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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燕蒙充满了好奇又渴望的目光,秦见御抬手敲了他的头一下。
“你也是个人头猪脑,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能领悟。”
“这很正常啊,老大,要是人人都能像您这么高智商,那您不就不可能被称之为天才了吗?您就别卖关子了,您赶紧告诉我,我是真的没想出来。”
秦见御忍不住又是一个叹气,缓缓说道:“我都已经点明了是陆廷筠的自己人,那除了他那个秘书还有谁啊?”
“朱鑫朱秘书?”燕蒙听到这个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朱秘书不是跟陆廷筠好多好多年了吗?原来一直是个内鬼?那您为什么认为是他呢?”
“刚开始我肯定不知道是谁,我也以为是战君临身边的人,我确定不是战君临身边的人,而是陆廷筠身边的人是在挖出了连隽诚的尸体之后。
根据南城行政大厅的工期来说,连隽泰就剩了一个楼迟迟没有动工,就好像在等着埋连隽诚,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判呢?
只能是因为他在警局有可靠的信息来源,所以就是陆廷筠身边的人,但我这天高皇帝远的,我也不能锁定是他身边的谁,也不清楚当时在他们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经过复盘,逻辑上大概可以确定是朱鑫,连隽诚会栽,看似是栽到了陆廷筠的手里,实际上他是被朱鑫摆了一道,是连隽诚拉拢了朱鑫,要和他一起陷害陆廷筠,最后是朱鑫反水了。
还有更肯定的一点,像连立威、房彦维这些在谨言慎行一开始的棋盘上,就被设成弃子的这些人的证词,他们说是杨西林那就肯定不是杨西林啊。”
听完之后,燕蒙也觉得秦见御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又提着胆子说道:“老大,那您既然早就猜出来了,您干吗不说啊?这不是耽误事吗?您早说了不就早预防了吗?”
“……”被燕蒙这一问秦见御也噎住了,然后解释道,“挖出了连隽诚尸体之后,我那也只是猜的,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们那边的人我毕竟了解的也不全。
一个个都位高权重的,我又没证据,我敢乱说吗?万一错了呢?你也知道,我要是做对了事得不到什么表扬,一旦做错了事,我万死难赎,我命由谁都不由我。
还有,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战君临从来没有怀疑过杨西林,那他应该心里也早有数了,他就在那边,这都能出事,他的责任是不是更大一些?
当然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也不是问责谁的时候,反正不管是陆廷筠,小鹿芽,还是战君临,他们谁出了事,我也横竖是个陪葬,我是全责主责还是次责也都无所谓。”
听完燕蒙还突感挺悲凉的,他家老大这是被他哥给训斥怕了。
“那老大您是啥时候确定内鬼就是朱秘书的呢?”
“在问了瑶瑶姐,朱秘书他妈是真得了渐冻症之后。”
“此话怎讲啊?我脑子转不过来,听不明白啊。”燕蒙又问。
“从一开始,谨言慎行就是一个男频大神,然后手下的人都尊称他为先生,再加上我姑父之前是老虎的义子,突然又出现一个人给他报仇。
这个要素叠加起来,人的惯性思维就已经认定了谨言慎行就是一个男性,一旦这个设定被圈死,怀疑对象的大方向就错了,所以怎么怀疑怎么不对。
再后来,随着连隽泰的落网,知道了他是谨言慎行的代笔,且不说谨言慎行写的文价值观对不对,但文笔和才气肯定是在的,如果是想成为知名作者,然后给广大读者洗脑。
连隽泰完全可以另立门户,也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而连隽泰为什么非要做谨言慎行的代笔呢?因为他是个男人,虽然用标点和用词习惯都模仿了,但男性思维和女性思维总有差别。
他代笔,才能更好的让旁人肯定谨言慎行是名男性,还有他自己写的那本小说《TA的复仇》,是用的TA,而不是男他,也说明了连隽泰对她的尊重。
还有在挖连隽诚尸体这件事情上,连隽泰的表现,他真的很心急,好像没时间了一样的心急,知道我要挖,他生怕我不挖,还马上送了一个人证给我。
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行事那么缜密、智商又那么高,他都设计这么久了,他可以做到更完美的,但他就是很急。
小鹿芽被绑架后,我控制了陆廷筠的手机,那个来电是从南城打去的,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谨言慎行来了南城,然后瑶瑶姐又报警说朱鑫的母亲在医院不见了。
然后朱鑫的母亲又是真的得了渐冻症,这一切不就顺起来了吗?就是因为柳瓷得了渐冻症,现在她的情况在变差,他们才会着急。
他们害怕在她死前看不到这场精心策划了二十年复仇的成功,他们更害怕等她真正失去了行为能力之后,就没办法亲手杀了我姑父。”
燕蒙听完是明白了,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情很复杂。
“朱鑫是她儿子,肯为他母亲舍命这个倒是可以理解,那连隽泰是为啥呢?自己亲爹亲哥哥都杀,这样没有人性的恶魔,真的可能全心全意的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卖命吗?”
这个问题,秦见御回答不了。
“这个谁知道呢……”
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帮忙回答这个问题。
秦见御又拿过了手机,依旧安静如鸡。
这倒是让他担心,陆廷筠那个王八蛋,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陆廷筠在邵修他们的掩护下先撤离了,他得赶紧赶到朱鑫的家里,小鹿芽和冷晴还没有彻底安全之前他放心不下。
他快速的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虽然很着急,但也还有理智,他特意挑了一条小路,万一有人追杀,也不会伤及无辜。
果然刚跑进小路不久,身后就有枪声警告,他知道是谁,但他真的很急,所以他跑,他拿枪在后面追。
跑过一个拐角后,陆廷筠先躲了起来,就听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停在他的不远处。
“陆厅,别躲了,看在您对我有恩的份上,我可以给您时间说遗言。”朱鑫的声音很低沉,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的一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