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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柳娘子如此爽快，咱们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刘掌柜先开口，接过了话头。
东市里，除了西禾杂货和九十杂货，就属他的杂货铺子最大，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家不止杂货铺这一家店。
往年没有九十杂货，西禾杂货也不像现在这样搞特殊，他基本上就是杂货铺掌柜们的头头。
不过现在嘛……有了横空出世的九十杂货，他这头头的地位，有待商榷。
刘掌柜接过话头，接着说了下去。
“咱们的想法很简单，生意大家一起做，有钱大家一起赚，别弄出什么一家独大的事情来，难看！”
“嗯，一家独大，是挺难看的，”柳菡芸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不过有时候，也不是那些店想要一家独大，完全是靠同行衬托——”
“同行完全不行，不就显得它一家独大了吗？”
这话，直接怼的那些掌柜面色铁青。
柳菡芸见此，不由得轻笑了两声。
当初他们帮西禾杂货忙的时候，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九十杂货不会垮。
毕竟在这没有诽谤罪的景朝，造谣不过是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的事，完全不用负责，可被造谣的人，却要花十倍百倍的心力去澄清。
他们就从没见过像柳菡芸这样，另辟蹊径解决问题的人。
不过也不得不说，柳菡芸能这么简单解决问题，也有一部分，是她店里想出问题，实在太难。
刘掌柜想要张嘴反驳，话还没出口，就被柳菡芸打断。
“当然！东市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也不敢说能将生意全抓在手里，若是能和大家合作，在下自然不会推辞。”
柳菡芸说完后，就老神在在的看着屋里众人。
掌柜们面面相觑，又看向了刘掌柜。
刘掌柜心里一下子气急。
好话坏话都让她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同不同意的问题罢了！
可他们敢不同意吗！
“柳娘子，您说这话，恐怕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刘掌柜明明已经僵着一张脸，却还硬撑着笑容。
柳菡芸终于停下了把玩茶碗的手，喝了一口茶，“刘掌柜说笑了，今日来，不就是大家准备好好商量一下，往后如何合作的吗？”
刘掌柜噎了一下，还是带上了谈生意时的假笑。
他们这一谈，足足谈了两个时辰，停下时，午食的时间早已过去，桌上摆着的饭菜也都凉了。
柳菡芸心里记挂着说要出去找营生的惜蕊，没有留下吃饭，赶着跑了回去。
她走后，房里一直带着笑的掌柜们齐齐沉下了脸。
刘掌柜一口将杯中酒闷下，神情狰狞，“这小娘皮，倒是真的会做生意。”
其他掌柜听到，心里纷纷起了心思。
“刘掌柜，咱们要不要……”
“想什么呢！”刘掌柜呵斥了一声，“西禾杂货的下场，你们还没看到！”
“柳娘子，这个女人，还是要交好。”
柳菡芸心里明白，自己离开后，那些掌柜必然会议论一番，但她不在意。
她现在，只担心惜蕊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