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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正在小会议室隔壁的办公室内旁若无人的和王家伟打屁呢,没想到旁边一直正襟危坐的那两个小伙儿接了一个电话以后直接就站起来走到窗口一左一右的把蔡河围在中间,成包夹之势,其中一个小伙儿掏出工作证在蔡河面前晃了一下直接就道:“纪委的,找你了解点情况,请你配合”。
蔡河嗔目结舌面无血se死死盯住工作证,连反抗都忘了,两个小伙儿趁机一左一右的抓住蔡河的胳膊,就在堪堪抓住的那一刹那,蔡河终于回过神来了,奋力的一挣,嘴上大喊:“连区长,有人害我,快来救我啊”。
说着便往门口冲,俩小伙儿没想到蔡河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一时间竟然让他挣脱了,按说一般的人听到纪委的名头脑子早就吓傻了,腿肚子都得转筋,能自己站住就不错了,可蔡河却想打了鸡血一样的勇猛,不愧是堪比土匪绺子的计生委的当家人,还真是铁血真汉子。
蔡河已经冲到门旁边的沙发前了,马上就要跑出门,身后一个小伙儿眼看追是追不上了,大喝一声:“江区长,拦住他,他有重大问题”。
江风立马伸出一条腿不动声se的就把蔡河绊倒了,俩小伙子冲上来死死按住蔡河,一个小伙子拍了拍额头笑道:“多谢江区长仗义出手,要不然今天可就丢脸了”。
江风非常臭屁的回了一句:“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江风,擦你妈的,老子把你儿子扔枯井里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你竟然往死里整我?你他妈这么点小岁数就这么毒,小心死无葬身之地,你们ga局最爱死局长,邵豪都死了,你也快了,哈哈”蔡河状若疯癫,三角眼睛里折she出yin冷的目光直视江风,嘴上机关枪一样的破口大骂。
“你自己自绝与党和人民,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到了里边好好交代问题吧”江风轻描淡写的回应,心下确实很震撼,没想到国蕊还真是说到做到,昨天说配合,今天就闪电般的拿下蔡河,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更绝的是一招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会想到昨天的那个哭的泪人一样的弱女子竟然还有杀人如草不闻声的手段?。
两个小伙儿押着蔡河出门了,目睹这一切的王家伟吓得面无血se,呆坐在沙发上都站不起来了,直愣愣的看着江风说不出话来,手里的烟屁都烫到手指头了却浑然未决。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区委办主任司徒飞进来笑道:“江区长,家伟同志,都回去工作吧,常委会散会了”。
“谢谢司徒主任通报”江风走到王家伟身前,把他手里的烟头弹掉,拍了拍王家伟的肩膀,故意的调笑道:“嗳,老王,醒醒,打道回府啦”。
王家伟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站起来看着司徒飞,结结巴巴的道:“司、司徒主任,不、不知道常委会想怎么处分我?”。王家伟琢磨着蔡河都被纪委拿下了,按照各大三十大板的规矩,自己估计也快去和蔡河作伴去了,吓得魂不附体,赶忙的打听。
司徒飞笑了笑没说话,江风一边往外走一边拍了王家伟一下,笑道:“老王,你有意思没意思?赶紧回石堡镇当你的书记得了”。
王家伟愣愣的看着江风,过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没事儿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可惜江风的车已经驶出大门口了,王家伟站在办公楼下边的台阶上感受着和煦的阳光,再回头看看身后这栋有些yin森的区委大楼,莫名的有些不寒而栗。
江风上车以后拨了国蕊的号码,国书记这次还真是大发雌威,闪电拿下蔡河,这里边不仅是区委书记肖琛受益,江风也跟着受益了,而唯一没有得利反而有损失的便是国蕊,往后她会成为连成友一派的打击对象,再也没有了长久以来形成的中立派的角se,这对她很不利。
“国书记,我是江风,今天的事儿谢谢了”。
电话那头国蕊淡淡的道:“你没必要谢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罢了”。
江风笑道:“不管怎么说吧,还是要感谢你,中午有时间吗?我请您吃饭,还请您赏脸”。
国蕊语气突然有些低沉的道:“嗯,我正好还有事儿找你呢,咱们去江水吃吧,吴中原请客,还希望你和你的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深究昨天晚上吴中原的鲁莽之举”。
“这话就说远了,吴先生也是事出有因一时冲动,我本来就没打算深究,正好相逢一笑泯恩仇再好不过了”。
