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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辆黑色汽车早已停在那里。
冥将恪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把他塞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
眼看着车就这么离开,本来坐在车上的两名血噩组织手下:“?”
车子匀速行驶,车厢里一片寂静。
半晌后,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从衣袖里伸出来。
恪挪动了一下后视镜,将镜子对着自己,然后,将脸上的围巾压下来一点。
大面积的红色,是烧伤的后遗症,额头有一片是青色,那是毒剂副作用造成的,去不掉,眼眶下面,和下巴中间,因为骨骼畸变,凹进去两块肉,腮边是自己划的刀疤。
他还没有眉毛,因为肤质高度灼坏的原因,脸上已经长不出毛了。
整张脸,唯一尚算亮点的,是一双漆黑耀眼的眸子。
恪对着镜子左左右右的看了看,然后突然指着额头上的青色问:“狗蛋儿,我这里是不是浅了点?还是我眼花了?”
冥看了他一眼,抿唇:“嗯,浅了点。”
“卧槽!”青年突然捧住自己的脸,很惊讶:“我说怎么突然顺眼了这么多!糟糕!好帅!”
冥轻笑一声。
恪又想到刚才的事,一握拳头,兴奋的问:“狗蛋儿,你说他是不是吓死了?”
冥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灰眸染上了寒意。
恪道:“他肯定吓死了,你看到他的眼神没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冥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恪瞅着他:“你干嘛不说话?”
冥缓了口气:“说什么?”
恪用围巾把自己不咋能吹风的皮肤包了包,道:“你不要不高兴嘛,我还没有不高兴呢……”
冥沉默。
恪突然抱着胳膊,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其实,也怪你,谁让你非要我去见他的,我就不想见他!”
“我的错。”冥直接认错,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对不起。”
恪眼珠子乱飘:“可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冥一顿。
恪道:“除非你赔我钱!”
冥:“……”
恪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脸,突然开始卖惨:“我这个样子出去,街上的人肯定都以为我是怪物,我不戴面具,就会吓到别人……”
“多少。”冥黑着脸,沉沉的问。
(●′?`●)?恪竖起一根手指头:“一百万!”
冥将自己的手机丢过去,让他自己转。
恪美滋滋的解锁,转账,一条龙!
转弯一百万后,他见冥专心开车,没看他。
他小心翼翼的,又给自己多转了十万。
还是没注意到他。
那就再多转十万……
再多转五万……
“吱呀!”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小垃圾手一抖,赶紧把手机退出,眼珠子心虚的乱转。
冥像是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拿过手机,道:“在车上等我。”
说着,他下了车,外面,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大门。
二十分钟后,冥提着一个袋子出来,将袋子放进后车厢,他开着车,回到酒店。
面具的原材料,只有医院最好买。
一个小时后,漂漂亮亮的青年从房间里出来。
冥刚好挂了电话,看到青年臭美兮兮的对着镜子梳头发,他淡声道:“机票定好了,去香江的。”
小垃圾瞬间跳起来:“好耶!”
说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这个发型好看吗?”
冥看了一会儿,突然蹙了蹙眉:“有点眼熟。”
小垃圾瞬间笑死了:“祈肆的发型啊!我照着他的照片梳的!”
冥一脸嫌弃:“干嘛学他?”
恪撅了撅嘴:“我宝喜欢!要你管!”
说着,他哒哒哒的跑进屋收拾东西!
与此同时,冰暴特战队临时看守营里。
“啊!啊——啊——”
惨痛的尖叫声,不间断的从房间里传出。
冰暴特战队的队员们在门口面面相觑,众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互相怂恿:“你进去。”
“我不去,你进去。”
“我也不行,我不敢,洪水,你进去吧,你跟盛队长关系好,你跟她说得上话。”
冰暴特战队最能打的悍将洪水,猛地一听自己被点名,瞬间脸就黑了:“老子跟她感情好吗?在W国的时候,第一回见面,她就把我嘴打歪了,你们忘了!”
众人讪讪的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事,当时盛问音还是铁骑一队先锋小组的人,先锋小组跟冰暴特战队合作,刚见面,洪水就找人家先锋小组的茬,结果被盛问音当场打进了医务室,嘴歪了,眼睛还淤青了。
就在众人拿不出个章程时,冰暴特战队的副队长,冬至,走了过来。
听到房里的尖叫声,冬至蹙眉:“怎么回事?盛队长还在里面?”
破获圣杯组织的时候,盛问音也参与过,后来她虽然撤了,但毕竟也算跟冰暴特战队共患难过,所以这次圣杯瓦解,犯人带回来,盛问音过来说要见见人,他们也没拦着。
哪知道,这都进去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洪水告状道:“她把那几个圣杯的高管给揍了!”
冬至不解:“她揍人家干什么?队长呢?队长不管?”
洪水道:“队长在办公室里!副队,其实你也是管事人之一,要不你进去把盛队长带出来吧,我们不敢进去,怕她打我们。”
冬至耳朵不好使,没听到,转身,直接朝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洪水:“……”
走到办公室外,冬至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盛呈的声音:“进来。”
冬至一开门,就看到不止队长在,枭队长也在。
他对着祈肆鞠了鞠躬,又对自家队长道:“队长,盛队长在揍犯人。”
盛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是吗?”
冬至皱眉:“打了快一个小时了!”
盛呈放下水杯,看向对面的祈肆:“枭,你怎么看?”
祈肆语气平静的道:“她有分寸。”
冬至皱眉:“她好像没分寸,犯人一直在叫!”
祈肆点头:“这说明犯人声带完好,这是健康的表现。”
冬至气着了:“可是犯人叫得特别痛苦!”
祈肆道:“这说明犯人痛觉敏锐,这是感官正常的表现。”
冬至麻了:“可要是再不管,盛队长肯定要把犯人打死了!”
祈肆道:“她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