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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哪是真心想分手。她就是被林红旗给捧惯了,平时不管她怎么作,林红旗都不生气,想着这回林红旗也会回头哄她,她先低头,多没面子,就死犟着不肯先低头。
方家老两口是哄也只了,骂也骂了,都没有什么用,就给林红旗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一趟。可打了好几个电话到林家都没找到人。小婉和小宝接到电话都说哥哥这些天都没回家来,还问他们有什么事情。
闺女为什么和林红旗生气,老两口心里门儿清,这哪能和小婉和小宝说呢,说了不是没事找事嘛,只能每次都笑说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林红旗了,想让他到家来给他做点好吃的。
林红旗倒不是躲着谁,他就是忙。这次大裁军要做的准备工作挺多的,总参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等他忙完了,也进入了六月份。他们马上要毕业了,总参才放人。
他先回了家,小婉和小宝就争着跑过来,跟他说方柔的事儿。
林红旗想着也晾了她挺久了,跟小婉说了一声儿,去宴天下拿了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去学校看方柔,想着跟她好好谈谈,哄哄她,只要她不再管东管西的,他们的小日子怎么不能过。都谈了几年了,马上就结婚了,一毕业分配了工作,他就要打结婚报告了,还闹什么闹。
他在宿舍和图书馆都没找到人,几个方柔的同学见了他,脸上都怪怪的,指点着他让他去学校那个湖边去。
林红旗也没细想,拿着蛋糕一路找过去,却在湖边看到了一幕让他目眦欲裂的画面:
方柔和一个男生手拉手在湖边一张长椅上坐着,也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方柔笑靥如花地靠在了那个男生的肩膀上。
林红旗感觉全身血液都凉了,呆立了半晌,转身回了家。蛋糕也提了回去,拿回去给小宝吃,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林红旗连原因都不愿意去问。问什么?听她狡辩?全当是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可他还是心里难受得要命。在家里闷了半天,就拉着楚一宸出去喝酒。没去小婉店里,怕人多认出他来,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炸酱面馆点了两个炒菜,两碗面,一瓶二锅头。
他一口气喝了二两酒,借着酒劲把所有事对楚一宸和盘托出,痛苦得想流泪,却哭不出来。
楚一宸陪了一杯,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己也谈过一次恋爱,不过没几天就分手了。两个人各有各的坚持和理想,就算相爱,也无法走到一起。他不想劝林红旗和好,都走到这步了,方柔也另外有了人,分就分吧。现在看方柔也和林红旗不太适合。不过林红旗肯定是会痛苦的,要是难受,就来找他,他陪着林红旗一起喝酒。
两个人明天还要回学校,就算是伤心,也都很克制,把那一瓶酒喝完就不喝了,把面吃掉,一起回家去。楚一宸不放心林红旗一个人回家,就说要跟他一起回林家住。
两人走到林家门口,门口却突然扑过来一个黑影,楚一宸和林红旗同时警觉地后退一步,大喊一声:“谁!”林红旗还一个擒拿,反剪着来人的双臂把那人压到了地上。
那人却不挣扎,只是呜呜地哭:“红旗,红旗是我呀,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你咋才回来呀!疼,疼呀,快放手!”
来人原来是方柔。
那男同学追了她两年了,她都没怎么搭理过。前几天不知道男同学从哪儿听说了她要和林红旗分,就粘了上来。他家里是做古玩生意的,这两年挣了不少钱,又是学文的,可比林红旗浪漫多了,天天不是送花送毛绒玩偶,就是送巧克力的,还有衣服啊首饰什么的,又会说甜言蜜语,还给方柔写情书,写诗。
林红旗就是个死直男,哪里会这些花样,他见都没见过,更做不出来了,这几年和方柔谈恋爱,就会带着她到处吃点好吃的,逛逛公园,看看电影,划划船。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为人也有些刻板,这几年顶多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过分的举动一次也没有过。
方柔心里憋了一口气,想着要气气林红旗,也没怎么拒绝,男同学送东西也收,请吃饭也去,很快就在那男同学的追求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特别是一次跟那男同学去看电影时,那男同学看到一半,就放肆地在黑暗中把手伸进了方柔的衣裳,方柔一下子就被这种刺激给拿下了。
越是循规蹈矩的人,就越容易疯狂。但是只要是做错了一步,可能就不会有挽回的机会了。
现在方柔和那个男同学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的全都做了。
可她心里还是爱着林红旗的。男同学虽然也好,可她总觉得没有林红旗的那股子男子汉气概。她就想着,先享受一段别人的追求吧,反正快毕业了,以后也不会常见面了,她还是要和林红旗结婚的。
可她今天一回宿舍,同宿舍的同学就问她,见到了林红旗没有,那么大个蛋糕,怎么不拿回来给她们也尝尝。
她怕了,知道林红旗这是什么都看到了。从宿舍里跑出来,到处乱转了半天,看着林红旗和楚一宸去喝酒,天黑后就一直在家门口守着。
她想着,万一林红旗能原谅自己呢?原谅自己了,她就把心收回来,以后再也不三心二意了,也不计较林家的钱怎么分了。等结了婚,自己一定会做个好妻子,家里的事一定不让他操一点心。
林红旗把手松开,站了起来,看着缩在地上的她,一语不发,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楚一宸叹了一口气,推门先进了院,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总是要说清楚的。
方柔在地上坐着,眼泪流个不停,想道歉,却无从开口。哭了一会儿,用双手抱住了林红旗的腿,把脸贴在了上面。
要是搁今天以前,她这么做,林红旗早就心软了,不用她说什么,肯定会抱着她又拍又哄。可今天,林红旗弯下腰,非常坚决地,把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自己也退到了离她一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