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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枪老薛”和“大豁子”一死,宝泉岭土匪“双枪老薛”绺子马上热闹起来,群龙无首,他们无心去为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寻仇,为了争权,绺子里几位当家的开始火并起来。
叮叮当当,他们打得不可开交。
自此,宝泉岭匪患已无大忧。
“哈哈哈!”
听完杜云秀和老七的汇报后张晓东忍不住大笑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
第七天,一中年妇女走进了矿务局局长办公室。
妇人身穿花棉袄,下身穿着条黑棉裤,戴着一狗皮帽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双手插袖,脸黑黢黢的,脚上穿着一双日本靴子,腰略微弯曲。
“呜呜呜!”
她一进来便大哭起来,眼泪像流动的溪水。
张晓东等人认识她,这是杨海江老婆,被接进城之后张晓东、柳克夫、房雪特意设宴招待了杨海江全家,此刻妇女眼睛红肿得像馒头一般。
“张局长,你们领导都在啊,我,哎呀妈啊,今天我不活啦!”
“俺家那个王八犊子啊,不是玩意儿!”
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
局长室里的三人互看一眼,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撒上泼了呢!这人胆子还真挺大的!张晓东、柳克夫有些无语,身为女性的房雪连忙上前边把妇女向沙发上让边叫有什么事慢慢说。
在向地上坐的那一刻妇人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她却想不出其他方式来宣泄和表达自己的情绪,屁股刚挨地,在房雪的劝导下,抹着眼泪顺势起身坐在了沙发上。
“三位领导,我真没想到,杨海江这王八犊子不是人啊!今天上午他竟然动手打我!下手那个狠啊,你们看,我身上这,还有这,都青了!”
妇人边说边去撩衣服。
房雪一见连忙把她的手摁住。
张晓东、柳克夫都是男性,怎么能这样?!
妇人明白过来立即停下撩的动作,隔着衣服点了点:“三位领导,这些地方都青了!连我左腿都被打瘸了!那犊子玩意,还掏出手枪要杀我,要同我离婚!刚才,这不要脸的玩意儿从独立团搬出去了!与辛丽那个婊子住在了一起了!”
“哎呀妈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啦!”
“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妇人身子顺着沙发向下滑去。
她嚎啕大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
唉!
张晓东三人谁都没有再去劝,也没有发火,眼中过多的是痛惜。
过了一会儿妇人不哭了,转而抹起眼泪了,一边抹一边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与郁闷,说完现在杨海江的不仁不义、狼心狗肺,她又讲起夫妻过去的种种,她与杨海江患难与共、互敬互爱,她支持丈夫革命工作,她操持家务很是不易、艰辛,等等。
这一讲,她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局长室外议论纷纷。
张晓东三人一言不发地听着,脸色越听越难看。
“三位领导,首长!你们都是老杨的上级领导,我求你们了,求你们帮我好好劝劝这个王八犊子吧!离婚不要我行,但不能不要儿子啊!还有啊,我知道他这样干是犯错误,他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瘪犊子自毁前程跳进火坑里!”
咚咚咚!
妇人最后跪爬在三人脚前磕头不已。
“嫂子,别这样!快起来!”
柳克夫用力伸手去搀扶妇人。
妇人不起,见柳克夫拽不动她房雪立即上前帮忙,可是,俩人还是有些拽不起来,柳克夫着急了,妇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影响太不好!他转过头去看张晓东。
“嫂子,赶紧起来,你要再不起来,我就下命令把杨海江枪毙了!”
张晓东见此故意捧起了脸。
“局长,那可不行!”
“即使有错,老杨也罪不至死啊。”
这个办法好用妇人一听连忙站起身,
“嫂子,别着急,局长同你说笑话呢。”
房雪瞪张晓东一眼连忙劝慰道。
张晓东紧闭双唇不说话,冷若冰霜。
柳克夫、房雪回过头继续安慰着妇人,或许张晓东刚刚说的那句话起到了震慑作用,重新坐到沙发上的妇人不再哭闹,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之前她听丈夫说起过张晓东的事情,心里对这名年轻英俊的局长有些畏惧。
“嫂子,我跟你说。”
“早知道事情这样,咱们矿务局还真不应该把你娘俩接过来,明天我安排人,把嫂子你娘俩暂时送回依兰,等这头把老杨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把你和孩子接过来。”
柳克夫与房雪劝慰了好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张晓东这才开口说道。
“不是,局长,政委、房县长,你们对老杨的处分一定很严重吧?”
“局长,老杨鬼迷心窍犯了错误,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既然犯了错就应该罚,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我就问一句,依老杨犯的事他真的不会被枪毙吧?”
从前到后没过多思考这个问题的妇人此刻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
“不至于。”
张晓东摇头。
“那团长得被撸吧?”
“这个不知道,或许会被组织上调换工作岗位。”
噗通!
妇人再次跪倒,房雪去拉,妇人不起。
“嫂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共产党、八路军是有纪律的,不仅仅是对老杨,就算我们三个,无论谁犯了错误,都要接受组织上的处分,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们三个,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老杨。”
柳克夫走上前。
“三位首长,我请求你们的不是处分不处分的事。”
“那是什么?”
“我一农村妇女,大字不识,没见过世面,什么事情都不懂,三位领导,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老杨这回犯的是死罪,我求你们看在他干了多年革命干工作的情份上,千万要留他一条命,至于干不干团长不团长的我不在乎,撸了我养活他。”
妇人语气一时变得异常坚决。
听到此语,屋中三人鼻子猛然一酸,如被人抽掉了脊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