不只这道器需要小心,能驾驭这道器的人更不容忽视,凌少小心一点别离开我身边,只要情况一不对我们就逃。”
这时待在大厅张罗一切的裴真,脸色不由一变,连忙走至院子,蛇杖一触地,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低头恭敬说:“参见城主。”
“没想到不过百年,你这贱仆倒也把朱门经营的有声有色,连当日本城主交给你的上古神兵竟也拿出来当筹码举办这无聊的大会,很好很好。”充满着狂意的笑声带着一道魁梧的红色身影由天而降,外放的炽热气劲除了激起地上尘浪往外卷去,更引起院内枝叶转眼冒起白烟,院子里的守卫则挡不住尘浪的气劲而给推倒在地。
土尘快速平息,院里中央一名全身裹着一袭红色披风的剑士傲然站着,随着风吹飘起的红色发丝下,一双充满着狂意的红色瞳孔,嘲弄的紧盯着前方低头微颤的裴真。
一直以来,世人皆只知朱门与傲红池有着某种的关系,但又有谁能知原来朱门只是傲红池手中的一个组织,而裴真的身分只是个仆人,傲红池才是真正的朱门之主。
“这人该不会是血剑傲红池吧!怎么看来不过中年之姿,就算是有再强的修为,也不可能百岁年纪还能把外貌维持如此。”凌方由这人装扮虽然很快认出对方身分,但自从千年之前人族开始懂得修炼体内之气化为己用后,寻常武者要活超过百岁,早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只是年龄的延长并非永远不老,所以今夜凌方在发现到有着超过百岁的傲红池还能维持中年的外貌,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认错人。
见过万年不老特亚修的奥丁,此时就没有凌方这般惊讶,反而平静的低声回答:“这也许是某种灵药的效能吧!像特亚修不也是活了万年之久还是一般年轻。”
“唉,算了算了,比起你们这些怪物,我想我还是少说话,安静听吧!说不定可以知道圣耀之杖的下落。”奥丁的回答让凌方忍不住扼腕,原本自认早已拥有丰富历练的凌方,在见过奥丁毁天灭地的上古魔道,再听奥丁说起拥有龙体不死身的特亚修以及幽灵之体的休葛拉、还有使用奇怪魔法牌的小丑……等等活像怪物,却真实存在的人之后,凌方惊讶之际也只有安慰自己是个正常人。
这时底下裴真听到傲红池连说两声很好,脸上很快闪过一丝苍白,连忙惊惶问:“招亲大会之事可否让老身为城主解释?”
傲红池披风一甩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当日本城主把朱门交给你时曾经说过,要你百年之内利用朱门力量打入卢森皇室,挑起帝国间的战事以及吞灭其余九门,但百年之期眼看即将过去,如今事情非但毫无进展,反而你还有余力办这无聊的大会,裴真啊裴真,你真让我失望。”
从傲红池话中,裴真知道傲红池心中动了杀念,连忙解释说:“城主,云梦其余九门实力并不如想象中弱,有些组织更不如表面看来简单,而且这百年中朱门为了维持与卢森帝国皇室的关系,更不知耗尽了多少人力、财力,再加上魔族的事件,所以……”
傲红池听也不听,沉声一喝就打断裴真的解释,“够了,你的废话变多了,总之时间一到我就要看到成果,另外,听说几天前修道院的圣女有来是吧?”
“是……是,禀城主,两天前的夜晚,修道院圣女曾在这跟白发魔剑士交上手,而同来的还有百龙门的凌方。”
“原来白发魔剑士也来啦!很好,有机会本城主倒想见识见识上古魔道的威力。”傲红池说这话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放大音量,充满着挑衅意味的眼神,更是不经意的往上一挑,瞥向奥丁与凌方藏身之处。
奥丁此时全身犹如处于烘炉之中倍感煎熬,只是傲红池瞥了一眼后便继续说:“裴真记住,修道院圣女与本城主尚有未完的协议在,所以非到必要别与她为敌。”
“但这圣女逼人太甚,那夜竟然孤身前来索取圣耀之杖,这分明是欺我朱门无能人,城主可否让老身亲自去对付那圣女,让她清楚人外有人。”
“裴真,本城主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说话之间充满着杀意的红色双眼直盯着裴真,全身炽热气焰更突然一盛直往四周荡出,顿时院子里枝叶瞬间烧了起来,裴真更给傲红池震退好几步,连忙惊惶说:“清楚,清楚……”
“清楚就好,你继续忙这无聊的大会吧!记住你与本城主的关系别让外人知道,就连林冲也不能让他知道。”
傲红池傲然的在转往奥丁藏身处看了一眼后,嘴角轻微一扬,便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裴真与傲红池先后离开院子,奥丁低声说:“凌少我们快走吧!今夜朱门有傲红池这样的强者在,可不比前日能让我们来去自如。”
在感受到傲红池深不见底的修为后,凌方轻轻点头认同奥丁的话,当下便与奥丁悄悄溜下屋脊离开朱门外围。
走在冷清的大街之上,此时两人心思全然放在傲红池身上,过了一会凌方开口说:“这傲红池一身外放的气息大违寻常武者内敛之道,会有这般结果大概是傲红池的修为早已经突破人体所能承受的限制,兄弟你日后要是真跟他对上,记住在一开始就得把先机掌握住,在他出招前用上古魔道把他轰下,要不然只要让他出了手,恐怕你连一招都接不下。”
“说真的,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傲红池打,这傲红池比起怒无极甚至是八贤都来得让我感到恐惧,尤其是方才他那不经意的一眼,我突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说。”奥丁重吐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着。
“能让毁了摩勒斯的白发魔剑士如此称赞,本城主真是深感荣幸。”奥丁的话刚停,傲红池的声音便突然从后面响起,奥丁与凌方冷不防给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望去,就见傲红池不知何时早犹如鬼魅一般安静的站在背后。
凌方与奥丁心惊之际连退了好几步,奥丁更随手在身前张开一面橙色护盾,而凌方此时也不怠慢的,第一时间取出冰点架起银箭直锁傲红池。
看着奥丁与凌方紧张的模样,傲红池只觉好笑的嘲弄说:“啧啧啧,如果本城主真要出手,你们自认能离得开朱门吗?”
