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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峥当机立断,对燕喃道:“我去找忠亲王,你想办法通知梁少宰到王府来!”
又回头对金豆道:“你立即回府告诉太师大人,宫中恐生变,让他拟好对应之策。”
崔更夺宫,这事儿不是靠他一人的力量就能扭转的,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若想尽快控制住局势,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燕喃和金豆点点头快速离去,元峥想了想,吩咐阿白道:“你跟着三娘子吧。”
崔更既然得燕子令在即,那尊上那边定然也会随时对燕喃下手,宫里最危险的时候,也是燕喃最危险的时候!
阿白立即上马追着燕喃而去,元峥则迅速朝忠亲王府飞奔。
崔五娘子在晨起时分的吉时被送入了宫。
时辰还早,按大梁宫例,新入宫的宫人要先拜见皇后,等到安寝时分再直接送入官家殿中。
寻常人家婚嫁迎娶的那些习俗一概没有,再加上此次入宫时间紧迫,崔五娘子只是被盛妆打扮好便被送了进来。
她倒并没有更不开心,反正,一切很快都会结束。
她从皇后殿中出来,又暂时被送回了官家寝宫后头的小偏殿。
用过午膳,遣散了众人独自在殿内歇息。
刚刚躺在榻上闭上眼,忽察觉落地罩外传来轻悄悄的脚步声。
崔五娘子猛地睁开眼,敏锐地察觉到那脚步声中还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呼吸,遂掀被下床,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响来到落地罩帘后,捏紧了拳头。
片刻后,一个肥胖的身影掀开两层罩帘钻了进来,看见空荡荡榻,轻轻“咦”了一声。
崔五娘子目光似刀子看着那人背影,拳头紧了又紧,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方松开手来,淡淡道:“殿下此刻不该来这里吧?”
那身影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一趔趄,猛一回头,看清是崔五娘子,惊恐的脸色顿时变成满脸笑意,色眯眯朝她迎了过来,轻笑着道:“我的小美人儿,可吓死本宫了!你不好好躺着休息,站这儿干什么?”
来人正是本该奄奄一息躺在榻上养病的太子。
崔五娘子侧身避开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保持着一定距离恭敬道:“殿下未经通报进来,我还以为是不怀好意的人。”
太子“嘿嘿”一笑,又凑上前去,伸手在崔五娘子晶莹如玉的面庞上轻轻触碰:“若本宫是真不怀好意呢?都多久没见你了,实在是想你得紧,眼见着你进了宫,我能不来看看吗?”
崔五娘子只觉那油腻的手碰得自己头皮发麻,这太子在东宫养这些日子,又胖了一圈儿,肥肉横堆的脸上眼下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让她看一眼就几欲干呕。
忙垂下头,手藏在袖中紧紧捏着,微侧过脸避开他手“扑通”跪下,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人杂,若被人发现殿下到您父皇的妃嫔寝宫,难免会引出事端。还请殿下为大局着想,速速离开为好!”
太子见她提大局,收回手背在身后,轻咳一声道:“方才不过是逗你,我来当然也是为大局。我怕他们传话有误,所以亲自来告诉你,那东西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崔五娘子头都不抬,实在怕自己看见那张脸就忍不住先杀了他,紧攥着拳头答道:“在床榻下的暗格内,暗格密锁钥匙在官家龙袍腰带中。”
“那暗格里只有一块。”太子低头看着她乌鸦鸦一头秀发,衬得雪颈愈加白嫩,更多的身体掩在薄薄衣衫下,玲珑起伏,忍不住俯身在她秀发间深嗅摩挲,脸上肥肉轻颤,奸笑着道:“我们萧家人也没那么傻,把仅有的三块燕子令都放一起。我和崔更说过,只要你进了宫,我自然会告诉你其他两块在什么地方。”
他嘴唇缓缓滑到崔五娘子晶莹玲珑的耳边,有意无意触碰两下,轻声道:“另外一块在寝宫门楹上的暗格里,钥匙也在他腰间。还有一块,在那龙纹瓷枕里头,可记住了!要不,晚上你得了手,咱俩先在龙榻上做夫妻吧?反正是迟早的事儿,一看见你,我就实在想得很哪!”
说着又极愉悦地“嘿嘿”笑了两声。
崔五娘子紧紧咬着后牙槽,再怎么忍,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她闭了闭眼,强忍着道:“我记住了,殿下还请先回,一会儿皇后娘娘还会派人送礼来,若被撞见就麻烦了。”
太子听说皇后的人可能会来,方站起身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轻笑道:“明日,明日你和这天下都是本宫的了!”
说完匆匆往外走去。
崔五娘子到他身影消失,猛地站起身冲到净房内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忽一个手掌落到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崔五娘子身子顿时僵住。
“怎么?讨厌他?”俏生生的声音传到崔五娘子耳朵里。
崔五娘子用袖沾了沾唇,抬起脸来看向正替她拍背的人:“你怎么也来了?”
连翘眨眨眼,头上戴着小宦官的官帽,丝毫不掩俏丽,笑眯眯道:“师父不放心你,着我来陪你。”
崔五娘子起身来到旁边的水盆里净手,淡淡道:“是不放心我办事吧。”
连翘过来拿起木架上的香胰子在鼻端一嗅,极享受着道:“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真好闻。”
说着给崔五娘子递过去,答她道:“师父当然想事情顺利,多一人多一份力嘛。”
崔五娘子接过香胰子在手间搓着,头也不抬道:“原来这人呢?”
连翘明白她问的自然是她扮的这个小宦官本人,抿嘴道:“在井底呢。”
她一抬下巴,“呐,你净手的水,估计就是那井中打出来的。”
崔五娘子刚刚压抑下去的呕吐的感觉又上来了,手头的动作停下。
“哈哈!”连翘娇俏地仰头一笑,“逗你呢,我找了个口园子里的干井将他藏着呢。”
崔五娘子埋头继续擦手,搓了又搓,似手上有无穷的污垢。
她知道连翘就算没真将那小宦官扔水井里,但她也断然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对他们来说,杀人,尤其是杀汉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崔五娘子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连翘问:“师父她,只要拿到燕子令就行了,对吧?”
连翘睁着眼对上崔五娘子的目光,静了片刻问她:“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