其实江风还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吴中原,虽然吴中原听说老婆有可能红杏出墙所以火冒三丈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吴中原下手也太狠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带着四五十号人上来,连双管猎都拎出来了,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下死手,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不给他一个教训还真是便宜他了,不过国蕊都这么说了,江风也不好再深究,毕竟国蕊今天还帮了大忙了,那就算了吧。
国蕊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来堵吴中原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来了一伙儿jc都没敢管这事儿,连jing车的车灯都让人家用猎枪打碎了都没敢吱声,更何况以吴中原的家世背景都要低声下气的说软话,事后还要赔礼道歉,这些情况都说明那伙儿人是极有来头的,这次事情吴中原处理不好肯定会倒霉。国蕊也念着息事宁人的心思,不管和吴中原的感情好不好,生活的幸不幸福,可吴中原是她的男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男人,总归是一ri夫妻百ri恩。更何况当年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少年夫妻,自家父亲还受过吴家的大恩,她也不忍心看着吴中原低三下四的求饶倒霉,更何况事情还是因她而起,自然要由她收场,自此以后两不相欠也算是对吴中原最后的交代。
跟国蕊通完话以后,江风径直回了ga局,一进办公楼,局办主任许建就迎上来了,低声道:“局长,财政局的田局长早上回去了,没想到去而复返,现在又来我办公室蹲着了,您也知道咱们的办公室离的很近,您一回去他就能看见,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江风心说今天就等着宰这只肥羊呢,不怕他来就怕他破罐子破摔,便道:“他的那个姘头放了吗?嫂子来领人没有?”。
许建嘿嘿笑道:“唐婉嫂子刚才就来了,把那个女的领走了,那女的走的时候还哆哆嗦嗦的千恩万谢,估计是一晚上吓怕了,要说一个女的跟野男人出来偷情,还被抓个正着,由不得她不怕,这事儿田义良也知道,还跟我表示谢意了呢!”。
江风饶有兴趣的道:“怎么表示的?”。
许建伸出五个指头,眉开眼笑的道:“这个数”。
“你打算这么处理这笔钱?”江风不相信许建会收这笔钱,如果他打算收钱的话,就不会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更何况他有没有胆子收这笔钱?他要是敢收江风就敢让他没地方花这笔钱。
许建笑道:“大练兵不是要开始了吗?伙食和后勤保障都需要钱,我琢磨着可以匿名捐给咱们局嘛,算是市民对咱们的支持,田局长也是一位关心咱们区ga事业发展的热心人,更何况这也是出自他的本意,这样做您看合适不?”
“老许不错,舍小家为大家,也别都捐了,留下千八百的给自己买条好烟抽抽吧”江风还真不介意手下人搞点小动作,话说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再要求所有人都如海瑞一般那也不现实,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但是绝对不允许肆无忌惮的情况存在,这是底线,如果你平常虽然搞点小动作,但是干起工作来还肯干实事儿,能干实事,这样的人也算是瑕不掩瑜,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就现在的环境这样的人都不多了。
“嘿嘿,那就谢谢局长的烟了”许建笑的俩眼睛眯成一条缝了,他知道今天这一步又走对了,结结实实的拍到局长的心坎儿上了,更进一步的取得了局长大人的信任,这远比那五万块钱重要多了,假设今天这五万块钱不拿出来,万一往后某一天被查出来的话局长大人能扒了他身上这身jing服,这个小局长可不是善茬子,典型的有仇不过夜,说要废了金达富,结果没过三天金达富就出局了,有这样的例子摆着谁还敢乱整?。
按说一般的收礼了谁也不会这么大方的说出来,但是这次新局长新官上任杀气腾腾而来,谁也摸不准他的脉,贸然收了这笔钱风险不小,更何况许建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他都收到了田义良的厚礼,那肯定还有一个人也收了礼,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分管治安大队的孙昌,是孙昌手下的治安大队抓的田义良的现行,田义良想一点风声不漏的摆平这事儿,必须打点孙昌,哪怕是局长大人吃肉呢,也必须给孙良喝点汤,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既然许建能判断出孙昌收钱,孙昌照样能判断出许建也不干净,更何况许建和孙昌两个人同为局长亲信,隐隐还有点争宠的架势,万一孙昌率先一个人把钱吐出来了,那岂不是占了先机?这样的对比之下局长大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许建这人手脚不干净?那岂不是会失去局长的信任?
