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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在静水斋等待的沈默,直到外头生日宴都快要结束了,也没见孔太傅带人过来。
皇上马上就要回宫了,事情却没成,沈默表情变得狰狞:孔老头这个废物,枉他还费尽心思从他身上下功夫,结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到底还想不想救孔凡之他们,如果不想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把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让老头悔不当初。
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沈默一拳砸向墙面。这时,外头闪身进来一人,在沈默耳边低语:“公子,太傅带着皇上过来了,小人确认过,只有他们两个。”
沈默“嗯“了一声,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擦手:“你们做好准备,听我指令。”来人点头应下后快速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听门外传来皇上的声音:“太傅,什么事在宫里不能说,非得来这里说。”
伴随“吱呀”一声,孔老太爷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皇上,有话跟您说的不是老臣,是这位沈公子。”
皇上在门口站住,往书斋里面望去,沈默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皇上一时没整明白:“太傅,究竟怎么回事,你把朕带到这里,就是想让朕听沈默这小子说话。”
孔老爷子不知从何说起,他两手交握低头不语。得不到回应的皇上,有些气恼,他审视着沈默:“朕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也许是孔太傅低眉顺目的态度,也许是皇上无可奈何的表情,把沈默逗乐了,他像看秋后蚂蚱般看着皇上:“那皇上认为,我会跟你说什么呢。”
闲庭散步般走到皇上面前:“呀,我突然想到一个。我沈默这辈子啊,什么事情都做过,就是没做过皇上,皇上您看您能不能把您的皇位给我,让我也尝尝做皇上的滋味。”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犹如惊天霹雳,把皇上震得,他指着沈默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从没想过有人会把觊觎皇位之事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看来沈默,不,应该说是岭南王野心不小,不然怎么会纵得这小子无法无天。
沈默挥开快指到他鼻子的手:“皇上何需如此震惊,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的事不是常有嘛,现在我们之间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也不为难您,给您两条路走,一是老老实实把皇位让出来昭告天下;这第二条嘛,就是我送您到阎王爷那报道。我的耐心有限,究竟怎么选,我数三个数,皇上您可就要给出答案了。”
皇上气得破口大骂:“反了天了,这江山是我李氏的天下,还轮不到你这毛头小儿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不用数了,这天下朕是不会拜拜拱手相让的。”
沈默鼓起掌来:“皇上果然是铮铮铁骨,就是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既然您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沈默吹了声奇怪的口哨,等了会,周围毫无动静。埋伏的人就在附近,怎么会没有反应,沈默觉得奇怪,但他不想错失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一边继续吹着口哨,一边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向皇上刺去。
孔老太爷赶紧挡在皇上面前。沈默想着,关键时刻,孔老头居然给我碍事,我干脆把你们两个都解决了。
沈默手上的剑毫不迟疑,在快要刺到孔老太爷身上时,不远处射来一箭,沈默瞬间被射中心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还来不及反应,沈默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此时,欧阳忠带着一众禁卫军冲进了静水斋,他跪下请罪:“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欧阳忠现在心都还是颤的,因为要抓现行,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刚刚沈默那小子刺向孔太傅的时候,他的心都蹦到嗓子眼了,还好弓箭手及时一击即中,不然他简直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此事皇上没有怪罪:“此次计划是朕拍板同意的,你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何罪之有。更何况,不入虎穴,又怎么会知道沈默的狼子野心。”然后看向孔老太爷:“太傅没事吧,您年长于朕良多,关键时刻却还挡在朕的面前,朕实在羞愧难当。”
孔老太爷想跪下表忠心,被皇上一把扶着跪不下来:“皇上,臣一把老骨头,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了。您不一样,这江山社稷还指着您呢,您可不能出事。”
“太傅,您对朕的忠心朕心里一直明白。您家里那俩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如此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他家里的情况还是需要关心的。
“回禀皇上,幸好四皇子及时赶到,戳穿了沈默的阴谋,我这一双孙子孙女才免受伤害。不然,被沈默如此要挟,老臣简直无法应对。”孔老太爷诚恳应道。
欧阳忠之前只知道沈默要对皇上不利,对于沈默以抓住孔凡之他们为由要挟孔太傅的事情,也是知头不知尾的。
等护送皇上回宫后,欧阳忠亲自登门问个究竟。此时孔凡之他们已经被四皇子护送回府,孔家人正坐在大堂内,向四皇子询问着事情发生的始末。不用说,欧阳忠自顾自的旁听了起来。
虽说是家事,但毕竟最后牵扯上了皇上,欧阳忠旁听也是无可厚非的。孔老太爷不再理会,再次感谢了一番四皇子的拔刀相助。孔凡之他们刚回府时,是孔老爷和莫氏亲自在二进门处等着的,当时孔老爷夫妇的感谢词就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以至于现在再听到孔老太爷的感谢话语,四皇子已经找不出词来回应了。
言归正传,孔老太爷把大家心中的狐疑说了出来:“四皇子今天是‘恰好’在北帝山吗。”
明白众人的怀疑,四皇子解释了起来。原来,前几天四皇子和孔凡之相约喝茶鉴宝,期间孔凡之无意说起闫雅玫约孔馨辰泡温泉,他也跟着一起去的事情。北帝山温泉经营者正是他的皇叔,凑巧的是,孔凡之他们出发的前一天,四皇子碰到了那位皇叔。他装作不经意间说起明天想去泡温泉让皇叔帮忙安排,就看到皇叔为难的让他改日,说是温泉被一等公爵郡王独女杨莎莎给全部包下了。
四皇子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来真正要约孔馨辰的是杨莎莎。杨莎莎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上回赏花宴孔馨辰让她下不了台,她绝对是想要找回场子。
但四皇子为免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有及时对孔凡之说起。但孔凡之毕竟是他的朋友,他不想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四皇子决定尾随,看看杨莎莎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