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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如珍差点出事后,莫氏和莫颖娘一样,变得惊弓之鸟起来,哪也不准她去。眼见小年也快到了,学院也要放假,索性请假连书院都不让去了。
本来有难同当的还有孔凡之,结果这哥们抗争了一下,加上孔老爷出面说了一番男子当自强的励志言论后,现在好了,只剩下如珍天天呆在家里,她觉得她快要发霉了。
这期间,京城发生了好几件事,但都是杨寅杨家的事情:杨寅死了、杨家被查抄了;杨莎莎被杖责了十大板,现在天天躺在床上下不来;杨莎莎他们家现在住在一个三进的院子里,那是杨夫人的陪嫁。听说要不是皇后帮着求情,可怜她们孤儿寡母无处可去,连现在的院子都留不住,毕竟世人都喜欢痛打落水狗。
告诉如珍这事的人,此刻正在她屋子悠闲的吃着零嘴。因为太久没见,吴伊伊跑来找如珍玩:“唉,我说你这生的是什么病,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不去学院,连考试也免了,真羡慕。”
敢情吴伊伊这是来讨教逃学攻略的,可惜如珍不能说明真实情况。而且如珍想她如果知道如珍的遭遇,应该就不会那么想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着凉有些感冒,这不是准备过年了嘛,我娘怕我把病气过给你们,就让我在家待着。”如珍不出门的理由是家里商量好的,统一口径。
“你娘可真好,要是我娘,除非下刀子,不,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还是会催我去学院的。烦死了,最近马上要考试了,我不会又是最后一名吧。”吴伊伊趴在桌上绝望的说道。
对于学习和考试,如珍也是爱莫能助,要不是占了有前世记忆的先机,她的成绩估计也不太好看。算了,还是不要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依依,我最近都没有出门,除了杨莎莎她们家的事,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吗。”
吴伊伊认真想了一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跟如珍说了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现在外边都传疯了,大公主不知道什么原因,要与驸马和离。你知道吗,这要是成真,就是秦国有史以来公主与驸马和离的第一例。不过,听说这都是大公主的意思,驸马死活不同意,连岭南王都要为此事上京了。”
岭南王上京应该不完全是为了大公主和驸马的事吧,如珍如是想,最主要还是为了沈默的事情赴京请罪。如珍听孔老爷说过一嘴,皇上还算给了岭南王体面,没有把他押解进京直接定罪,而是让他自己来京,给他机会自辩。
另一头,凤仪殿坐着与皇后争得面红耳赤的明珠公主,和一如既往不出一声的宝珠公主。
此时明珠公主冲着皇后面前大声:“母后,驸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非要让我与他和离。我们俩孩子都有了,要是和离了全世界可都要看我们的笑话,您不考虑我的感受就算了,难道您外孙的感受也不考虑吗。母后,你怎么这么狠心。”
明珠把话说得太重,皇后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直抚胸口透气。宝珠见状,赶紧喝止:“姐,你说什么混账话,母后为什么要你这么做,个中缘由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说是说了,可是明珠不能理解:“刺杀父皇的是沈默又不是驸马,为什么沈默一人的错,驸马要跟着承担。”
皇后有些气恼明珠的榆木脑袋,但说不通也得说,她这是为她好。知道明珠现在抵触她,眼神示意让宝珠来说。
会意的宝珠正在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明珠理解和接受。她和姐姐自小一块长大,姐姐的性格脾气她是了解的。因为是父皇母后头一个孩子,父皇和母后对她百依百顺,她就是在大家都捧着她顺着她的环境中长大的,这也导致她变得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建议。
况且,驸马还是她自己选的。当年驸马沈文代表岭南王给父皇贺寿,与明珠无意间邂逅,并互相一见钟情。事后,母后和她都觉得这偶遇是驸马何文设计的。
其实当时,母后已经替明珠物色好了一户人家,是江南书香世家傅家,他家的公子进退守礼,一看就是个老实可靠之人。和驸马何文完全不一样,驸马心思活跃,在京里就经常利用明珠的身份结交朝廷重臣近臣。这次杨寅的事,她一直反复的想,有没有可能是驸马从中穿针引线,不然沈默一个长期在岭南之人,怎么会认识杨寅,并指使动他。
关于明珠的婚事。起初,父皇和母后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明珠自己非常喜欢,还说出非君不嫁之类的话。没办法,父皇母后只能妥协。
幸好,婚后驸马一直都明珠很好,即便明珠头两胎是女儿,也没提出要纳妾之类的话,夫妻俩平时表现得非常的恩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母后对驸马逐渐和颜悦色起来。
可现在,前有杨寅后有沈默,这些人不要命的三番五次刺杀父皇,就算是泥塑的菩萨也有几分脾气。所以在处理完杨家后,算算也该轮到岭南王家了。
母后估计和她的想法一样,这次岭南王恐怕不能独善其身,再联想驸马在京中的所作所为,说驸马一点儿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何况这次赏花宴,父皇母后、以及太傅都是驸马提议邀请的,要说此事与他无关,除了明珠,没人会信。
可问题就是,明珠根本都不相信这些事与驸马有关,明珠一直觉得是沈默骗了驸马,驸马忠厚老实所以被带坑里了。宝珠觉得,要是不能让明珠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驸马都是在骗她,她们说再多也是徒劳。
见宝珠一直低头不语,皇后也明白现在一时半会的确无法说服明珠。她疲惫的摆摆手,让明珠回去好好想想。明珠可不觉得有什么好想的,反正她不会和离。但她也知道现在母后看她那都不顺眼,为了不惹烦,也就顺从告退了。
皇后疲惫的靠着椅背,跟宝珠商量起来:“得想个办法才是,我看你父皇那意思,岭南王绝对在沈默和杨寅的事情上,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沈文应该也参与其中了。现在和离还能保全明珠的公主身份,要是等到沈文获罪,那明珠就是罪臣之妻了。明珠与何文和离的事情,我跟你父皇透过口风,你父皇没说什么但是默许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吗?”皇后已经不愿意再喊沈文驸马了,他对他只有恨,恨他带累她的女儿。
宝珠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父皇都默许和离的事情,说明沈文获罪是迟早的事情了,该怎么办呢。
宝珠脑子突然闪现一年多前驸马跟她无意中说的事情,如果查明,或许,真能说服明珠与驸马和离。
宝珠赶紧对着皇后附耳低言起来,皇后眼前一亮,拉着宝珠的手说道:“我这一辈子就只生了你和明珠,虽然朝廷内外都说我是生不出儿子的皇后,但母后从不后悔把你们生出来,特别是你宝珠,从小就能为母后着想。明珠这件事情,母后就拜托你了。”
宝珠眼眶微微泛红,她一直知道母后为他们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所以:“母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的是就是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