这事儿还有另外一种情况许建也考虑过了,那就是他和孙昌作为手下有点话语权的人物都收到了田义良的厚礼,那田义良给局长大人上货的时候肯定是更大的一笔孝敬,这样的话局长大人万一收钱了,而手下人却把钱拿出来了,这不是强迫局长大人把他自己收的钱吐出来吗?这岂不是打了局长的脸吗?。
但是经过徐建这几天的观察,加上从市局一些朋友那里听来到消息说这个小局长不是那么爱钱,这就好解释了,小小年纪就骤然显贵,虽然处事飞扬跋扈,却不爱钱,那他要的是什么就很明显了,这是所图甚大啊,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啊?,五万块钱算个球啊,什么也比不上抱局长大腿重要啊,基于这种考虑许建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说话间江风就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外,打开门进屋,还没等关门呢,旁边办公室窜出一个人来,疯了一般的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江风的衣服,扑通一声的跪在了江风脚边,嚎啕大哭的道:“江区长,求求您发发慈悲,放我一马啊,以前都是我的错,不该猪油蒙了心,扫了区长您的面子,不该故意和ga局过不去,求江区长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儿上给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田给您跪下了,求您高抬贵手啊”。
田义良乱蓬蓬的头发,双目赤红,一宿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神情极其憔悴,他也反复权衡过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人家想怎么办了,其实田义良并没有违法,更没有犯罪,ga局没有任何权力抓他,更没权利处置他,这玩意儿就涉及到了权力边界的问题。条条框框只是规定了哪些事儿该管,但是并没有说哪些事儿不该管,对于一些没有触犯法律却违反道德的事儿就属于私不举官不究,管不管都行,不管的话可以说让当事人双方自行调节,管的话可以说这事儿违反社会公序良存,为了维护道德底线所以才管的。
就好比田义良偷情这事儿,虽然大搞婚外情破坏别人家庭和睦,放在普通人身上并不犯什么法,只不过放一名党员领导干部身上又不一样了,这是丑闻啊。甭管这事儿归不归ga局管,终归是被抓了现行,笔录也签字了,悔过书也写了,照片也拍了,只要捅出去了就够他受的,更何况田义良还多次故意找ga局的麻烦,两家单位素有仇怨,这回落到仇家手里还有他的好吗?还不的往死里整他?更何况他的姘头闫微可是人大主任牛大山的儿媳妇,牛大山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整倒他啊,虽然牛大山下来了,但是还是有积分能量的,不闹他一个罢官去职又岂能善罢甘休?。更何况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办?把老底子勾出来怎么办?到那时候可真是要了命了。
“田局长,你这是干啥啊,你这四十来岁的人了,来这一手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江风故作姿态,假装一无所知。
“江区长,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只要您给我个机会,您看我表现,我保证一切唯您马首是瞻”田义良直挺挺的跪着,高举右手赌咒发誓,看那神情比他入党宣誓那天更虔诚更诚恳,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位信仰坚定的好同志。
江风心下偷笑,这孙子不治理治理他他还真当自己是个腕儿了,没想到他还有装孙子的这项技能,表演很投入,是一把好手啊,虽然心底腹诽不已,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便佯怒道:“诶,老田,你起来说,再不起来我可叫人把你赶出去了啊”。
田义良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却还是跟被遗弃的小媳妇一样,一张苦逼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江风,那神情真是可怜至极。
江风回到大班椅上慢悠悠的道:“老田,你这是咋了吗?不就是昨天的那点小事儿吗?手下人不长眼睛冲撞了田局长,我替他们跟你道歉了,你咋还来这一出呢?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又对你实行人身威胁了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这一个礼拜都有两拨人去区zheng fu告我打人了,你现在又这样,你这不是故意黑我吗?咱们同事一场,远ri无缘近ri无仇的,不至于这样吧”。
田义良一听江风这么说整个人神情一麻,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悲呛的道:“江区长,我真没那意思啊,苍天可鉴啊,我真没那意思”。
“起来,起来”江风申请颇为不悦的道:“不就是你跟牛主任儿媳妇的那点事儿吗?我都吩咐许建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了,牛主任的儿媳妇儿也放了,这不都了结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谢谢江区长,谢谢江区长放我老田一条生路”田义良擦了一把鼻涕,小鸡叨米一般的点头附和,随即又咬着牙道:“您能不能把那些东西还给我?”。
“啥东西?这帮小兔崽子还拿你东西啦?你都丢啥了?现在就说,我给你要回来”江风故作愤怒,骂骂咧咧的道:“这帮小兔崽子,穷疯了吧,还敢这么干,看老子不扒了他们的皮”。
江风一边骂着还一边拿起电话装腔作势的要打电话喊人,田义良马上站起来扑到电话旁边把住江风的手,老脸一红,弱弱的道:“江区长,他们没拿我东西,他们,他们拍了照片,还做了笔录,您看这些东西能不能还我?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