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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被江培运困在酒店两天,保镖二四十小时看守着他,没有对他进行人身伤害,但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离开房间半步。
只要发现他有离开的念头,就会更紧密的看着他。
江弦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急如焚,想要尽快离开酒店。
但无计可施!
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小腹处隐隐传来疼痛感。
江弦不敢逞强,安静的躺在床上。
好在疼痛的感觉逐渐平息,没有出血的现象。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殊不知一觉过后,京都的天变了!
夜景晏开车朝着酒店驶去,他要尽快救回江弦,绝对不能让他身处险境。
公路上突然多出几辆黑色轿车,横插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夜景晏踩下刹车,他看着从车内走出来的女人,幽冷的眸子仿佛浸着冰。
常思华走过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景宴,你要去哪儿?”
夜景晏声音很冷:“我和江弦的事,你不要干涉。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你别逼我。”
“你以为我想管你们的事?我不过是害怕你被骗。”
常思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你自己看!你好好看看,你的心尖宠都做了什么!”
夜景晏眉头紧皱,没有动手去接文件夹。
常思华眉梢间浮现出嘲讽:“怎么?不敢看?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看到你的小宝贝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夜景晏犹豫几秒,还是接过文件夹。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恶意诬陷、中伤江弦。
可当他看到文件里的内容时,脸色逐渐变得暗沉。
夜景晏飞快的抬起阴沉的双眸,看向身边的女人:“这东西哪里来的?”
“你难道还想为了你的小宝贝去毁尸灭迹?夜景晏,你给我清醒一点。”
常思华抢过文件,指着上面的图片:“你看这些古董,全部是从拍卖行流出去的。已经流出去十多件,这些全部都是仿品。而这些仿品就是出自江弦之手。”
“这不可能!弦弦他不会做仿古。”
夜景晏高声反驳:“一定是江培运,他的技术比江弦好很多。”
“江培运现在还在监狱里。”
常思华厉声道:“我特意打电话去监狱问过,他已经蹲了十几年的监狱,还有五年才能出狱。你告诉我,他怎么去做仿古?”
“一定不会是江弦,除了江培运还有别人......”
常思华打断他:“江家的手艺从不外传,江培运根本没有徒弟。他入狱之后,你说还能有谁继承衣钵?你告诉我,还能有谁?”
夜景晏如遭雷击,他连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江弦。”
江弦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常思华冷笑出声:“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而他却想要你的命。”
夜景晏提高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我相信弦弦,他不会做这种事。”
“夜景晏,你给我清醒点。如果这事捅出去,你就是违法犯罪要进监狱。”
常思华咬牙怒吼:“你这是拿自己的前途在博弈。”
“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能给他。”
更何况只是前途。
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夜家。
常思华气得浑身发抖:“你真行!呵,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到头来竟养了个废物。
她目光闪了闪,手指探进口袋里——
“夜景晏,我劝你冷静点,仔细看看文件里的古董。如果现在能追回来,还能挽回损失。”
夜景晏知道事关重大,
他现在就想找到江弦问清楚,看这写东西是否经过他的手。
如果真是江弦做的,他就把人关在家里,关到他听话为止。
他的人,不能让任何人伤害。
可如果不是江弦做的,他绝对追责到底。
拼着不要夜家继承人的身份,他也要护江弦周全。
夜景晏低头看着文件,看得特别仔细。
他根本没发现常思华手里的电击器。
直到身体被电流击中,他才猛地回过神,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女儿:“你......”
这哪里是他的母亲,这根本是个被利益熏心的恶魔。
夜景晏话没说完人已经被电流击晕过去。
常思华让保镖将他抬到车上。
几分钟后,几辆黑色轿车先后驶出公路......
夜景晏没有被送进别墅,而是被送到科研所。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常思华迎上前:“杜教授,怎么样?”
杜教授摘下口罩,“夜夫人,芯片已经植入到夜少脑子里,等他醒过来,他就会接收到新的记忆。”
常思华:“你确定他想不起以前的事?”
杜教授:“很大程度是不会发现记忆有问题,除非有人唤醒了他的记忆。但在临床试验当中,这种可能性很小。”
常思华如释重负:“那就好!我只希望他忘掉那个男人,有个新的开始。”
江弦就是夜景晏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有他的存在,夜景晏永远都会受到影响。
只有将江弦从夜景晏的记忆里剔除掉,夜景晏才能变成以前那个杀伐决断的上位者。
一个小时后,夜景晏幽幽转醒。
他转动着眸子,看着陌生的陈设,眼眸里浮动着疑惑。
常思华凑过去,轻声询问:“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夜景晏扶着额头,微微蹩眉:“我怎么了?
常思远目光闪了闪,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你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做治疗。”
“出了车祸......”
夜景晏总觉得记忆里全是很重要的一块,这一块区域藏着什么内容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难受!
让他心绪不宁!
夜景晏按住心口的位置,眉头锁的很紧:“我出车祸之前是要去做什么吗?”
