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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殊丽无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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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衡愉悦地抚着玉微的秀发, 一下又一下。

    良久, 他起身,先是自己穿上了龙袍, 而后细致地为玉微换上了正红的凤袍,替她描好精致的妆容。

    亡国之君,不应苟活于世。

    “微微,我们来世再做夫妻。”玉衡的声音清凉低沉,威仪的俊颜染上一层昏暗幽深的清霜。

    玉微笑靥如花:“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玉衡温雅地笑着,伸手推翻了身侧的烛台。

    烛台倒落, 星星点点的火光灼烧着帷幔, 犹如浴火的凤凰,自由地翱翔于天际。不过片刻,火势蔓延, 带着燎原之势, 乌黑的浓烟缭缭升起,弥漫一室。

    玉微被滚滚的浓烟刺激得感觉到有些许不适,她微微弯下腰身,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玉衡从玉微身侧轻轻拥住她,拍着她的背脊,动作温柔至极, 低低地安慰:“很快, 很快就不会痛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润内敛, 犹如环佩相鸣之声。

    他怎么舍得放开她,留她与南砚宸恩爱。即便是死,他也要带走她。

    这个世间,他唯一还眷念着的,便也只有她了。只要有她在身边,便是置身无涧地狱又有何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微微是不是安晏,此刻都已经不再重要。如是想着,玉衡越发拥紧了玉微,甚至细致的为玉微遮住口鼻,生怕她被浓烟呛到。

    他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她必须陪着他,若是他一个人去了地狱,寻不到她,可怎生是好?长居深宫数十年已是太寂寥,他不想置身鬼狱还孑然一身。

    玉微乖顺地窝在玉衡怀里,眼底映衬着赤红的火光。事到如今,玉衡竟还在自欺欺人。

    浓烈的火光即将要吞没整个寝殿时,玉微俯首,微弱地在玉衡耳边低喃:“皇兄。”

    玉衡错愕地望向玉微:“微微,你说什么?”

    “皇兄,娶了自己妹妹,背德□□的感觉如何?”烈烈火光里,玉微笑得张扬肆意。

    玉衡拥着玉微的手一松,分明是置身烈火之中,玉衡却只觉全身发寒,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半个身子几乎都要陷入那猛烈的火光之中。

    玉微一步步逼近玉衡,眼里满是嘲弄的笑意:“皇兄,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漫天大火中,玉微一袭正红的凤袍,比之封后那日更隆重庄严,仿佛即将羽化归去。

    玉衡上前一步,攥住玉微的双肩,手指几乎要掐进玉微的血肉之中,霸道而执拗地宣告道:“不……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安晏。”

    她只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安晏早就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在埋怨他那些日子里伤害了她,所以在欺骗他。

    “皇兄何时也学会这般自欺欺人了呢?”简直和君钰的反应如出一辙。

    “我何曾说过自己便是安晏?”玉微似笑非笑地盯着玉衡的眼眸。

    玉衡虽是只有一个嫡妹,但是庶妹却是只多不少。如今她才唤了他一句皇兄,他便能立刻反应出她是安晏而非庶妹。很显然,他一早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着不肯相信。

    玉微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三千青丝散落,飘扬四起,美丽得耀眼。

    华美的凤冠坠落在地,珠玉散落,顷刻间便被烈火吞噬。

    玉衡在玉微冷嘲的目光下,有些闪躲地移开视线,眼珠发红,口中却不断反复着:“你不是安晏!你不是安晏!你不是……”

    “微微,告诉我你不是安晏,只要你说,我便相信。”良久,玉衡方才满含期冀地抬头,望着玉微,只想要玉微说出一个“不”字。

    “皇兄糊涂了,我就是安晏,皇兄自己方才不是也已经承认了吗?……我现在想告诉皇兄的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想要利用你报复君钰罢了。”玉微摇摇头,一字一顿地道,字字掷地有声,眼底一片清明。

    玉微顿了顿,而后补充道:“从头到尾都是。”

    “不……不可能。”玉衡只觉得一瞬间万箭穿心,痛得无法自已,却依旧勉强而惨淡地笑着,玉微是他嫡亲的妹妹已经教他崩溃,教他如何相信往昔那些美好的日子竟然只是假象。

    他宁可相信她只是因为气愤于他爱过宁儿而心灰意冷也不愿意相信她从未动情。

    玉衡努力想要从玉微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情感,哪怕是恨也好,至少可以让她铭记住他。可惜……一片荒芜,干净得令人心悸。

    原来她竟是连恨都不肯施舍他分毫吗?何其决绝。玉衡颓然地闭了闭眼。

    “皇兄不也是忘了安晏吗?”玉微仿佛看懂玉衡心中所想,嘲弄地道。

    玉衡想要她的恨?没有爱哪会有恨。如果一个女人连恨意都不愿意再给予对方,那才是完完全全的不将那个男人放在心中。

    玉衡闻言,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确几乎遗忘了安晏的存在,他从一开始便不曾在意安晏,哪怕她是自己的嫡亲妹妹。

