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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来的那只右手上有花纹。
佟家是明宁国罕见的一个民族,每一个孩子自三岁开始,每过一年就会在他们的手指纹上他民族图腾向阳花,从左手到右手的顺序。
露出来的那只右手五指都有向阳花图案。
衙役们快速又小心地挥动着铁锹,很快,整具尸体被挖了出来,左手手指上也纹满了向阳花。
田行健戴着手套,戴着田笑笑让田乐乐缝制的口罩。
其他衙役也戴好了口罩,石飞把村民们隔开了,感谢他们的帮助,但是此刻需要办案,村民们在远处看着可以,只是不能再到埋尸地点。
众衙役看到尸体的惨状,都不忍看,实在是太惨了,整个脑袋被砸扁了。
衣衫已经被扒去,光着身子被埋在玉米地里,一条腿是弯曲的,应该是被打折了。
佟掌柜整个人像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田行健想起了临出门前田笑笑跟他说的那些话。
石飞带着衙役挨家挨户问,田行健询问在场的百姓,可有人听到响动,可有人亲眼目睹?
良久,没人能够提供线索。
石飞那边也毫无进展。
天已经大亮,一个臭熏熏的醉汉踉踉跄跄往玉米地边来了。
看到满玉米地的衙役还有身着官服的田行健,一个饱嗝,酒醒了。
然后慌慌张张趴在地上:“草民,草民王大麻子参见大人。”
“王大麻子,你经常来这块玉米地吗?”田行健不放过任何一个挖出真相的细节。
“大,大,大人,草民夜里就宿在这里。喏,那边的茅草棚就是草民的家。”王大麻子指了指埋尸地点对面二十米远的地方。
“昨夜这块地可有声响?”田行健和声问着王大麻子。
“声响?没听到,但是草民看到几只兔崽子在打洞。”王大麻子神秘兮兮。
“兔崽子?白兔还是灰兔?”
“不是那个兔崽子,是,是人下的兔崽子。”王大麻子又打了个嗝。
“还有几只大兔子也在哦!呼,好困。”补充完这句话的王大麻子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方明宇,把你的好酒拿出来,让王大麻子喝上两嘴。”田行健接过了方明宇递过来的酒囊,拿到王大麻子面前。
看到酒,王大麻子两眼放光,接过酒囊,咕咚咕咚便喝起来。
“好酒!真爽啊!好久没喝到如此正宗的烧刀子了。”王大麻子抹了抹嘴继续说道:“大人,昨日打洞的兔崽子有三只,大兔子有两只,其中隐约还有只母兔子,操着关外的口音。她唤其中一只兔崽子叫做辉儿。”
王大麻子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闷了。
“方明宇、代世嘉,给尸体做检查。石飞带着一队人在埋尸地点附近取证,剩下的人随我去乐平镇。”
关外口音的女人,叫做辉儿的小男孩,很快就被田行健找到了。
这户人家离佟掌柜家也就隔了两个院子,家里看着有些破败。
田行健敲了门,没人应答。
连着敲了三次,间隔一盏茶的时间,依旧没人回应。
田行健找了街坊邻居询问,得知这户姓毛的人家平日里做些小买卖,因为家里孩子众多,还有老人,虽然做小买卖能赚到一些钱,但是因为需要养的人太多,所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还有百姓告诉田行健,昨晚这家人出去了一趟,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这户人家并没有外出。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田行健持续敲门,依然没人前来应门。
最后田行健破门而入。
进到了屋里,看到的景象令田行健差点失去理智。
这一家人,竟然全部都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睡觉还是装睡。
田行健让衙役把阖家上上下下十二个人都捆了起来带回县衙。
随后田行健在镇子上四处走访,有知情的百姓说昨日佟掌柜家的孩子身边还有其他两个男孩,他亲眼看到三个男孩子围着佟掌柜家的孩子问他要钱。
佟掌柜家孩子的钱袋子里装的应该都是压岁钱,被那几个男孩子都抢走了。
后面他就不知道几个孩子去了哪里。
依着口供,田行健把其他两个男孩找到,一并捆到了府衙。
审问的时候,三个孩子面无惧色,直说昨日只跟佟佳期说了会子话,佟佳期就回家了。
三个孩子的家里人,也说没有见过佟佳期。
直言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会做坏事,道理都还不懂几个呢。
田行健让衙役把所有人都分别关进了不同的牢房,观察他们的反应。
结果这群人该吃吃,该喝喝,镇定得好似事情真的与他们无关。
另一边,代世嘉他们的尸体解剖结果出来了,在佟佳期的胃囊里找到了毛家经常摆摊售卖的小木珠。
整个乐平镇只有毛家的摊子上出现过这种用松木做的小孩子用来玩的木珠子。
衙役还在另外一个冯姓孩子家里搜出了佟佳期的钱袋子,里面的压岁钱据佟掌柜回忆,应该有一贯钱。
钱袋子已经空空如也。
又有乐平镇学堂的孩子前来作证,平日里那三个孩子就喜欢欺负佟佳期。
佟佳期是外来户,家里富裕,三个孩子经常问佟佳期要钱要吃的,不给就骂,还打过。
案子自此基本水落石出。
收押的第二天晚上,田行健让人把三个孩子关在了三间牢房,与他们的家人隔绝。
然后让衙役送饭,送饭的时候田行健让人故意把筷子一正一反插在饭里,他亲自去看了三个孩子如何吃饭。
每一个孩子都知道把筷子捋顺。
田行健只说了一句:“此三子皆明事理,当斩立决!”
第三天,田行健让衙役鸣锣,这个案子,要昭告天下。
盛京府衙被挤得水泄不通。
田笑笑在公堂偏等着听最后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