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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道观外,一个道人左手提着水壶,一瘸一拐地浇灌着菜园。
不远处的树林内,一个精瘦的汉子,光着膀子,举着石碾,挥汗如雨,锻炼着力量。
道人浇灌好菜园,回到观内,在炉鼎内,又点上了几根香,拜了拜,开始闭目打坐。
林中那精瘦的汉子,手中的石碾,不知何时已换上了木刀,只见其左右腾挪,招式大开大合,骇龙走蛇,气势惊人。
若有军中悍勇看到的话,定会震惊非常,谁能想到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乡下青年,竟能把杀敌之术,练至到了化境。
如此精妙杀招,却没人欣赏,倒也可惜。
一炷香后,精瘦汉子呼出一口浊气,收起了刀势。
他回到观内,侧耳倾听,确认书房内有读书声后,便喝了一碗水,又走了出去。
一旁打坐的道人,依旧如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这三个人本不应该相关的人,却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与幽静的道观的不同,赵岗村里却是喧闹异常。
两个游商,再次来到了村里。
经过一晚的事态发酵,在村中央十字路口的树下,聚集了数百名村民。
有不少人怀里都揣着着字画。
一个个神色谨慎,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怀里的宝贝碰坏了。
如今,赵家三郎每一幅字画,都是数两银子以上,不是宝贝是什么?
每当有人与那两个游商成交一笔交易,围观的村民都会询问一番卖了多少?
从成交金额来看,今天大多数在十两银子左右。
几乎没有太高的价格。
就算这样,也足够那些村民激动不已。
十两银子,对于这些村民来说,那可真是一大笔的银子了。
足够买上两亩差不多的田地了。
当然,在交易时,也出现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张家二流子把他爹的灵位,都搬过来了,说是赵家三郎写的。
那两个游商,脸都黑了,直接把人给撵走了。
还有人把去年的残留的对联撕了下来,说是赵家三郎的大作。
村中开私塾的老童生,也拄着拐杖,不知从哪里扒拉出的几张纸,说是赵三郎幼年时的佳作。
总之,各种奇葩的人和事,层出不穷。
很快,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
原来是王二磊母子抱来的三幅画,卖了二十多两银子。
按照那游商的说法,若不是其中一幅有残缺,可能还会更值钱。
可就算二十多两银子,也已经让那王家母子激动的抱头痛哭起来。
一年来,他们母子三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王大石、王二磊两兄弟,更是注定打光棍的命。
谁知,命运多舛的母子三人,竟还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当然,这一切都得感谢赵家三郎。
“王家大婶,别哭了,赶紧回去把钱放好,等着说媒的人上门吧。”
“是啊,有了这么多的银两,怎么也得盖一所三间的青砖瓦房吧。”
不少乡里乡亲,围拢过来,一个个艳羡不已。
这王家与赵家乃是世交,就是不一样,家中竟藏有三幅书画。
要知道赵三郎大伯一家,所珍藏的书画,昨天也才卖了十多两银子而已。
王家母子把那几个大小不一的银锞子,用粗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匆匆离开了人群。
村民们所持有的书画,终究有限的。
交易了一阵,就逐渐冷清了下来。
“不用着急,隔壁村的赵家亲戚,应该也有一些字画,很快就来了。”
村民们安抚着两个游商,生怕他们离开。
又过了一会,当看到远处走来的两对夫妇,村民们又沸腾了起来。
“都让开道,是赵三郎的大堂哥、二堂哥一家。”
“哈哈,看着他们怀里的那书画,篇幅肯定不小。”
“啧啧,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与赵家三郎关系好的亲友,这次可都发了大财了。”
“谁说不是呢,真后悔以前没好好与他们家搞好关系。俺爷和三郎他爷还是把兄弟呢。”
一众村民议论纷纷,羡慕而又嫉妒走来的赵盛夫妇,赵旺夫妇。
两个游商,接过那幅画打开之后,看了一下尺寸,以及上面的题跋,便点了点头。
“这幅寿星送福图,二十两银子,我们收了。”
赵盛夫妇,赵旺夫妇听了,相互望了一眼,脸上俱都露出狂喜之色。
他们本以为能卖个十两就不错了,谁知竟能卖这么多。
周围的村民,也都发出啧啧惊叹声。
“大盛,二旺,这不是麟哥儿为你祖母七十寿诞专门画的寿星图吗?是不是你们从老太太那里偷来的?”
有人调侃戏谑道。
赵盛那矮胖泼辣媳妇听了后,粗眉倒竖,尖声道:“放你娘的狗屁,俺家老太太再活个三十年也没问题,麟弟每年都能给她老人家画上一幅寿星图。”
赵盛,赵旺兄弟也没有多做停留,拿上所卖银两,拉着各自的媳妇,匆匆离开了。
他们还要商量盖新房,买耕牛,田地的事,哪里有时间与他人闲聊?
到了下午时分,赵岗村又来了一波人。
正如村民们所说,来人都是赵家三郎的大姑,舅舅,姨等亲戚,每个人怀里抱着大幅小幅的字画。
卖完之后,又兴匆匆去了赵家。
不用说,定是想找机会再求上几幅字画。
毫无意外,这些人无一不被老太太给骂走了。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便知道赵家三郎的手,可能真是受伤不轻,也许今后都写不好字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字画才突然暴涨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不少人开始后悔卖早了,若是再珍藏两年,会不会更加值钱?
天色将晚,直到两个游商离开,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各自散去。
薛家。
刚看完热闹的薛寡妇,看着做刺绣的女儿,感叹道。
“那赵家三郎真是富贵命,随意写几个字都能几两银子,我们一年也赚不到啊。”
“在私塾念书时,你们不还是同桌吗?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怎么就没有他的两张字画呢?”
“谁与他是青梅竹马?”薛芊芊柳眉轻皱,嗔怒一声,依旧低头刺绣,不再理会母亲。
别人对那赵家三郎敬仰有加,她才不会。
在她的印象中,他只是一个胆小如鼠,自大,没有担当的奶宝娃。
她犹记得六岁那年,她用小木匣装了几只蚕宝宝,带到了私塾。
当时赵家三郎好奇小木匣里的东西,便趁她不注意,偷偷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蚕宝宝后,竟吓的面无人色,痛哭流涕。
要知道他可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呢,几个蚕宝宝都能吓哭。
更令她不忿的是,他哭喊着回到家,也不知说了什么。
当天晚上,他祖母就找到了她家。
结果可想而知,她爹拿起竹篾,对她就是一顿胖揍。
那是她记忆中,爹爹唯一的一次打她。
这一切都是拜那赵家三郎所赐。
若只有此事,也就罢了。
谁知长大后,他每次从学堂休沐回来,就会时不时来她家门口转悠,不时向她家院里偷瞧。
如此无礼的行径,让她甚为不耻。
街坊四邻们,谁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也因此时常拿他们二人调侃,这无疑更令她感到气愤,羞恼。
她实在想不通,赵家的男子都是老实、方正之人,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读圣贤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