细想方才在朱门外窥视时,傲红池那几个眼神分明是早知道自己跟凌方躲在一旁,要是当时傲红池出手,自己跟凌方哪能轻松的离开朱门,再看傲红池也没有任何敌意,奥丁撤去风之护盾后,冰冷就说:“你很强,强到甚至让我感到害怕,但只要我上古魔道全然发动,你也未必能占上便宜。”
“喔,这算是你对本城主下的战帖吗?”傲红池微楞一下好笑的说道。自获得血剑封号之后,还没有人会这么有信心说在自己剑下能占上便宜,就算强如西门无恨亦然,而今日眼前这白发少年竟会说自己的剑要杀他还得付出代价,这曾未有过的体验,直让一向目中无人狂妄的傲红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没真正见识过傲红池强到什么地步,但只凭对元素灵力的敏锐感觉,大概也能掌握到傲红池怀中道器的威能到何阶段,在心底盘算一会,自认凭借上古魔道该能接下傲红池十剑后,奥丁强装冷静继续说:“如果不信,你倒可以试看看。”
站在奥丁身旁举起冰点警戒的凌方,心里虽惊但也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也突然觉得自己身旁的奥丁不知何时已经超越自己许多,尤其是如今面对傲红池时所展现出来的自信跟气魄,就绝非自己所能强装的出的。
奥丁话才刚停,傲红池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狂妄的笑声震得奥丁与凌方只觉双耳刺痛,这时傲红池红色披风突然扬起,瞬间炽热的红焰就往外荡出,同一时间傲红池脚下大地开始龟裂,街上石砖给全然震起,在半空中自燃起来。
奥丁脸上不变,脚步往后微退一步,随手轻描淡写的一挥,就快速带起一道强风卷散热焰,把半空中的石砖给绞得粉碎,同一时间,奥丁全身散发刺眼黄色光晕,一头白发更狂乱飞舞,强风稍停瞬间,原本龟裂的地表再往两侧分开,无数石刺由地表裂痕往上窜出射向傲红池而去,大地随之密合。
“这是上古魔道吗?跟传说的威力甚至是你那日在翡翠林所施展的威力比起来,都差太多了。”傲红池一边说着披风再扬,火劲再发,把袭来的石刺瞬间烧成粉末。
初次的交手,奥丁与傲红池心里都对彼此感到心惊,对傲红池而言,要杀败现在的奥丁虽可说是轻而易举,只是看着奥丁不过二十出头,却能轻松招来强风卷散自己炽焰反击,尽管威力不比传说中夸张,但这随手拈来的魔法,却也让傲红池在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对奥丁而言,傲红池的强更胜自己方才所估算,尽管遭受神之枷锁限制了力量,但方才自己看似轻松挥手招来强风,却也有未遭封印前的一半力量,然而看着傲红池非但没有使用道器,只是披风一扬就把自己的攻击瓦解,奥丁了解到傲红池的强实在是自己所见除了西门无恨外的最强者,就连当初认为该算天下无敌的八贤,恐怕也及不上傲红池一半修为。
一旁举弓戒备的凌方当即大步一踏越过奥丁,来到傲红池面前不客气说:“傲红池,你一路尾随我兄弟俩,目的该不是只是想挑衅我俩吧!”
“啧啧啧,你就是新一代的后起之秀百龙门少主凌方是吧!没错,如果本城主真要动手,只怕就算你两人联手恐怕也接不了五剑,今夜本城主来到只为告知你那兄弟一件事。”傲红池注视着凌方好一会后,眼带嘲弄的望向奥丁说道。
被傲红池注视,奥丁只觉全身恍若被利剑刺穿般难受,暗呼一口气后不客气的冰冷说:“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若是要我放弃参加招亲大会,那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不可能!”
