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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风早在“天堡”的时候,自身已经吸收了“邪王舍利”的精华,只是他刚把“欲魔”的功力全部转为己用,之后又在不知不觉中将从前所吸收的那个黑袍老者,也就是“冥狱”的唐长老的大部分功力一点点的转化为自己的内力,这段时间以来,他仍是处于一种消化的阶阶段之中。
只要他的修为突破后天一品,达到后天二品,到时候,他就能感觉到自身体内还有“邪王舍利”,也就是落魄僧一生功力的存在,而只要他将“邪王舍利”的精华,一点点的转化为自己的内力,终有一日,他的内力,只怕将冠绝一时。
凌沦听了韩风的话之后,面上一笑,道:“没甚么大碍就好,老朽还担心罗三通修为不俗,你就算将他打伤了,自己难免会……”话刚说到这里,有所发觉,面色一变,身形一动之间,已经到了北面一处的三层楼顶上。
以凌沦的神通,只要他愿意的话,在一定的范围内,随时可以从一个地方达到另一个地方,但这一次,他的速度竟是慢了一步,他的人才刚出现在三层楼梯顶上,原先伏在楼顶上来如凤人已经不见了。
“是哪位朋友在与凌某开玩笑?”
凌沦身形一起,化作一道电光,瞬时向东追去。
“师父,师父,师父……”
来如凤的叫声遥遥传来,早已远在十多里之外。
韩风、武克永等人听了如凤的叫喊声,便知道她现在遇到了麻烦,无不骇然。来人好大的神通,也不知道施展了甚么身法,居然避过了凌沦的耳目,偷偷的来到了附近,一把将来如凤“抓”走了。
凌沦虽然不清楚来人是甚么人,但他已经知道来人的神通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也不好放出宝物,一声长啸过后,早已消失不见,而来如风的喊叫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韩风、武克永等人虽然有些担心来如风被人抓走,但因为凌沦已经追了上去,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果连凌沦自己都没有办法将徒儿从这人的手中救回来,他们即便是追上去,也不能起到甚么作用。
待场上稍微安静了一下之后,武克永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天下盟”的少盟主柳沉舟,说道:“柳少盟主,‘心狠手辣’罗三通乃是我大明帝国通缉了一百多年的通缉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你‘天下盟’可有人认识他?”
这句话问得十分的严重,柳沉舟听了,面色立刻一变,道:“太子殿下,罗三通的突然出现,我‘天下盟’并不知晓,也与他毫无任何关系。”
武克永倒不是一定要罗三通说事,他只是趁此机会给“天下盟”一个威吓而已,笑了笑,道:“既然罗三通与你‘天下盟’毫无关系,那么现在,柳少盟主,本太子可以派人去进‘倚翠楼’搜一艘了吧。”
柳沉舟面色显得异常的凝重,显然正在思考要不要点头。其实,此时此刻的柳沉舟,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来阻止武克永的意思。以朝廷的势大,他“天下盟”根本就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
他“天下盟”纵然是采取了武林中的方法,也就是以比试的胜负来为难武克永,只怕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天下盟”的大本营并不在临安,也不在“江南”,此刻的“倚翠楼”虽有几十个身手不俗的盟中高手,而且“倚翠楼”内还藏着几个后天三品的顶级长老,但真要与“神捕司”的人,以及一帮大内高手比试的话,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与其采取比试的方式来为难武克永,而这样的后果,无疑是得罪了朝廷,倒不如顺势退后一步呢。
柳沉舟虽然只是“天下盟”的少盟主,但他年少成名,二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名震武林,开始掌握“天下盟”的不少权力。他的一身武功,也高得可怕,传说他的武功已经进入了后天境界,至于是甚么修为,却没人知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外人面前展示过,谁要是想找他“比试”一下的话,也都统统被他身边的人给打发掉了。
这样的一个人物,心里面所想的东西,自然要远比许多人多,而且脑子也转得比普通人特别的快。别看他面上是一副沉思表情,但说到底,这只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明知已经阻拦不了武克永,但也不能在气势上示弱。
片刻之后,柳沉舟脸上的凝重之色消散了,道:“既然太子殿下坚持要派人进‘倚翠楼’搜一搜,那柳某就……”
话尚未说完,忽听“倚翠楼”里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大叫。
众人正自一怔,却听衣袂振动声隐隐传来。很快,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男子大步从“倚翠楼”里走了出来。
一些人是见过此人的,面色都是一变,好几个人开口叫道:“‘神枪闹海’公羊红!”
