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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想看清这个女子的相貌,但自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他就失望了,因为这个女子并没有将面貌暴露出来,而是戴了一顶遮面斗笠,将面目遮住。那面纱也不知道是材料做成的,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以韩风的目力,竟是无法看穿,只能隐约看到一张玉脸的轮廓。
她虽然是坐着,但韩风看得出来,这个少女的身材一定高挑,若是站着的话,至少也有六尺三的身高。
蒙面女子身后三尺外,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这老婆子不光头发全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已经很老很老了,但奇怪的是,她一大把年纪了,却像是爱俏似的,鬓角插着一朵拳头大小的红花。
老婆子面色异常的冷淡,看着韩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似的,显得很不友善。
韩风见了老婆子,心头惊骇,暗道:“这老太婆是甚么人,我居然看不透她的实力。她的一双眼睛像是一对利刃,要把我刺穿似的。”他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老婆子一定是个修为和功力都高到了极点的大高手,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那蒙面女子见韩风走了进来,目中射出一道奇异的光彩,将玉手一伸,轻柔地道:“韩公子,请坐。”
“多谢。”
韩风说完,在另外一张木几后面的锦凳坐下。
白牡丹伸手拿起身前木几上漂亮的青花执壶,给自己的酒杯盛了一杯,笑道:“韩公子,牡丹招待不周,还请别介意。”
韩风笑道:“白小姐不必客气。”说着,也是将手伸出,拿起木几上的青花执壶,给自己的酒杯倒了一杯。
白牡丹放下手中的青花执壶,将酒杯拿起,朝韩风一举,道:“韩公子,这是牡丹与你第一次见面,理当由牡丹先敬你一杯,请。”
韩风笑道:“请。”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白牡丹却是将酒杯从面纱之下穿过,优雅的喝了一杯,姿态曼妙,看得韩风不禁一呆。
两人都喝了一杯酒之后,只听得白牡丹笑道:“韩公子,请恕牡丹冒昧的多问一句,不知你师出何门?”
“韩某来自‘大梵寺’。”
韩风出身“大梵寺”的事已经不是甚么秘密,因此,他用着不着处处隐瞒,而且当着白牡丹的面,他也不想隐瞒。
“难怪韩神捕有着一身惊人的功力,原来是第一寺的的俗家弟子……”白牡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韩公子,牡丹这次请你到画舫中来,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相谈。”
韩风一怔,道:“白小姐有甚么样的事要与韩某相谈?”
白牡丹道:“在说这件重大的事之前,牡丹有一些问题想请教韩公子,若是请教得不对,还请韩公子莫要生气。”
韩风笑道:“白小姐,你有甚么问题,尽管问吧。韩某若是能回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之人,牡丹在此谢过了。”
白牡丹说完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缓缓地说道:“韩公子,牡丹想请教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昨日用来将‘心狠手辣’罗三通重伤的神弓神箭,当真是‘射阳弓’和‘射阳箭’吗?”
韩风愣了一愣,诧道:“白小姐为何会如此相问?”
没等白牡丹开口,忽听那老婆子鼻孔中冷哼了一声,声音刺儿尖锐的道:“姓韩的小子,我家小姐怎么问你,你就怎么回答,无需多问。”
“婆婆,韩公子是牡丹请来的‘尊客’,请你老看在牡丹的面子上,不要这么对他说话,好吗?”
白牡丹道。
“好,老身听小姐的便是。”
老婆子口中说完,将双眼闭了起来,一副丝毫不把韩风放在眼里的感觉。
韩风虽是被这个老婆子所小瞧,但他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在他看来,这个老婆子和阿奴一样,与白牡丹的关系绝不是奴仆那么简单。
“韩公子,咱们言归正传。牡丹刚才请教的问题,关系重大,你若能回答的话,还请回答,牡丹拜谢。”
白牡丹说着,果然将上身向着韩风拜了拜,以示谢意。
人家都这个样了,韩风就算不想回答也得回答,笑道:“白小姐,此乃小事,不需如此。不敢相瞒,韩某昨日所使用的正是‘射阳弓’和‘射阳箭’。”
白牡丹听得韩风承认之后,娇躯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韩公子,却不知‘射阳弓’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
“白小姐,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韩某可以多说一句吗。”
“请说。”
“韩某若是说了出来,白小姐可以保证不说出去吗?”
“韩公子乃谦谦君子,既然能对牡丹说实话,牡丹又怎敢对韩公子不敬,将韩公子告知的事说出去呢?今日牡丹与韩公子所说的话,除了牡丹身后这位婆婆之外,绝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以听到。”
“那韩某就放心了。实不相瞒,‘射阳弓’乃是韩某的义父传给韩某的。”
“韩公子的义父是?”
“韩某义父的名讳就是‘极乐帮’的帮主极乐老祖。”
白牡丹讶然道:“原来韩公子与‘极乐帮’还有莫大的关联,难道韩公子就是‘极乐帮’的少帮主?”
韩风点了点头,道:“既然已经被白小姐猜出来了,韩某也不想否认,不错,‘极乐帮’的少帮主正是韩某。”
白牡丹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韩风还有这一重身份,一时之间,她像是忘了应该怎么说下去才好,让场面冷却了下来。过了小会以后,才听得她道:“韩公子,请恕牡丹放肆的问一句,极乐帮主他老人家当真仙逝了吗?”
韩风一呆,道:“我义父他老人家当然已经仙逝了,白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白牡丹道:“因为极乐帮主武功盖世,乃江湖一代高手,牡丹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深觉惋惜,此时只是想求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