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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茶馆。
明媚的阳光洒进茶馆二楼包间。
包间中，一名看上去有着七十余岁的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恍惚。
三年了！
追查那个该死的网赌网站三年了，终于让我找到线索了！
男子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明艳的阳光，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阴沉之色。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继续逍遥的活着，而我却……
凭什么？
男子眼中阴狠之色越来越盛。
咔！
这时，一声脆响响起。
男子转头看去，包间门被推开，两名青年走了进来。
男子脸上的阴沉尽皆消失，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小宋来了！”
“哎，李哥！”
宋林昌回了一声，带着李凡走进包间。
李凡打量了包间一眼。
这包间属于大包，足以坐下二十来人。
宋林昌那网赌互助群似乎也就二十人左右，刚好。
目光转移到这位李哥身上，李凡眼神微变。
这李哥应该就是那位群主了。
一身朴素衣衫，腰背佝偻，头发花白，脸上皱纹遍布。
若非宋林昌说过这位群主只有五十来岁，是他们群里最大的一个，李凡都要认为对方已经七老八十了！
怎么会这么老？
因为儿子去世而早衰？
眼中暖流流过，李凡再次看向李哥，眼神猛地一变。
阴气！
死气！
李凡心中一颤。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熟悉，不过一时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这李哥，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阴气，阴气之中夹杂着浓厚死气！
这李哥也遇上鬼了？
不对！
若是他遇上了鬼……
李凡突然想起老爹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脸色猛地一变。
“这就是小李吧？”
李哥跟宋林昌打完招呼，转头看向李凡，轻笑着问询道。
“哈哈，是，这就是李凡兄弟。”
宋林昌笑着回应了一声。
“李哥好！”
李凡轻笑着跟李哥打了个招呼。
“好好，坐！”
李哥笑着应了一声，伸手示意。
宋林昌带着李凡落座。
“其他人呢？这是都要迟到啊！”
宋林昌看着空荡荡的包间，满是疑惑的道。
“其他人？”
李哥眼含深意的看着宋林昌，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笑容：“其他人为什么没来，这个得问你啊？”
“啊？”
宋林昌不解的看着李哥。
“你……为什么没被抓走？你女朋友，为什么还活着？”
李哥眼中迸射出一抹黑光，直直的盯着宋林昌。
宋林昌脸色猛地一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哥；“李哥，你……”
李凡伸手拍了拍宋林昌的肩膀，淡淡的道：“你先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宋林昌神色一变，眼中充满难以置信：“李老弟，你的意思是……”
猛地转头看向李哥，宋林昌脸色阴沉下来，愤怒的低吼道：“为什么？李哥！这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杀了文燕，你知道吗？”
“呵呵！哈哈……”
李哥大笑出口，眼中充满癫狂：“杀就对了！只可惜，没杀成啊！”
“只有死的人多了，警方才会重视，只有他们重视，才会真的打掉那该死的网赌网站，不是吗？”
“大家不都是为了打掉网赌网站才聚在一起的吗？”
“为了打掉那该死的网赌网站，做出点牺牲又怎么了呢？”
李哥站起身，直直的盯着宋林昌，癫狂的眼神中迸射出血色光泽：“可你为什么没有杀了她？你为什么没有动手？警察已经重视起来了，你为什么拖后腿？为什么？”
“你……”
砰！
宋林昌看着满脸癫疯，眼冒血光的李哥，心中狠狠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碰倒了身后的座椅。
“出去！”
李凡一把将宋林昌扯到身后，低喝出口。
宋林昌深吸一口气，却是没有离开，而是鼓足勇气死死的盯着李哥：“李哥，我们大家相信你，相信你是为了拯救那些被网赌毒害的人才会聚在一起，可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哈哈！为什么？因为我死了！凭什么我死了，那些人还逍遥的活着？凭什么？”
李哥嘶吼出口，一张脸庞已经扭曲了起来，狰狞恐怖。
“什么？”
宋林昌呆在了那里，满是震惊的看着李哥，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他死了？！
他不是站在这里呢吗？
“他不是那个李哥！”
李凡轻声开口，直直盯着李哥：“他是那个小李，你们群主李哥的儿子！”
“啊？”
宋林昌懵了，满是不解的看向李凡：“不可能啊！小李我见过，他……”
“就是你阻拦了他？”
李哥转头看着李凡，脑袋歪曲到了一个扭曲的地步，眼中血光大放，死死盯着李凡：“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拦他？那些网赌网站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刘文燕不是网赌网站的人！”
李凡淡漠道。
“是！她不是！可如果不引起警方重视，又会像三年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查上一通，然后就过去了。”
李哥扭曲的脸庞上浮现痛恨之色：“那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封闭几个破网站，抓几个网站维护人员就完了？”
“那创建网站的人呢？那网站背后拿走我们钱的人呢？”
“为什么不继续查？为什么不继续抓？为什么？”
李凡沉默。
如今，一切都已经明朗了！
这李哥，就是三年前苏城那起案件的那位父亲，而小李，就是他跳楼自杀的儿子。
只是……
“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哥他……”
宋林昌在一旁满脸的迷茫，愤怒且不解的看了李哥一眼，转头看向李凡。
要是光他自己在这，李哥现在这幅状态，早把他吓跑了。
可李凡也在，警察这个身份，真的很给人安全感。
“你先出去，一会儿再说！”
李凡没有给他解释，直接拉着他将他推出了包间，并且锁上了包间门。
“呵呵！”
李哥一直看着李凡的动作，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怎么不伪装了？”
回到桌旁，李凡坐了下来，淡淡的看着李哥。
“呵！哈哈！”
李哥怪笑了几声，眼含深意的盯着李凡：“你就是那所谓的特殊部门的人吧？哈哈！是要处理我是吗？”
“这你都知道？不怕吗？”
李凡双眼微眯，感觉到了不对劲。
“怕？呵呵！我为什么要怕？”
李哥脸色狰狞无比，眼中充满癫狂之意：“我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至于伪装，呵呵！都要死了！都要死了！家人都死了，大家都坐牢！我还需要伪装什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