他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人在等待他。
“你出车祸的时候是要去出差。”
常思华决口不提有关于任何江弦的事情,她害怕触动夜景晏的记忆。
“只是出差?”
夜景晏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出差,他不会有很强烈的不安感。
“除了出差,还能有什么事吗?
常思华看出夜景晏表情有异,眼眸转了转:“最近你都在忙活拍卖会的事,有几件拍品出了问题,你在跟进调查。”
夜景晏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拍品上,他最近确实在忙这事,已经跟进了将近半个月,最近好不容易有了突破。
“张献那边调查出什么了吗?”
“张献出国做调查,很快就能回来。”
常思华说谎了,其实张献早就被她控制。
但凡知道夜景晏和江弦关系的人,都被她收买。
不会有人在夜景晏面前提起江弦的事,从此以后,江弦会从夜景晏生命之中彻底消失。
夜景晏很疲惫,说了几句话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靠在他怀里,柔软的触感那么真实,好像真的有那么个人,给了他强烈的悸动。
可他是谁?
他始终看不到那人的脸。
夜景晏很努力的想要去抓他,可那道身影就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位置,让他感觉得到,可却捕捉不到。
“啊!”
夜景晏从梦里惊醒,他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生生挖掉一块,很空很疼......他到底是怎么了?
*
砰!
酒店的门被从外面用力踹开。
夜北辰带着保镖冲进去。
看守着江弦的保镖反应过来,瞬间和夜北辰带的保镖缠斗在一起,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
夜北辰趁乱扶起江弦,将他带出房间。
“江弦,你怎么样?”
夜北辰见江弦脸色很难看,他俯身将人抱起来:“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很苍白。”
江弦小腹坠疼的难受,他抓着夜北辰的衣服:“夜少,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夜北辰心头一惊,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保镖伤到江弦,只让他们守着江弦不让他离开,可这群废物竟然敢动他的人!
夜北辰眼底闪过杀意,感觉到怀里身体的颤抖,他不敢耽搁,抱着江弦飞快的跑出酒店。
“江弦,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夜北辰将江弦放进车里,去医院的途中,江弦晕了过去。
“弦弦!”
夜北辰失声疾呼,自然是无人回应。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暗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江弦。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急诊楼门口。
夜北辰抱着江弦冲进急诊室。
“医生,快点看看他!”
医生火速赶来,江弦被送进诊室。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夜北辰焦急的迎上前:“医生,他怎么样?”
“先兆性流产,现在情况已经稳定。”
医生嘱咐道:“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不能有剧烈运动。否则,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夜北辰薄唇抿成一条线。
这孩子该留吗?
江弦被送进病房,夜北辰守在他身边。
看着他苍白的脸颊,眉梢间的痛楚,夜北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握着江弦的手,低声道:“江弦啊!你为什么非要选一条极其难走的路?夜景晏能给你幸福吗?你啊!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江弦还处在昏迷之中,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夜北辰将他的手抵在额头上,声音又低又沉:“这孩子你别要了!你和我在一起后,我们还能有很多孩子。”
掌心里的手指动了动,夜北辰收起所有情绪,抬眸看过去。
江弦动了动身体,幽幽转醒。
夜北辰迎上前,紧张地问:“江弦,感觉怎么样?”
“孩子有事吗?”
江弦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孩子,这让夜北辰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但很快,他把情绪都隐藏起来。
“孩子没事!”
江弦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不能有剧烈运动。”
夜北辰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好:“躺好,别乱动。”
江弦心绪不宁:“夜景晏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
夜北辰欲言又止:“大哥他......”
江弦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了?景宴哥是不是出事了?”
“大哥他要和林梦妍结婚了。”
夜北辰的话让江弦如遭雷击,他白着脸,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夜景晏不会变心!
江弦掀开被子就要往门外跑。
夜北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江弦,你冷静点。你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我要去找景宴哥问清楚。”
江弦红着眼圈,“我不相信他会和别人结婚。”
夜景晏说过,半年后等他过完二十二岁生日,他们就结婚。
夜景晏不会食言!
“你先别冲动,把身体养好,我带你去见大哥。”
夜北辰自然会带江弦去见夜景晏,他要让江弦亲眼看到忘掉他的夜景晏,断了他的念想。
三天后,夜北辰将江弦带到夜景晏面前。
婚纱店里,林梦妍正在选婚纱,夜景晏陪在她身边。
看到这一幕,江弦心碎欲裂。
他走过去,站在夜景晏身边,抬起颤抖的眸子:“景宴哥——”
回应他的是夜景晏一声:“你是谁?”
江弦只感觉五雷轰顶,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他不该来!
不该自取其辱!
夜景晏一句“你是谁”已经彻底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还傻傻的想要挽回!
还能挽回什么呢?
他转身之际落下的眼泪,狠狠砸在夜景晏心上。
记忆里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渐面前男孩的身影重合。
他探手过去,一把握住男孩的手腕,将他拉到身侧用力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