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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被孔老爷言中,当天晚上。守得跟铁通一样的皇上寝宫,窗户还是被长箭刺破了,这回的长箭可没跑偏,直抵皇上心脏。因为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知道对手擅长远距离开弓杀人后,皇上每天都会贴身穿上护身金丝软甲。
饶是如此,皇上还是被射来的箭直接撞倒了,震得吐了口血沫子。事后查看皇上的情况,只见金丝软甲在心脏的位置直接凹了一块下去。这次对方为保万无一失,用了比木羽箭更具杀伤力的飞虻箭,此箭剪头呈三棱形,可以直接将人射穿,中箭之人一般都会立即死亡。
可见对手在得知皇上即将摆驾回京后,急于出手了。明知山庄守卫森严,仍放手一搏。幸好早有防范,皇上受的只是轻伤,太医开几剂止痛药就可以了。皇上没事,接下来就是要找出射箭之人。
因天色已晚,皇上寝宫守卫的人都没看清箭射出的方向,欧阳忠气得想骂街,无法,只能增派人手以寝宫为原点,不断向四周扩大搜索范围,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最好就是能找出刺客来。但这样毫无目地的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欧阳忠自己也不报什么希望。
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孔老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欧阳忠看到孔老爷,把刺杀皇上的那支弩箭递给了他:“娘痞西的,果然被你给说中了,还真动手了。”
孔老爷观察起寝宫内的环境:“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吗,屋外的杀手是怎么确定皇上的位置”
欧阳忠丧气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最郁闷和最不解的地方,什么可疑的踪迹都没发现,寝宫都围成铁桶了,对方还能射中皇上,简直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没听到有价值内容,孔老爷自顾自的往屋外走去,他绕着皇上休息的屋子走了一圈,然后问道:“被弩箭射中时,皇上在什么位置。”
欧阳忠一来就忙着布防和找杀手,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遂找来当时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高公公。
高公公事无巨细的说起皇上遇刺的经过,基本可以确定皇上当时正在书房批阅奏折。
皇上已移驾至安全的地方。此时寝宫内只留下部分清理现场的士兵,孔老爷走进书房,跟高公公确定皇上遇刺的具体位置后,他坐到那张椅子上,然后命人把窗户打开。
欧阳忠实在看不明白:“老孔,你这说在干什么。”
孔老爷指着窗外不远处的那几棵茂密的参天大树问道:“你看到那几棵树了吗。”
“老孔你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眼睛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到。”欧阳忠急了。
孔老爷没有继续卖关子:“欧阳,你也知道飞虻箭不同于上回的木羽箭,射程最多也就三五百米。三五百米虽然距离不算远,但大黑天的怎么能确定皇上的具体位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油灯的光照到皇上身上然后投射到窗户,杀手通过皇上在窗户上的影子确定位置。那么杀手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窗户外那几棵百年老树,他们枝繁叶茂,藏身其中也不容易被发现。”
得到如此明确的方向,欧阳忠兴奋得亲自带人去搜查。果然如孔老爷说的一般,欧阳忠在其中一颗树上发现了杀手留下得弩箭。
孔老爷赶忙前去查看,那棵树离皇上寝宫不过500米的距离,因已长成参天大树,平时少有人打理,也给杀手提供了绝佳得藏身之地。
只有凶器没有杀手,事情仍陷入僵局之中。
孔老爷隐隐有一种感觉:“欧阳,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自己人所为。”
欧阳忠皱起眉头,不悦道:“老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没有这种感觉。”
没理会欧阳忠的排斥情绪,孔老爷就事论事分析起来:“上回围场皇上被袭那次,杀手一直没有找到,如果不是我们内部人,他们是怎么在重兵把守的围场插翅而飞;你再看今天,禁卫军防守如此缜密,现在进出山庄的连只苍蝇都要盘问,如果不是我们的人,杀手是怎么进到山庄的。还有,我相信寝宫外五百米绝对是你们重点把守的范围,如果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怎么躲过你们的重兵把守,安然藏身在离皇上寝宫如此之近的地方。”
欧阳忠被孔老爷的分析说服了,但是说服是一回事,说他带出的人里出了叛徒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是绝不会相信的:“老孔,这绝不可能是我们的人,我拿我的人头担保,禁卫军里绝对没有刺杀皇上的杀手,你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欧阳,你这是在罔顾事实包庇杀手”为找出真凶,孔老爷已顾不得两人的私交了。
欧阳不忿:“你少给我在这乱扯一通,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孔老爷循循善诱起来:“你既然觉得不可能,那就把他们的情况资料都拿出来我们仔细查看一番,要查出来没有问题,不仅还了禁卫军一个清白,而且也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这个说法总算欧阳忠还能接受,他同意了,但也提出要求,不能只提供他们禁卫军的个人资料,羽位军就算了那是皇上亲自选拔的,但在外围值守的承德守军也要把资料拿出来一起审查,不然底下的人知道上头只怀疑他们禁卫军,心里肯定不舒服,他以后还怎么能带好兵。
当然这事也只是孔老爷的建议,他说了不算,还需请皇上示下。待一起求见皇上后,孔老爷把他的提议和想法说了出来,皇上也觉得方法可行就同意了,但要求两天内找出杀手,不然就以玩忽职守处理欧阳忠。
自己带的兵要被查,两天内还要找出杀手,不然要被论罪,欧阳忠简直有苦难言。
这两天,一切风平浪静,没有找到杀手,欧阳忠也没有被处罚。
皇上要摆驾回宫了。连欧阳忠都不相信他能这么轻易过关,又有心情和孔老爷调侃:“老孔,皇上这两天在忙什么,除了祈福那天,就没怎么见过皇上,你说皇上是不是忙得忘了罚我的事。”
对于此事,孔老爷无法可说,他骑着马径直走开了。欧阳忠内心吐槽道:这老孔,还学老高玩起了清高。
马车即将驶离承德边界,欧阳忠深吸口气,终于要回到京城了。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只见远处射来密密麻麻的羽箭,负责外围安保的承德守军毫无防备,不断有人被射中倒下,羽位军和禁卫军迅速反应,把皇上、贵妃、皇子皇女以及王公大臣们所坐的马车围了起来,组成人墙防守。
羽箭越来越多,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羽位军、禁卫军和承德守军都混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军种了。皇上他们的马车也因为收缩保护圈挤在了一起,本来马车就长得一样,只除皇家女眷被吓得或尖叫或哭泣的声音不时从马车上传来还能分辨一二外,其余的马车上已经分不清究竟坐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