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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道:“韩公子随同太子殿下来临安的事,牡丹早已听到了一些传闻。‘江海社’这些年在武林中,尤其是江南武林道上,的确是嚣张霸道,不可一世,成了许多人,甚至是许多势力的眼中钉,这次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也是必然之事。”
韩风笑道:“白小姐足不出画舫,却对临安的大小事了如指掌,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韩某真是佩服。”
透过面纱,白牡丹朦朦胧胧的眼神突然一亮,说道:“韩公子,你若有甚么需要牡丹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韩风心头一动,道:“白小姐,你来秦淮河也半年多了,对秦淮河上的事,一定知道不少吧。”
白牡丹笑道:“韩公子,你方才不是称赞牡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韩风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顿时觉得高雅的白牡丹也有可爱的一面。
“白小姐,韩某这次到秦淮河,其实并非只是游玩那么简单,却是为了查案而来。据韩某得来的消息,秦淮河上有我们‘神捕司’需要的线索。”
“韩公子,你放心,这件事可以包在牡丹的身上,请你给牡丹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你再来秦淮河,牡丹到时候说不定会给韩公子一个惊喜。”
“如此甚好。不过,韩某希望到时候只有‘喜’,而没有‘惊’,那样一来,便甚么都好了。”
两人说到这里,彼此间不觉多了几分亲切,也心生一种好感。之后,两人越说越投机,大有一种相逢恨晚之感。
韩风虽然看不清白牡丹的面容,但每当他听到白牡丹的欢笑语声时,便有一种自在无拘的感觉。在白牡丹的身上,他找到了一种以往所未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是甚么,他说不上来,但他愿意享受这种快乐。
另一方面,侃侃而谈的韩风身上,无形中发散出一股怪异的力量,在渐渐地吸引白牡丹。白牡丹也不知道韩风身上的这股力量是甚么,只觉得自己与韩风聊下去,心底很惬意。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差不多大的成年男子谈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韩风感觉天色已经不早了,外面还有萧霓裳、王大石等人在等着自己,便起身告辞。白牡丹听说韩风要走,刹那情动,竟是站了起来,站起身之后,才始发觉自己的“失态”
那满头白发,鬓边插着大红花的老婆子看到这里,双目之中突然射出了一股惊诧的光芒,但没有说话。
韩风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甚么,回过头来,向白牡丹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道:“白小姐,韩某今日能与你同处一室相谈,实是三生有幸,却不知韩某临走之前,能否一睹白小姐的绝世芳容?”
那老婆子听了韩风的话,面色却是一变,张嘴要说甚么,但已经迟了,只见白牡丹伸手撩开了脸前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韩风一见之下,不觉呆住了。
眼前的白牡丹,简直就是美得宛如姑射神人,美得没有一丝人间火气,美得足以令人屏息。牡丹素有“花中之王”的称号,而白牡丹的美,绝对可以称得上人间绝色,当世一流。
这一瞬间,韩风突然想到了那个为了自己,甘愿插了两刀的武小姐。武小姐的相貌,绝不在白牡丹之下,但她没有白牡丹美得会令人心动,因为武小姐就像是一块寒冰,她的美,不是不令人心动,而是这种心动会被她身上的冰冷所冻住。
电光石火间,韩风也想到了萧霓裳和许翠彤。这两个女子,与他不止见了一次面,但到至今为止,他也没有看过她们的真面目。她们一个是“神音阁”的阁主,一个是“仙堡”的堡主,身份和地位都已经达到了极致,不知她们的相貌,是否也能与白牡丹一比呢?
白牡丹见韩风望着自己发呆,浅浅地一笑,顿时让韩风有一种失去了魂魄的感觉,丹田有一股气即将冲出,整个人变得有些怪异。
与此同时,白牡丹的芳心微微一震,急忙暗自运功,将心中的一丝绮念化解掉,面上虽然还是笑着,心里却暗暗吃惊。
韩风知道丹田的那股气是“欲望之气”,急忙将它止住,不让它出来作怪,说了一句:“白小姐,人家都说牡丹是‘花中之王’,韩某今日总算信了。”说完之后,转身而去。
出了船舱,不等武云飞开口询问,韩风道:“咱们也该是时候回去了。阿奴姑娘,我们走了,告辞。”
施展身法,宛如蜻蜓点水,渡水而去。
“主人,等等我们。”谭不一和谭不二两兄弟一飞而出,跟了上去,像是怕韩风会跑丢了似的。
紧接着,萧霓裳牵了童沧海的手,与武云飞、王大石一起展开身形,踏水而去。
到了河岸边之后,韩风才放慢了身形,待其他人都赶上自己后,笑道:“这个白牡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你们要问我与她说了甚么,只因我答应过她,所以暂时还不能相告。”
他这么说,无非是怕武云飞多问,因为以武云飞的脾气,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堵住她的口。
武云飞果然没有多问,只是撇了撇小嘴,却听萧霓裳笑道:“韩兄,船舱里除了白牡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厉害的人物吧。”
韩风一惊,道:“萧阁主,你怎么知道船舱里还有其他人?”
萧霓裳道:“我猜的。”
韩风当然不相信她是猜的,定是她在甲板上坐了半天之后,发觉到的。
“不错,船舱里还有另外一个厉害的人。我不能说白牡丹的事,但这个人的事,我却可以说说,这人是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妇人,奇怪的是,在她的鬓发边插了一朵极大的红花。红花白发,令人印象深刻。”
“照韩兄的叙述看来,这个老妇人多半就是两百多年前,名噪一时‘红花鬼母’荀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