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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林扫过呆滞的众人, 收起了小本本。
“等等，我好像看错了，让我再看一眼。”
“我也是, 我是不是把7看成了9？”
有人挠着头满脸疑惑。
“我看到的也是9.”
“我也是啊！”
“没事，大家要是觉得没看清楚，等会儿可以回去老板去系统里查。”
“反正都能看到。”
“我还有事, 老板催了, 我得回了。”
望着陈铁林离开的背影, 大家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9！
9分往上，这可是那个叫陶萄的第一部电影啊，就算每次送片子来的时候, 众人都只是评定合格与不合格，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出自于这些影协代表的九分, 是什么样的概念。
他们压下心中的震惊，想的是回去一定得把这事告诉自己的老板。
而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帷幄》分数的，是江汉谋的送片人。
*
陈铁林回去之后，在群里告诉了TAO工作室成员《帷幄》的得分。
大家都又惊又喜。
没过多久, 全国影协便将这新一批的影片评定结果上传到了全国影视系统当中去了。
很多连锁影视公司纷纷查询国庆档的预备影片，果然看到了大家争论已久的《骑虎问风》和《帷幄》两组片子。两部片子的原片都是等待上传的一个状态, 而在《帷幄》的下面，赫然标着全国影协的评分——91.3分。
全国各大影院的负责人, 先后都看到了这个分数，不少人震惊之余, 也怀疑这分数是不是输错了。而《骑虎问风》下面却只有两个字, 合格。
华国当今的影视系统已经能称得上非常完善了，属于公平竞争的自助排挡模式。
影片拍摄完成, 在经过评定之后，制作方确定好档期，并将电影的原带上传到全国影视系统的后台当中去。
影片的票价由制作方决定，而影院的票价由影院决定，电影院排好档期之后，系统会收录线上线下的自动订票次数，影片的原价部分盈利成分百分之八十的部分归属于导演，百分之二十由影院分成，在这这个基础上，影院可以提高售票价格，但最多不能能高于原定价格的三倍，这提价的部分，百分之四十归属于制作方，另外百分之六十的盈利由影院取得。
在多年年前，这样的模式还没有在出现的时候，基本上由导演和各影院体系亲自去谈影片放映以及分成的事宜。
这样一来，大导演名导演自然是更有发言权，和影视公司的关系的好坏有时候也能决定一个导演的电影的票房。
但是随着国家的管控越来越严格，当初的巨头导演和影院体系垄断影视圈的现象已经不复存在了，所有的影院都必须在官方影视系统登记，不然不得取得营业资格，而所有被放映的影片，也需在评定之后取得放映资格，此外，影视体系当中的盈利过程，也基本做到了完全透明公开化，前些年还有人吹多少多少亿票房，现在的票房数据，官方影视系统记载得一清二楚，毫无作假的可能性。
原本靠关系，现在靠实力。
在这个商人无利不早起的年代，所谓的人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导演的名气、演员的阵容、前期的宣发以及人们因此而对一部影片产生的期待值，只能决定影片第一天，乃至于初放映时的票房，而决定长久的档期和票房的——只能是观众对于影片的评价和影片的长久口碑。没有人会为了一时的人情，而放弃长久的利益，更何况，这样的系统之下，影院也不必在与导演或者制作方直接打交道，关系被客观拉开了，那么影院几乎就是独立又自由的个体户了。
优胜劣汰就成了档期竞争的绝对规范。
这样的环境可以说是相当自由了。
由于自由竞争使得越来越多小成本电影出现在市场上，有的人是为了赚快钱，有的则希望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炮而红。
只不过尽管如此，为了不冒险，口碑很好的导演的片子，基本都会被各大影院安排够足够的档期，至少在第一天如此，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导演虽然做不到垄断，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扑街，至少也是中上的水平。
毕竟就像江汉谋所说的那样，这年轻一代，没有那么多的天才。
而老一辈导演出片子，基本上都会按照各自的咖位，互相错开彼此的档期，确保观众不会分流，各自安好，赚的盆满钵满。
厉害的做贺岁档国庆档暑假档的凤头，而没那么厉害的，就去开学档、短假档混个温饱。
在新的体系被建立之后，新的规则也就随之被建立起来。
这个规则不是官方规则，而是江湖规则。
在业内，谁的名气大，谁的实力强就是爹，否则人家给你穿小鞋也能光明正大——直接和你撞档期就行了。
江汉谋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很多人不敢得罪他，却也瞧不起他的为人。
*
送片结束，也确认了档期，TAO工作室经过几个月的繁忙，总算卸下了重任。
出于庆祝的目的，陶萄给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放了五天假。
在剧组的时候，大家是没有假期的，而且整天的忙碌，放一段时间的假，也正好让他们回回状态。
对于陶萄的这个决定，群里直接一排“老板英明”。
陈铁林：【老板你不休息么？要不我们组团出去旅个游呗】
钱芬：【我觉得可以（斜眼笑）】
陶萄：【不了，你们去玩，我这边暂时脱不开身】
陈铁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有啥呀？】
陶萄：【还没】
摁熄了手机屏幕，陶萄揉了揉眉心，凝神看向电脑屏幕。
在系统后台，陶萄看了看上面定价那一栏，她随便输入了一个数字，又删掉，如此反反复复好几回，陶萄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输入了一个数字，才关掉了电脑。
现在已经是九月了。
在等半个月，就是她的入学的时间了。
陶萄不担心去海市之后的大学生活，只是在这之前，她手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万事俱备之前，她不能休息。
*
九月十三日，上午，陶萄在高铁上睡了一觉，两个小时之后，她在陶予的呼唤当中苏醒。
“姐，到站了。”
陶予从座位上面的格子里，轻松拎下了两个行李箱站在过道上，他身上穿着纯白色的衬衫，下方是简单的运动裤，少年的清俊挺拔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眉眼好看却疏离，低头看向座位上的陶萄时，才流露出几分柔和。
两人一路走过去，不少人朝他们看来。
原本陶萄高陶予一届，延迟入学一年，两人成为了同届生。
陶予高考正常发挥，总成绩是全省理科第七名，志愿填报在海交大，选择的是海交大的计算机专业。
海交大和海瑞大学一个在市区的东边，一个在市区的西边，坐市内交通工具，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陶萄来得早，到宿舍的时候，尚且没有人，陶萄稍微把宿舍打扫了一下，陶予帮她铺好了被子，两人便出了学校。
陶萄打扮低调，陶予则比较引人注目，不过两人早就习惯了这种视线似地，对于路人的打量视而不见。
“去你们学校看看。”
“先吃东西。”
“你拎着行李重。”
“没事。”
陶萄和陶予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女生就拎着一大包的行李一边擦着汗一边看着宿舍门上的名单，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她又朝下看了看。
“陶萄……听说……会是那个陶萄吗？如果是的话……怎么可能啊……同名同姓又不是没可能。”
女孩嘟囔着用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她就看到靠窗的那个床已经铺好了床单和被子，简单的白色，干净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女孩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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