奥丁的回答让傲红池只觉好笑,傲红池嘲讽说:“阻止你参加招亲大会,哈哈,本城主若要阻止你大可一剑重创你,今夜本城主只想告知你,你那无能的师父剑叟已经死在西门无恨的剑下。”
“这……这哪有可能,你说谎!”听闻剑叟的死讯,奥丁如遭电殛一般呆立现场,尽管知道傲红池应该不会多此一举告知不实的消息,但一时之间奥丁也实在难以接受剑叟已死的消息。
乍闻剑叟死讯,凌方没有奥丁如此激烈的情绪起伏,随着握着冰点的手一紧,凌方沉声喝:“傲红池,你好心告知这消息有何目的,是想挑拨我兄弟去找西门无恨复仇吗?”
“啧,这把断剑正是最好的证物,只是本城主话还没说完,剑叟之死罪魁祸首是亚瑟以及潜伏在亚瑟身后的魔族,如何,白发魔剑士你打算再上演一场摩勒斯的戏码吗?”傲红池从怀中抛出一把断剑到奥丁面前。
看着熟悉的太月断剑,奥丁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宣泄心中的恨意与怒火,然而随着情绪激烈的浮动,加诸在身上的神之枷锁却犹如一道道的结界,快速切断奥丁与外在元素的联系,使得奥丁虽然极力想宣泄,却丝毫找不到任何的管道。
“唉唷,堂堂傲城主什么时候也学会特亚修那借刀杀人的嘴上功夫,你这么做可是会让有些人不开心唷。”就在这时魔术师杨的声音由巷底传出,话未停就见魔术师杨背着一只木盒缓缓的走出,虽然脸上仍是那可笑的小丑脸谱,但身上不断散出青色的光晕,就只让人感受到无比的诡异。
“怎么,你想出手吗?小丑。”
“打架可不是我专长,再说我可是和平主义者,傲城主,我所说的会不开心的人,可是一名不得了的传说英雄唷。”
“特亚修吗?本城主正渴望与他一战以报当年断剑之恨,哈哈哈——”话一说完随即发出狂妄的笑声转身离去。
“耶,怎么说走就走,真是的,我话还没说完耶。”
看着傲红池如血般红色的背影,魔术师杨刻意叫着,见傲红池消失在夜幕之中后,魔术师杨身上青色光晕一散对凌方说:“你应该就是我家主人的好兄弟凌方吧!帮我个忙,背我家主人回酒馆去吧!”
凌方打量着眼前这穿着可笑却又充满神秘的小丑,心中猜想这人该就是奥丁口中的神秘魔术师,在听魔术师杨请求之后,凌方走向奥丁才发现奥丁不知何时早已站着昏厥过去,当下神弓冰点一收,反手就背起奥丁与魔术师杨往酒馆方向走去。
酒馆客房之内,凌方把奥丁放置在床上后好奇的问:
“奥丁是怎么回事?”
恍若早猜到凌方会有此一问,魔术师杨轻松的回答说:“我家主人是因为力量遭到神之枷锁的封印,气极之下心中怒气难以宣泄才会昏厥,放心啦!让我主人好好休息一会就没事啰
“既然奥丁遭到神之枷锁封印力量,但方才为何又能施用魔法,这不是矛盾吗?”要是奥丁早已受到神之枷锁封印力量,那么那夜与月舞天交手时所展现的力量又算什么?
“嗯,这么说吧!神之枷锁就像一个安全开关,当我主人情绪越稳定冷静时,除了毁灭性的上古魔道高级咒术外,正常来说神之枷锁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一些魔法我家主人也能随意发出,但是只要我家主人情绪一旦失控,结果就不同啦!那时候神之枷锁会主动隔绝掉一切的元素灵力,让主人无法发动任何咒术,当然事情没有绝对,当日在神之枷锁下,我家主人在盛怒之下也是召唤出一头不得了的魔龙。”
“哼,听你这么说,这神之枷锁最终目的,不过是把奥丁训练成一个没有感情的魔导士罢啰
“话不能这么说,上古魔道的毁灭力量有目共睹,如果不这么做,你想云梦大陆还有多少个摩勒斯可以让我家主人随手灭掉;再说我跟特亚修也曾要帮主人解开神之枷锁,只是我家主人他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开。”
“不管如何,明日就是招亲大会,到时朱门会搞啥把戏我们并不知道,要是让奥丁继续背着这神之枷锁上场,只怕到时会有意外。”
“耶,这我也没办法,神之枷锁是日、月贤者两人联手施加,没有特亚修就光我一人也无法解开,至于招亲大会,到时就只有靠你在旁边照应一下啰。”
“听你的口气,似乎早已经掌握朱门将要在招亲大会上耍的把戏,但是光靠本少一人的力量行吗?若是平常本少也毫无所惧,只是听说这次修道会的圣女月舞天也要插上一脚,面对她,只怕本少难以占上丝毫便宜。”
“这你放心吧!上古神兵的完全威能岂是区区道器所能抗衡,为了确保明日不失,今夜就让冰之上古神兵完成最终形态。”听完凌方的顾虑,魔术师杨想也不想就语出惊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