    玉微见玉衡的模样,不由得痴痴笑起来,嘲讽着他的自私。

    玉衡慌乱地搂住玉微,想要压下心间不断传来的锥心蚀骨的疼痛。他不想看见她这样的笑容。

    “皇兄想和安晏一起死,可惜,安晏脏了一辈子,现如今,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清清白白的死。所以,皇兄,你还是活着罢。”玉微止住了笑意,语气淡然地道,看了看玉衡身后的窗棂,眼波微动。

    “微微,你这是什么意思?”玉衡察觉到玉微的话有些不对,想要抬手握住她的手,却只觉浑身乏力,“微微,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下了点让皇兄你动弹不得的药,皇兄素来不防备安晏,安晏怎能辜负皇兄你的好意?”

    玉微拖着玉衡就往窗边而去,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衡拖至雕花窗棂前。

    “皇兄,你心里可曾有过安晏这个妹妹?”玉微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凄美如残阳,不待玉衡回答,她便继续自言自语道,“一定没有罢,不然你不会连安晏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玉衡蓦然便想起了他和她儿时的种种。

    她总是喜欢甜甜地叫着他皇兄,即使被他厌弃,也是契而不舍地缠着他,分享着她的喜悦。

    半生走尽,他踽踽独行的帝王之路上,似乎只有她出现过的痕迹。

    玉衡回过神,凝视着玉微,低低地诱惑道:“安晏,乖,你给皇兄解开软筋散,我们便立刻离开京城,归隐天涯,再不问世俗。”

    他承认了她是他的妹妹。

    可,即便是妹妹那又如何?她是他挚爱之人,她是他的妻子。为了她,他甘愿当一次苟活的亡国之君。

    “不……”玉微摇摇头,伸手将玉衡推出窗棂,“这一次,我想一个人。”

    被推下去的那一刻,玉衡睚眦具裂,死死盯着玉微,像是要把她铭刻进心里。

    他嘶吼:“安晏。”

    她的身后是一室火光,那火光热烈而纯粹,照亮了她的眉眼,哀绝清冷,孤傲孑立。

    一如她当年身着一袭火红嫁衣嫁给君钰,离开皇宫时的决绝。

    ……

    寝殿即将倒塌的最后一刻,一抹天青色身影掠身飞入。

    “可……酿造桃花酿的人”老管家低眉顺目,支支吾吾地有些含糊不清。

    “怎地了?”君钰追问。

    老管家咬咬牙:“桃花酿是王妃酿的。”

    尽管知晓王妃对王爷是一个禁忌,但是老管家依旧忍不住地开口了。

    他算不得高山景行之人,不然也不会在王妃身处琼华院被下人欺凌时冷眼旁观。

    他那日也见到了王爷对君霜多嘴多舌的暴怒,自那之后,君霜便被调离了王爷身边,去了最严厉的刑罚堂。但君霜并没有说错,王妃贤惠恭谨,素来都是温和待人。

    也许是真的要人之已死,世人才愿意真真正正正视她的那些好。

    他已是行将就木,不过拖着一副破旧残躯,苟延残喘。若是今日之言能让王爷怜惜王妃些,将王妃的尸骨迁回王陵。他便是此刻去地下给王妃赔罪也是甘愿的。

    君钰闻言,提着老管家的手像是触了火一般,倏地松开,猛地倒退几步,狭长的凤目微眯。

    桃花酿是玉微酿的?

    君钰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今日玉微的笑,明明在笑着,却无端地让人如坠冰窖,寒彻心扉。

    他的心不断地收缩,像是被什么猛地捏住,收紧,再收紧。百般情绪涌上君钰的心头,像是要把他吞噬进无底深渊。

    就连当年宁宁拒绝他时,他也未曾这般心神崩溃过,几乎哀毁骨立。

    他到底怎么了?明明不爱玉微的。

    为何此刻犹如百爪挠心,脑海中不断翻腾着与玉微过往的一点一滴。

    “王爷?”老管家以为会等来想象中的暴怒,却未曾想君钰听见他的话之后竟是松开了他。

    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抬眸向君钰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君钰绝望神伤的模样。老管家一瞬间大惊失色,以为是自己触怒了君钰,让他想起了蓝宁。

    “王爷,老奴斗胆,请王爷看在与王妃的夫妻情分上,将王妃的灵柩迁回王陵。王爷,王妃不能至死都不能归家啊……”老管家声音有些哽咽,佝偻着残躯伏首跪拜,虽是惶恐不安却依旧为玉微求情。

    君钰眼含复杂地望了一眼老管家,没让他起身,绕过他便抬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