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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两个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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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他家过年可太忙了。

    林大军最忙。

    那些来参加大会餐的老兵们很多都没有离开北京,有不少甚至来的时候是拖家带口一起来的,都说要感受一下在北京过年的气氛。这些人很多今年是挣了不少钱的,在开会这几天又认识了很多天南海北的战友,或者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战友,大会餐结束后除了有事或者急着回家过年的,有钱的那些个基本都找了招待所或者宾馆和家人住了下来,每天呼朋唤友的到处逛北京,晚上就几个战友一直喝喝大酒,兴致上来了就唱当年的军歌,或者抱头痛哭一场,倒也是分外惬意。

    这些留下来的都知道基金会是怎么做起来的,对于林大军和两位将军职权都感激在心,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打听的,林家小院这些日子可谓是门道若市,都是一个市一个市地来的,也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都是各地的土特产,来了也都是进屋说几句话,放下东西就走,有的连茶都不肯喝一杯。

    这些人当然是要好好接待的,林大军干脆叫红星给紧急定制了一批礼盒,里面就是一盒茶叶,一套茶杯,一袋葡萄干一袋核桃。但是来的客人却都不愿意拿这个礼物,直说自己就是来林家坐坐认认门,怎么能还拿东西走呢。

    林大军没办法,干脆叫小婉带了几个徒弟在院子里摆了几桌火锅,搞起了流水席,来人要是不推辞,他就说来了战友的地盘上还不让自己管顿饭?林家的院子里,天天飘着火锅香。

    林红旗和方柔楚一宸都在这里帮着林大军招待客人,林大军说了,来的都是他们叔伯,小辈儿来招待天经地义,就连小宝,季老将军回来后也在这里帮忙。

    不光是这些人要招待,还有各大军区的人这个年都快把林家的门槛踏平了。红星的爆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北京军区今年都过了个好年,猪也多杀了不少,战士们桌上也有了牛奶,军区领导们做起事来也不畏手畏脚的,别的军区能不看得眼热吗?现在红星在北京又开了一家,上海还有两家济南还有一家还在筹备,其他军区的人都趁着过年来林家,想年后一起合作一把。

    那个香港人倒不是没想过自己干,但是没有部队的背景,开得不可能这么顺利这么快。又因为基金会的事全国的军队领导都对林大军非常有好感,除了他是不可能随便相信香港人的。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小婉倒没时间在家帮着招待,她忙着宴天下的事情,还有火锅店的事情。私房菜的比试因为过年暂停了,没办法,这些大饭馆子年下是最忙的时候,大家都抽不出空来。

    马素英从季家回去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没到年三十也被送进了医院。赵青瑾和方玫都谁都没说,小婉还是除夕那天从基金会的同志嘴里知道了马素英住院的消息,赶紧带了一壶热鸡汤去医院看她。

    赵青瑾在医院伺候着马素英,家里保姆回家过年了,方玫只好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在娘家呆着,熬了两晚上赵青瑾都没怎么休息,脸色苍白的可怕,见了小婉挤出来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小婉问他干妈怎么了,是不是基金会的工作太累了,赵青瑾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到底什么都没说。赵怀德的事现在还没有一个结论,他什么也不能随便往外说,再说他也嫌丢人。

    马素英听见小婉的声音也醒来了,抓着小婉的手就是掉眼泪,却一个劲儿撵小婉回家过年去,说自己这里有儿子,方玫说了一会儿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年夜饭也带过来,自己也没大事,不要在这里守着。

    小婉很疑惑,却不能真的放着干妈几个在医院过年不管的,回家跟林大军说了,林大军也急了,让小婉收拾了几个菜自己亲自送到了医院去,还带上了小宝,在那里陪着马素英一家子吃过了才回家吃自家的团圆饭。家里还有伍师傅和林红旗他们呢,还有来拜年被他留下来吃饭的战友们。今天过年饭可不是吃火锅了,而是小婉从得意居叫来的人做的,伍师傅也被接了过来,还让季子川烤了两只烤全羊跟战友们一起吃。

    楚一宸也在林家混着,楚天雄又下部队了,楚妈妈这次也跟着去了,自从上次闹完后,老两口就腻歪得很。

    小婉他们本来要去叫季老将军的,小宝说回家之前季爷爷说了过年有大事要忙,叫他们自己好好过不用管他们。

    谁知道初二就得到了季奶奶也住了院的消息。

    几家子都着了慌,一得着消息都跑到医院去了。就连伍师傅也去了。

    季奶奶这完全就是心病。

    儿子的早逝是她一辈子的痛,这些年不过是强忍着。不忍着怎么办,还有儿媳和孙子,还有老头子。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在半夜偷偷地哭。在牛棚里日子那么难受,连头发都被剃成了阴阳头,她也拼命熬着。没办法,儿媳就不是能立得住的人,她要是没了,留下孙子和老头子也太可怜了。

    好不容易出了牛棚,运动也结束了,出来就听到了儿媳自杀的消息,自家孙子受了那么多的罪,儿媳还留下了一个孽种。

    是的,孽种。不然她还能怎么称呼那小姑娘?

    她给那小姑娘取名字,说要养她长大,也是为了孙子,小明太可怜。但是她心里又怎么能不怨。虽说孩子无辜,可到底是仇人的孩子。

    这笔烂帐,真的算不清楚。

    孙子带着那小姑娘出国,她没拦。她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把那小姑娘送走的,但是留在身边养,光那些闲言碎语就能把两个孩子压垮。她也会被压垮。

    但是她心里对孙子的选择不可能没意见。只有那小姑娘是你的亲人吗?你就不管你的祖父母年事已高,不想想祖父母能不能活着撑到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