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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珍他们泡温泉的当天,恰好明珠公主举办花信之年生日宴,大公主每年生日都要举办宴会,邀请的多是王公大臣家女眷。
今年,公主的生日宴特别隆重,把皇上、皇后都给邀请来了,甚至平时毫无来往的孔太傅都收到了宴会请柬。明珠大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对她的疼爱是其他皇子公主无法比拟的,也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冲着皇上的面子,在邀请之列的,不管有事没事,都去参加了。
参加生日会的还有极少在京城露脸的驸马弟弟,岭南王三公子沈默。宴会上,大公主正式把沈默介绍给了皇上、皇后,还把沈默的座位安排在孔太傅身旁。明眼人一眼就就能看出大公主在给沈默抬轿。
宴会开始没多久,一个下人打扮的人走到了沈默身旁,窃窃私语说着话,看得出,沈默此时显得非常的开心。
两人说话间,孔老太爷隐约听到“馨”字传进他的耳朵,内心莫名感到不安起来,他记得今早孔老爷跟他说起,如珍他们今天去北帝山泡温泉,还把四维给借走了。
如珍那丫头他了解,小小年纪就比同龄人聪明,而且行事作风超乎年龄的小心谨慎。四维身上有功夫,要不是觉得不对,平时出游哪见过这丫头特意叫上四维的。难道他们遇到什么不测
孔老太爷叫来三维,让他把他的想法传回家里,赶紧派人去北帝山看看,即便没事也求个心安。
坐在一起,沈默主动和孔太傅攀谈起来:“孔太傅,听闻您有一对孙子女,想来也是如您这般,皆属人中龙凤。”
这类奉承的话孔太傅听多了,他信口拈来回道:“承蒙沈公子看得起,他们都是顽劣小儿,当不得这夸奖。”
“太傅实在太谦虚了,孔小姐小小年纪就考得德庆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孔公子也不遑多让,当年也是排在第三。我要是有这么出息的两个孩子,绝对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像北帝山那样的地方,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自己去的,您说是不是。”
那头三维还没有传回消息,这头沈默又意有所指,孔太傅内心警铃大作:“沈公子,此话何意。”
“太傅何必紧张,沈某爱慕孔小姐良久,怎么会为难她呢。”沈默说得若无其事
孔老太爷听了,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我孙子孙女现在在哪?你想怎么样。”
“太傅,别急嘛。你说我大费周章拿到这么重要的筹码,不提点什么要求,岂不是白费劲了。”
在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下,孔老太爷顾左右而言他“沈公子,稚子何辜,怀璧其罪。”
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沈默有些恼火,他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他瞎扯:“太傅,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废话解决不了问题。”
看得出沈默此刻耐心用尽,孔老太爷不好过多刺激:“沈公子,你与老朽说这些,究竟想让老朽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太傅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无出其右,这世上能轻而易举接近皇上而不被提防的,除了太傅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见老头松口,沈默总算没那么暴躁。
孔老太爷沉默以对,沈默这是想干什么。
沈默笑道:“太傅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具体怎么做你听我指令行事,太傅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你的孙子孙女还在我的手上。”
不理会孔太傅的反应,沈默站了起来:“一刻钟后,公主府望梅园凉亭,沈默恭候太傅大驾。”
沈默字里行间想表达的意思,孔老爷子不难猜出。只是,今日要是真助了他一臂之力,往后君臣之间再无信任可言。
可是到现在,三维还没有传话过来,孔凡之和如珍恐怕凶多吉少,被沈默控制的可能性极大。自古忠孝难两全,背叛皇上或放弃孩子,都是他做不到的,孔老太爷左右为难。
“哎呦”一个公主府侍从打扮之人,突然倒在了孔老太爷身旁,还不小心碰倒了孔老太爷的酒杯。一系列举动,不仅打断了孔老太爷的思考,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只见那名侍从吓得赶紧跪在孔老太爷面前磕头道歉。
“叩叩叩......”的磕头声,让孔老太爷于心不忍,他赶忙出手亲自扶起侍从:“我无碍,你起来吧,给我换杯酒即可。”
那名侍从顺着孔老太爷的手站了起来,对孔老太爷千恩万谢。一直服侍在旁的侍从给孔老太爷重新换了酒杯倒上酒。那名跌倒的侍从退下后,孔老太爷攥着拳头坐下了。
一个小插曲后,孔老太爷借口赏景出去了。按照沈默的意思,他来到了望梅园,果不其然,沈默已在凉亭等着了。
“沈公子,究竟想要老朽做什么。”不想再猜,孔老太爷直接问了出来。
“看来太傅已经做好选择了,很好,我沈默就欣赏有勇有谋,又行事果断之人。事成之后,我沈默定要亲自上门求娶孔小姐,与孔太傅结为秦晋之好。”这时候,沈默还是要给个甜枣的,以安孔太傅之心。
沈默用手指着不远处一处房屋:“今天皇上正好在大公主府,借此机会,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皇上说。待会还望孔太傅找机会把皇上独自引到静水斋。”
孔老太爷看着沈默指的方向,据他对公主府布局的了解,静水斋所处的位置在一个角落上,看样子应该很少会有人往那个方向走去。要想把皇上单独引去那里,他得找一个充分的理由。
沈默再三交待,不管孔太傅怎么做,一定要让皇上单人赴约。
他相信孔太傅的能耐,况且孔凡之和孔馨辰都在他手里,孔太傅想不办都不行。他为今天已经准备了很久,只要皇上是自己一个人和孔太傅来净水斋,即使带了一两个人也没关系,他相信他有十成的把握达成他的目的。
到时候父亲绝对会对他刮目相看,再也不能说他成不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