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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碍手碍脚的儿子丢给其他冤大头后。
盛问音就提着裙子,蹭蹭蹭地往顶楼跑。
盛问音赶到顶楼时,就看到冥两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正一脸淡定的站在天台门内。
而他的前方,小垃圾正抱着铁栏杆,一副他们要是再过来,他就要跳下去的架势!
盛问音叉着腰道:“你先给我下来!”
小垃圾不肯,脸颊鼓成仓鼠,可怜兮兮的蹲在那儿。
冥这时抬步,朝前走去。
小垃圾立刻警惕:“别过来!我真的跳了!我真的跳了……啊啊啊啊啊!”
冥揪住他的后领,把人从栏杆外提溜回来,丢地上,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早就看透他的表情,道:“你没带速降绳。”
简问恪一般会随身佩戴速降绳,确保有仇人寻仇的时候,自己能第一时间溜之大吉。
但是今天,是盛星焰的周岁宴,他特地穿西装打领带,打扮得像个马戏团的猴子似的,因为衣服贴身,速降绳没地方藏,就放在车里,没带在身上。
小垃圾特别生气:“你到底是哪头的!我可是你亲师父!”
冥凉凉的道:“那我退出师门?”
小垃圾都想哭了,他蹬着腿,在地上扑腾个不停:“我不管,我不打针!我不吃药!我没病!我没病!我不要看病!”
盛问音提议道:“他好吵,要不把他打晕吧?”
小垃圾:“……”
冥道:“嗯。”
小垃圾:“………………”
祈肆是在陪盛苍尧下棋的时候,收到的工作人员的通知。
盛苍尧看他心不在焉的,凉凉的道:“怎么,想走?要输了就找借口溜?祈严博,你儿子不老实啊。”
祈严博在旁边剥橘子吃,随手拍了祈肆一下:“不准走,咱们输也要输的有骨气,别让姓盛的看不起!”
祈肆往棋盘上,动了一颗子,淡声道:“问音有点事。”
盛苍尧立刻跟了一颗子:“拿老婆来当挡箭牌,这可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祈严博也不悦的道:“你就下完,别给他机会嘀嘀咕咕!”
祈肆无法:“那速战速决吧,将军。”
盛苍尧:“……”
祈严博:“……”
祈肆起身,道:“失陪。”
说完,快步出了休息室,只留下房间里,面面相觑的两个父亲。
盛苍尧看了半天棋盘,最后叹息着开始收棋子:“哎,老糊涂了,连他让着我都没看出来。”
祈严博道:“我看出来了。”
盛苍尧瞥他一眼:“你看出来个屁。装什么装。”
祈严博:“……”
祈肆赶到客房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简问恪被绑在床上,他双手双脚,分别被铐在床四角的四个柱子上。
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盛问音戴着外科手套。
冥给她递刀,两人配合默契。
简问恪叫得比屠宰场的猪还大声。
祈肆:“……”
“欸,你怎么来了?”盛问音看祈肆来了,有些意外。
祈肆反手将门阖上,淡声道:“保安通知我,说你们在客房杀人分尸。”
盛问音站直身体道:“谁杀人分尸了,他不老实,不绑着,看不了他的旧患!”
祈肆闻言,眸子垂了下来:“哦。”
盛问音:“……”
冥:“……”
盛问音问:“你怎么好像还有点失望似的?”
祈肆一愣:“很明显?”
盛问音:“……”
冥:“……”
盛问音又使唤道:“既然你也来了,那就来搭把手吧,先把他的面具摘了,不过得注意安全,刚才冥想摘的时候,他吭哧就是一口,把冥手指头差点咬断了!”
祈肆:“……”
小垃圾这时候还哭得超大声的,他嚷嚷:“我再也不喜欢宝了!我讨厌宝!我最讨厌宝了!宝是大笨蛋!宝是……唔……”
盛问音:“……”
冥:“……”
盛问音和冥同时抬头,就见祈肆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截胶带,竟然直接封住了简问恪的嘴。
盛问音愣愣的问:“你为什么带胶带上来?”
祈肆将手上剩余的胶带放到一边,平静的道:“担心你分尸后,抛尸包不严。”
所以很贴心的,带了胶带上来当帮凶。
盛问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摸了摸手术刀的刀刃,道:“动手!”
于是接下来的五分钟,盛医生带着两名男护士,完成了对患者面部皮肤的局部卸妆。
用手机的电筒当照光镜,盛问音在小垃圾呜呜咽咽的哼唧声中,眉头逐渐蹙紧了起来。
冥见此,严肃的问:“不能治?”
盛问音咂咂嘴:“再卸一点。”
小垃圾开始疯狂挣扎,仿佛卸妆就是要了他的命!
但是盛问音才不管。
等到把小垃圾整个左半边脸,连带着脖子一片都卸掉后。
小垃圾已经死了。
他瘫在床上,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动不动。
露出来的真实皮肤,状态非常严重,红红白白的颜色,像是被撕开皮的脂肪和血肉,缝隙处是点点猩红的血丝,很难想象,一个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皮肤。
等等,不对……
盛问音用棉签轻轻擦拭了一下某块皮肤。
然后,她沉默了。
冥等得有些焦急,问:“到底能不能治?”
盛问音静静的看着简问恪的眼睛。
青年的眼神非常委屈,眼角湿湿的,好像是真的哭出来了。
盛问音语气很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冥道:“好的。”
盛问音吐了口气:“神经血管还有反应。”
冥当即支棱起来了。
就连一向不待见简问恪的祈肆,闻言都轻舒了口气。
冥又问:“坏的呢?”
盛问音神色复杂的将小垃圾嘴上的胶带撕掉,慢慢的道:“坏消息是,神经仍旧受体质影响,持续出现病理反应。”
冥没听懂:“说人话。”
盛问音撕了胶带,又去解开小垃圾的手:“意思就是,他的毒,是持续性的,根本就没好过,换言之,从小时候,到现在,甚至到今天,他其实一直承受着,面部时常灼裂的痛楚,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