那男子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的老者,身穿一件锦袍,头发虽然有些灰白,但显得很有精神,梳得整齐、光亮,只是此时的他,像是刚死了儿子似的,面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沉痛。
跟在锦袍老者的身后,也就是一丈开外的地方,还有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穿戴齐整,服色也比较统一,除了内中三人是袍子外,其他的都是深绿色的劲装,其中四人的手里面,还抬着一个人。
武克永看到这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虽然没有见过“神枪闹海”公羊红,但来江南之前,他早已做过了一番详细的调查,知道“神枪闹海”公羊红的模样,一见锦袍老者,顿时就猜了出对方的身份。同样的道理,他虽然也没有见过秋千仞的模样,但他却感觉得到,这些“江海社”的人中,一定有一个就是公羊红的徒弟秋千仞,而这个最有可能事秋千仞的人,就是被抬着的那位。
锦袍老者出了大门之后,一边走一边强忍此时心中的悲痛,冷冷地道:“太子殿下,老朽公羊红,乃‘江海社’的一位副社主。不知老朽的徒儿秋千仞究竟犯了甚么大罪,竟令太子殿下亲自率领这么多的高手前来捉拿?老朽之前曾经在‘倚翠楼’内再三质问秋千仞,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说自己是冤枉的。老朽听得柳少盟主十分为难,便打算让秋千仞出来见太子殿下,相信太子殿下是一个公正的人,绝不会胡乱给他安一个罪名的,但老朽的这个徒儿脾气古怪,宁折不弯,知道自己受了冤枉,所以宁愿自杀,也不肯出来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老朽的徒儿就在这里,请太子殿下处置吧。”
说完,将手沉重的一挥,只见那四个“江海社”的人面上一片悲愤,抬着手中的人,快步走到了近前,将手中的人放在了地上,让武克永看个明白。
此时,“江海社”的人,个个面上都是同一种神色,那就是悲愤,好像他们都有着巨大的冤屈,被人误会了似的。要不是武克永知道“江海社”这些年来在临安的所作所为,只怕还当真以为“江海社”是一个行得正,坐得正,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的大帮派呢。
“哇,老二,这些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死了爹娘似的那么委屈,你说他们是真的被冤枉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谭不一道。
“鬼知道他们是真的被冤枉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我只知道‘江海社’这一次要惨了,甚么人不得罪的好,偏要与京城的人对着干,这不是找死吗?”
谭不二道。
对于两兄弟冷嘲热讽的对话,包括锦袍老者在内的所有“江海社”的人,像是都没有听见似的,不为所动。
武克永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连对长得甚么摸样,都没有看个清楚,便收回了目光。
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武克永也不必看多地上的那人一眼了,因为以“神枪闹海”公羊红副社主的身份,绝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一个假的秋千仞来冒充死人,而“神枪闹海”公羊红脸上的悲痛神色,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公羊副社主,对于令徒的事,本太子也很惋惜。既然令徒已经自杀了,这件事就暂时到此为止,公羊副社主请节哀。”
武克永道。
“太子殿下,老朽徒儿之死,老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一定会找出陷害老朽徒儿的凶手来,将之碎尸万段!老朽告辞了。”
公羊红语声有些激动的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武克永,然后转身向柳沉舟拱了拱手。柳沉舟见了,也拱了拱手。
于是,公羊红让先前那四个人重新抬起秋千仞的尸体,带着“江海社”的一帮人全都离开了场上。
其实,这也难怪公羊红身为一社副社主,这么样的一个大人物,会当着许多人的面显得特别的激动。他“江海社”这些年在“临安”,甚至是在“江南”,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顺利。
但自从武克永率众进了临安城之后,他“江海社”便连番受挫。先是那晚损失了一些头目,之后两大杀神之一的“通杀”被天龙打得受了重伤,另一位杀神“绝杀”更是在不久以后,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一剑封喉,只在现场留下了一朵“魔鬼花”。而现在,公羊红的徒儿秋千仞,为了不被武克永抓住,被逼得自杀。
如果将“江海社”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以上的这些事,便等于是在“江海社”的身上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肉,虽不致命,但也异常的痛。尤其是“绝杀”的死,对于整个“江海社”来说,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
秋千仞的死,与面子有关,“绝杀”的死,却与实力有关,有人敢杀“绝杀”,能有能力杀“绝杀”,这分明是对“江海社”的一种挑衅。
到目前为止,“绝杀”的死虽然只有“江海社”的高层,以及杀了“绝杀”的人知道,并没有传扬出去,但“江海社”早已发动了所有能调出的人员,却始终没人能查出杀死“绝杀”的人究竟是谁。
同时,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杀死“绝杀”的人,就是来自大内高手之中。也就是说,除了朝廷之外,还有一个身手可怕之级的人,躲在暗处与他们“江海社”为敌,甚至在这个可怕的高手的背后,还可能会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势力。
这时,只听得柳沉舟沉声喝道:“姚护法。”
那名叫姚广元的黑衣老者急忙走了出来,向柳沉舟一躬身,恭敬地道:“属下在。”
柳沉舟瞄了他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刚才不是说秋千仞已经走了吗,他怎么还在我们‘倚翠楼’?”
姚广元面色一变,急忙跪下,道:“属下一时不察,以为秋千仞已经走了,还请少盟主责罚。”
柳沉舟冷声道:“我当然会责罚你,但你首先要向太子殿下请罪。”
姚广元是“倚翠楼”的总管,察言观色,岂能不明白柳沉舟的意思,急忙跪着转向武克永的方向,叩头道:“姚某有罪,请太子殿下处置。”
武克永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江海社”与“天下盟”之间有着某种关联,但他身为皇太子,要有一个储君的肚量,而且“天下盟”乃是五大盟之一,实力之强,绝不会在“江海社”之下。这次来临安锄奸,要对付的黑势力只是“江海社”。一个“江海社”就已经很头疼了,要是再加上一个“天下盟”,岂不是更加头疼?
是以,武克永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说道:“姚护法,你起来吧。本太子知道你也是一时不察,才会被秋千仞给骗了。柳少盟主,请看在本太子的一点薄面上,不要责罚姚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