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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再一次自虐,而且严重到威胁他生命,苏青青浑身颤抖,冲上前,跪在安安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胳膊,看着嫩白的藕臂上深深地三刀口子,她捂嘴抽泣,试探的喊:“安安,安安?”
安安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动静,苏青青伸出颤抖的手,屏息凝神,食指弯曲,来到他的鼻孔下面,触及到温热的呼吸,她才感觉到心中的大石落下,松一口气。
将孩子抱起来,直接敲响李婶的门。
“李婶,快点去喊姑爷下来,安安出事了。”
李婶拢着外套,一脸疑惑:“怎么了,青青小姐?”
“你别问了,快去喊姑爷,让他下来。”苏青青抱着安安放在沙发上,从玄关的位置拿下自己的外套套在身上,再次将安安抱进怀里。
只听楼上,李婶敲门,薄子衿应声之后下楼,看到眼前的情景,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安安把自己手上划了三道口子,他现在已经昏迷了。”苏青青急切的说,却震惊了薄子衿。
他猛然一凛,迅速将孩子抱进怀里,往门外冲,苏青青紧随其后,对着李婶:“你在家帮忙看着宁宁,我们很快回来。”
车子第一时间来到医院,经过抢救,安安索性没有大碍。
薄子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安,以及坐在一旁暗自抹泪的苏青青,满脸阴郁面对眼前的医生。
他是抢救安安的外科医生,看薄子衿满脸阴冷的模样,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言语间也带着谨慎:“薄总,令郎的外伤已经处理好,只要加强营养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薄子衿点头表示知晓,面对外科医生,他疑惑而又担心的又问了一句:“小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自虐的倾向?”
外科医生不敢妄下判断,囫囵的应着:“这个诱因可能有很多种,不过根据病理,建议大人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总是好的。”
薄子衿看着病房里的孩子,微微叹息,对医生淡声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医生离开,薄子衿推开门走进房间里,视线落在安安淡白的脸上,看了一会,视线又转向一脸心疼的苏青青身上。
他开口便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青青抹掉眼泪,哽咽回应:“前几天,我去学校接孩子,王老师说安安最近不对劲,说他……”话说到一半,她继续哽咽抹泪,薄子衿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
“没事的,我已经让华子联系心理医生!”
薄子衿的宽慰让苏青青更加难过,再也忍不住,低吟哭出声:“他还这么小,如果治不好,长大可怎么办啊,都怪我,生下他,却没有好好养他。”
“如果我给他们一个将康快乐的家庭,也不至于让安安承受这样的痛苦。”
苏青青自责,薄子衿同样眼眸深沉,拧眉深锁,视线落到躺在病床上的还没有醒来的安安身上。
终于知道苏青青前几天突如其来的转变,在两个孩子面前跟他上演一副恩爱情深的模样,猛然想起安安那天高兴的情形。
原来他们两个和好,最开心的不是宁宁,而是一直鲜少说话的安安,颓废暗点的眼睛闪着透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
怀揣那样的希望,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两人的吵架在第二天爆发,生生毁了孩子的愿望。
想来,这几天,安安是多么痛苦,而自己却一味地跟苏青青闹矛盾!
妈妈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的孩子,如果就这样任其发展,因为他们的矛盾毁掉孩子,恐怕妈妈泉下有知也不能原谅他吧。
安安对他一直抵触,他是知道的当初顾心然抱着他差点跳楼,他把他救回来,经过那一次,孩子才叫他爸爸。
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拼命守护自己的东西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还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良久……
薄子衿喉咙沙哑,透出一股隐忍的艰难。
“我们分开吧!”
他感觉到怀中的女人浑身一颤,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低头刚好撞上苏青青抬起的眼睨,红红的,染着泪水!
两人视线相撞,薄子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去平生所有的力气,再次对她开口:“我们分开!”
既然两人根本不能毫无芥蒂生活在一起,那就分开。
苏青青看到薄子衿眼底的那股隐忍与无奈。
而她也知道这份无奈到底承载多大的力量,才能让薄子衿说出分开的话!
薄子衿看出苏青青眼里的不舍沙哑的嗓音更加浓郁:“现实打败爱情,青青,我们至少努力过,嗯?”
宠溺的轻咦,让她顿时崩溃,紧紧搂着薄子衿的腰,埋在他的腹部,摇头轻泣。
两人坐在病床边上一直等安安醒来。
直到早晨,薄子衿看苏青青熬不住,趴在床边,紧紧拉着安安的手,沉沉睡去。
他将苏青青抱到外边的沙发上,拿起一边的白色毛毯给她盖着。
做好一切,抬腿离开。
苏青青视线模糊,看着离去的背影,再次落下泪滴。
一大早,贝老书,记的家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而且是他不喜欢的客人。
贝老爷子穿着宽松的唐装,手执未开封的铁剑,正在武弄!
“你来找我,什么事?”
“舒子焱没有死,他让我给你带个信,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唐宁的话刚说完,只听蹭的一声,老爷子手里的铁剑掉在地上。
而他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定格在那!
死了将近八年的儿子,现在有人告诉他,儿子没死,贝书,记除了震惊,再无别的感觉。
唐宁走到他的面前,将一张他们的全家福呈现在贝书,记的面前。
“这是舒子焱寄给我,让我带回来给你的,他跟我说,这张全家福只有两张,一张在你们的手里,另一张,是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妈妈塞进他的书包里的。”
贝书,记伸出苍老的手,盯着眼前这张全家福。
一时间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瓶,手也颤抖起来,清咳一声,尽量保持着镇定,冷静的问:“你以前是他的女朋友,说不定这张照片就恰巧落到你的手里!”
唐宁不理会他的怀疑,缓声回应:“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把话跟照片带给你,他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