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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的多了？这怎么多了？”
胖子一脸不忿的看着李凡。
李凡抬头看向胖子：“胖子，我知道，也许你的童年都是那位陈阿姨陪伴过来的，但是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她当你的保姆，是你们家付了钱的！”
“可……”
胖子张嘴就要争辩。
“你听我说完。”
李凡抬手打断：“我问你，一个出租车司机，你预约上门，然后你有事耽搁了，没能准时出门上车，让他等了半个小时，你会觉得愧疚吗？”
“这……有点，不过预约上门到点就打表计时，他等半个小时，也会算费用的，他等的时间我也付钱的啊。”
胖子点了点头，又解释了一下。
“那一个保姆，拿着自己的工资，照顾好自己照料的对象，不是应该的吗？”
李凡再次问询道。
“这……”
胖子愣了一下，眉头轻皱：“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可是因为那位陈阿姨陪伴了你的童年，所以让你觉得，给她多少钱都不算多，因为她让你有了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童年，对吗？”
李凡轻声打断。
“对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付给陈阿姨一年百万的薪酬，是你爸妈在外面没日没夜工作赚来的，这是他们的血汗钱，雇佣的陈阿姨，陈阿姨是拿钱办事，照顾你是她的工作职责。”
“可是……”
“可是你爸妈赚的钱比这一百万多得多是吗？可是你爸妈赚的多，跟陈阿姨有什么关系呢？你爸妈给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不错到，我他吗听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一百万一年的保姆，我都想象不到，她平时该干什么，她做饭是比米其林三星大厨还强？她照顾人是能让人延年益寿？”
胖子无语了，虽然李凡最后有些夸张，但是他明白了李凡的意思。
只是，胖子神色还是有些挣扎。
“我没有否认你跟陈阿姨的感情，但这东西，不能拿钱来衡量。”
李凡转头看向徐芸菲：“正是因为你们拿钱来衡量，让陈玉玲也拿钱来衡量，这才惹出了这些事情来。”
“是……我们给的多了？”
徐芸菲也有些迟疑不定。
“陈阿姨是你们家的保姆，她每年拿到了应得的工资，以你刚才所展露的品性，每年年底还都有奖金吧？”
李凡轻声问询。
“有！每年都是一百万年底奖金！”
徐芸菲点头应声。
李凡嘴角一抽，往前一凑：“徐总，你们家还缺保姆吗？我也可以的！”
额……
徐芸菲被李凡搞的一愣，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一年两百万，这在保姆行业里，反正我是想象不到。”
李凡转头看向胖子：“胖子，你跟陈阿姨的感情归感情，但薪酬归薪酬，两百万年薪，对于一个保姆来说，那已经是相当高的工资了。”
胖子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
的确，这个薪酬在这个行业中，的确已经算是极高层次。
“而你们，在陈阿姨去世之后，又给了一百万的抚恤。”
李凡看向徐芸菲：“这，才是你所说的仁至义尽。”
徐芸菲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我不该再给陈玉玲那一千万？”
“不该！”
李凡摇了摇头：“好意，一旦成为习惯，那就是应该的，你们的薪酬，已经很高，平时应该对那位陈阿姨也十分照顾，做为她本人，或许只会心存感激，但做为她的家人，一开始会感激，但慢慢的，就会变成应该，是你们应该给的！”
“而你给一百万，那或许是应该的范畴，但给了一千万后，陈玉玲或许会觉得，你给的还不够，你既然给了一千万，那或许就是陈阿姨值得，那是你们应该的！”
“而你又将她调进公司，直接做中层管理，你刚才也说过，她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工作，这是为什么？”
徐芸菲眼神微变，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口。
“我大胆的猜一下，那是因为你们给陈阿姨的薪酬，已经让她没必要再出去工作，至少她觉得没必要。”
李凡轻笑着摇了摇头：“人的贪婪是越滋长越膨胀的，每年有两百万的固定收入，这已经是极为奢华的生活，一旦失去，她会极力的想要重新拿回来。”
“而你一下子又给了一千万，让她已经看不上每年两百万了。”
“你又给了中层管理的位置，让她直接瞄上了高层。”
“一步一步的，她的贪婪，被你们给滋养了出来，这恐怕就是她最后会觉得你们欠她的原因。”
“不劳而获，永远不会满足！”
“她，就是不劳而获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现在需要工作才能赚到钱，心里失衡，造成了现在的结局！”
徐芸菲脸色复杂起来，神情之中浮现一抹自责。
李凡注意到徐芸菲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轻笑着道：“你没必要自责。”
“在她因为自己母亲有着年薪两百万就没有寻找工作的那一刻起，心态已经变了！”
“就算是没有你那一千万，没有你给的工作，她也很难再踏踏实实的生活！”
转头看向胖子，李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对陈阿姨感激，对她再好都可以，但，对于她的家人，你不该存着同样的感激之心。”
“不然，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利的索取，这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
胖子眼中闪过一抹醒悟，随后沉默下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徐芸菲轻声问询。
“先去研发部那边吧，看看是不是她，看看她现在的状态再做决定！”
李凡轻声开口。
“小凡！”
胖子伸手拉住李凡：“我看电视上，那些捉鬼的，都会将鬼打死，能不能……”
“是自行消散，还是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不取决于我，取决于她！”
李凡直视胖子双眼：“胖子，仁慈之心，很可贵，但有些时候，有些仁慈，会害死更多人，尤其，是一只心怀怨念的鬼，若柔和手段能够处理，那我们就柔和以待，若不行，只能强硬而为！”
经历了老李的事情，李凡心态发生了一些转变。
这转变具体如何，他说不上来，但他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对于魂灵的心态，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