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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义前脚刚走,房雪便来到局长室。
“对了,房大人,前两天你说的煤票案破了,讲讲,咋回事?”
张晓东给房雪倒了杯茶水。
刘介中事件,万分的重要和火急,因为此事,矿务局其他一切事宜都被搁置起来,张晓东等人的精力也完全放在了对这件事的处理上,无暇顾及他事。
如今,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老张,政委,我专门为这件事来的。”
房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之前从黄明海家诈出二十万煤票之后,房雪、邵万财立即把黄明鹿给控制了起来,可是,黄明鹿却不服,发誓说200万煤票丢失与他一点关系没有,不仅如此,仍旧一口咬死煤票案是靳生财所为。
房雪问自黄明海家中诈出的20万煤票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黄明海瘪茄子了,不再吭声。
“这笔钱你交代不清楚,就证明200煤票是你偷的!”
“你说钱是靳生财偷的,那是你心虚,存心冤枉人家,给你背锅!”
邵万财对他说道。
“县长,队长,事发展到这了,我交代,同你俩说实话吧。”
“这20万,是煤票不假,但绝对不是200万煤票里面的,这是我之前用大洋啥的兑换的,我把这笔钱放在弟弟家,是想,是想让我弟弟联系购买一批大烟。”
黄明鹿低下头去。
“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让明海把购买大烟的条子送过来。”
他又抬起头。
既然还有这件事?房雪、邵万财面面相觑。
邵万财知道,之前,鹤岗城老百姓一直把矿山或日本人发放的煤票叫做白条子,意思是指它同真金白银没法比,民间存在按照一定比例,用大洋兑换白条子的事情。
房雪立即派人去找黄明海。
黄明海真的拿来了一张纸条。
确实是黄明鹿私下订立购买大烟的字据,落款时间是七天前。
房雪、邵万财看见纸条懵了,没有办法,200万煤票还是靳生财偷的?不过,这一次,俩人没有把黄明海放了,而是做了临时性的关押。
就当俩人相对无策的时候。
有两个人走进了屋子来。
戴金与靳生财。
他们手中拿着一个麻袋。
袋子里装着戚戚180万煤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啥?他俩把剩下的钱送来了?到底咋回事?”
“简直石破天惊啊!”
听到这柳克夫插话道。
“是这么回事,政委。”房雪摆手示意不要着急。
戴金交代,案发当天,离开黄明鹿家之后,晚上他到关押点去看望了靳生财,认为熟悉的靳生财天生胆小如鼠,根本不可能对这笔钱动心思,更不敢动手去偷。
靳生财见到他就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弄得满脸、满手都是,他连忙劝慰,劝慰的话说了一火车,可是,靳生财的情绪仍旧没有多大的变化,害怕、委屈、愤怒。
戴金开始带着靳生财对丢钱一事进行琢磨。
俩人一合计,认定黄明鹿监守自盗、贼喊捉人,想要祸害靳生财。
戴金分析,这么大一笔钱,足足200万,短时间内,黄明鹿转移不完,更为关键的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转移,一定是把它们悄悄地藏在了附近什么地方。
戴金利用班长身份把靳生财带出了关押点。
俩人悄悄摸入黄明鹿的家,炕上抗下、屋里屋外搜查了好几遍,可是,两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找到,俩人垂头丧气往回走,中途靳生财要去厕所。
已去厕所,他有了大发现。
黄明鹿家附近的这处公共厕所不大,里面,男厕这一侧一共才八个蹲坑,具体的构造就是一大间茅草房,地面一个大坑,上面铺着一长溜的厚木板。
东北的冬天寒冷异常,屎尿下去不一会儿就会被冻住。
一般人上厕所,因为冻屁股,就会用力,争取快点完事。
靳生财与一般人不同,因为心中一直在记惦着200万丢失的煤票,所以,上厕所的时候蹲在那里四处寻看,这一看真不白看,真被他看出了问题。
他发现厕所木板最里面的一块好像被人动过,他连忙提上裤子过去试着抽一下,抽了好几次,一点都抽不动,他立即跑出去把戴金喊进厕所。
厕所木板,为了今后清理粪坑里的粪便方便,都不会被钉死。
不被钉死,按理说,应该很容易被抽出来。
此刻,因为天晚,厕所里没有其他人,戴金、靳生财合力把那块木板掀起来,嗬,不掀不知道,一掀吓一跳,发现这块木板下钉着一颗掰弯的铁钉!
铁钉的下面挂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麻袋里面,装着一捆捆钱币!
清点一番,足足180万!
“啊?钱是这样找到的啊!”
听到这张晓东、柳克夫都听呆了。
“既然案发当天钱就找到了,为啥今天才上交啊?”
呆了呆张晓东反应过来。
“就是啊!
柳克夫也纳闷。
“局长、政委,是这么回事。”
邵万财接过话去。
戴金、靳生财找到了巨款,又喜又恨,喜的是,只要把这笔钱交出去,一定能洗刷靳生财身上的不白之冤,恨的是,黄明鹿监守自盗不说,还栽赃陷害别人。
黄明鹿这个犊子玩意儿!明摆着想要贪污这笔钱,诬陷好人,不能轻易地放了这个混蛋!俩人合计,钱暂时先不上交,看看情况之后再说。
当得知从黄明海家中搜查出20万之后,俩人高兴得一夜未睡。
想不到黄明鹿拿出了购买大烟的字据,而且,靳生财一直被关着。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俩人着急了。
于是,今天把钱交了出来。
房雪第一时间把这刚刚上交的180万与之前从黄明海家中诈出来的20万进行了比对,编号一致,它们加在一起,就是此次丢失的200万煤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扑朔迷离!太曲折、离奇了!”
张晓东等人都很感慨。
“可不是,这件事要不是房县长亲自过问,丢失的巨款一定整不回来!而且,还会冤枉好人、放走坏人!想一想,后怕啊,脊梁骨直冒冷风!”
“房县长,工作真有水平!”
邵万财由衷地说道。
“邵哥,可别这样说!”
房雪连忙摆手。
“唉,从这件事上暴露出,比如,随便就能把人从关押点放出来,比如,早晨脱岗,等等,咱们手枪队队员们的思想和队伍管理都存在很多的问题,邵哥啊,今后,咱们在这两方面一定要加强啊。”
张晓东叹了口气。
“对了,尊敬的房大人,前两天你说过,要趁这次丢钱的机会,你已经想出了,建立起老百姓使用矿务局煤票信心的办法,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信心你咋建立?”
不等邵万财说话他把头转向了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