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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会这么想着，他可不敢有什么意见，杨老板要萝卜，那就给他整一根金萝卜。
当然，杨凡也没有闲着。
深更半夜的，白氏古玩却是灯火通明，在沈良奇与小刘的大嗓门下，扰不扰民另说，至少很快，将近数百人的伙计们就集中在了杨凡曾经去过的会议大厅。
此刻，那上首位置处的两张椅子上，空了一个，坐了一个人。
不过只有杨凡一个人，也足够了。
伙计们进来的时候乱哄哄的，有人迷茫，有人疑惑，但是脸上绝对不会有不情愿。尤其是在看到杨凡后，他们立刻就正了脸色，找到处空位坐下。
乌压压的一片人，正襟危坐着。
当洞开的大门外再也没有人进来后，等待了片刻，沈良奇走了出来，问道：“齐了？”
“齐了。”
众人齐声道。
沈良奇点了点头，归位，他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与身边的小刘对视了一眼，俩人的脸色都很严肃。
杨凡见没有人说话了，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大家都有一股压抑感。
当然很多人已经猜测到了杨老板要做什么。
果然杨凡也没有跟他们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大半夜的，叫大家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白天的事情还有哪些人参与了。”
杨凡在说些什么，在场的伙计心知肚明。
因为白氏古玩的真品能被人掉包了出去，那么很显然是有着内鬼在帮忙。
身为白氏古玩的一员，他们可谓是恨透了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内鬼，毕竟白氏古玩差点因此完蛋，关门大吉。
杨老板能够追查一下，可谓是符合了人心。不然杨凡今晚不查，白氏古玩的伙计们自己就会疑神疑鬼，用不了多久，局势恐怕会变得越来越乱。
好不容易才让白氏古玩又稳定下来的杨凡，自然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
内鬼必须得抓出来。
当机立断，尽早解决掉隐患。
他的话音落下后，却是久久没有人回话。
杨凡对此并不意外，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没有多少人敢于承担，但杨凡从白临崇的身上领悟到了一点。
白氏古玩的伙计们与平常企业的员工不同，这些人的家庭，大多数都是从爷爷辈就在白氏古玩里帮工。
三代人下来，早就对白氏古玩有了归属感。
这种感觉的力量绝对不下于一个人对家庭的责任。
杨凡也就继续说道：“是男人的话，就要敢作敢当，今天，某些人如果不站出来，我会看不起你。。。”
看不起你
。。。
这四个字如果是以前的杨凡说出来，它的份量很小，但是从今天以后，被杨老板看不上眼，那对于白氏古玩的伙计而言，无异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尊敬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好比情爱里面的男女，男的追女人，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是，你是个好人，可我不喜欢你一样。
果然，在杨凡的话音落下后，突然就有人站了起来。
不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立刻就有不少人紧随着起身。
沈良奇往后一扭头，脸色难看道：“这么多人。。。”
小刘则是已经忍不住了，脸红脖子粗，看那架势都想要当场打人，呵斥道：“一群白眼狼，白老板白养你们了，我们的心血差点就毁在了你们这群杂碎的手里。”
那站起来的人，足足有将近二十人，男男女女都有。
听到了小刘的怒骂，还有四周的窃窃私语声音，他们的表情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向着杨凡弯下了腰，道：“杨老板，是我们做的。”
“杨老板，是我们做的。”
十八人尽皆走出，异口同声道。
今天，他们能够承认，源自于内心中对于白氏古玩的强烈归属感，如果早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他们肯定不会帮着白临崇。
以前或许还不服气杨凡，但是现在，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是谁拯救了白氏古玩。
杨凡有这个能力，实力，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杨凡其实很明白他们的心思，能够在今天走出来的人，说明他们已经豁出去了所有。
甚至杨凡都觉得，现在他如果说上一句，你们自裁吧的话，这些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当场挥刀自尽。
在海外的某个国度里，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那个国度曾经以这种精神让世人震惊。
不过杨凡肯定不会要他们的命。道虽然不同，但理念是共同的，都是为了让白氏古玩更好，硬要说起来，杨凡明白，这些人的祖辈为白氏古玩做出的贡献，那也是不可抹除的。
兴盛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啊，更何况是这种延续百年的势力。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的杨凡当即便道：“念在你们都是为了白氏古玩的份上，我就破例，饶了你们这次。”
面前静立着的十八人闻言，尽皆愣怔当场。
他们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按照白氏古玩的规矩，绝对不会轻饶。
尤其是对待叛徒的规矩，那可是极其的严格，谁也没有想到杨凡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饶了他们。
杨凡的话却还没有完，又道：“当然，饶了你们不是说没有惩罚了，不然的话，这么多的兄弟们也不会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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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再属于白氏古玩的人，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吧。”
杨凡说完，微微闭上了眼睛，久久无话。
十八人中，有人面露惨笑，有人抽泣，神态各异，复杂至极。
但是对于杨凡的决定，他们是心存感激的，因为只是将他们赶出去，这已经是太轻太轻的惩罚了。
“古大哥，咱们真的要走吗？”
今夜的夜晚，罕见的有些凉意，十几人提着行李，大包小包的，宛若那丧家之犬般，徘徊在白氏古玩紧闭的大门前。
潘家园，深夜，有着静的让人可怕的氛围。
十八人都不舍得走，谁又舍得走。
被唤作古大哥的人正是那个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问他的人年纪还很小，今年才十八岁，谁曾想，这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跟着他们这些人走到了阴沟沟里。
古岺勉强笑了笑，喉咙却是有些发堵，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他们一直不舍得移开目光的朱红色大门开启了一道缝隙，紧接着越来越大。
借助着门梁上的灯笼灯光，古岺就看到一个胖子费劲的钻了出来。
“沈胖？”古岺微微一愣。
出来的人可不正是沈良奇嘛。
他笑眯眯的走近了古岺，道：“古大哥，别急着走，杨小爷还有事情交代你们。”
“杨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古岺闻言，浑身一震，别说是他，身后的十几人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脊梁。
惩罚的赶走，让他们无怨无悔，就是这之后的吩咐，于他们而言，那也是必须要办好的。
沈良奇嘿嘿笑了笑，随后小声道：“杨小爷觉得咱们白氏古玩里少了一些人。”
“嗯？”古岺的目光微动。
“就是，暗地里的一些伙计嘛，如果早有这么一伙人在，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沈良奇说道。
这下，古岺懂了。
就听到沈良奇的声音压得更低。
“杨小爷说了，他希望你们好好的干，将功补过嘛，以后想回到明面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话语还没有说完，古岺已经低下了头去，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他身后的十七人在愣怔过后，尽皆面露惊喜。
“麻烦兄弟带话给杨老板，请他放心。。。我，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一定！”
“诶。。。声音小点，别让人听到了，不然你们还暗处个什么啊。”沈良奇被这整齐划一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道。
雷霆雨露皆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