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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中尧在“寒潭之精”内听了周柴的话,哈哈大笑一声,道:“老家伙,你以为我怕死吗?我要是怕死的话,今日就不会来了,我只恨自己没有亲手将候伯仁打败,讨回当年的公道。”
“公道个屁!”周柴忍住了怒骂了一句,然后一顿,道:“当年的事,你以为老夫没有听说吗?犯错的人明明是你,你却诬陷伯仁,伯仁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清楚,只有你瞎了眼,不知好歹。”
卢中尧道听他这么说,越发不服,道:“不错,我当年擅自进入‘寒潭’,是我不对,但我进入‘寒潭’之后,被人突然从后面暗算,一脚将我踢下了冰水里,当时只有候伯仁一个人与我有能力当上谷主的继承人,除了他之外,又有谁会这么害我?如果不是他的话,难道是谷中的某个老家伙?”
这话说得可真够狠的,周柴若说不是候伯仁干的,便等于承认这件事是忘忧谷的某个老家伙干的,因为能偷袭卢中尧的人,身手至少也得和卢中尧是一个级别的。
“你知道什么,那‘寒潭’是我忘忧谷的禁地,凶险万端,别说是你,就算是老夫,也不敢在哪儿呆上半个时辰,你当年……”
周柴说到这里,眼见场外有无数的外人围观,虽说那“寒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武林中的一些人早已知晓,但还是不敢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道:“卢中尧,当年的事已经是成年往事,老夫不想与你在此饶舌。好吧,老夫就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即向你大师兄认错,然后去你师尊的灵位前磕三个响头,诚心忏悔,老夫便饶了你。”
卢中尧哼了一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周柴道:“那就休怪老夫无情,对你施行谷法。老夫虽然辞去执法长老的位子多年,但就凭老夫的身份,完全有资格向你施行重刑。”
卢中尧大笑道:“老家伙,我已经不承认是你忘忧谷的弟子,你向我施展什么狗屁的谷法?这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吗?”
周柴气得大白胡须乱颤,道:“好,你这身功夫是你师尊传给你的,今日又来与我忘忧谷为敌,屡次对我忘忧谷无礼,我老夫就将你废了,然后打断你的双腿,让你知道什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果。”
卢中尧冷笑道:“我技不如人,你们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把我剁了喂狗,我也认栽。”
韩风听了这话,心里想道:“这家伙虽然口气狂妄,目中无人,对师长不敬,但最后这句话还是说得有些像个汉子的。”
周柴扭头看向候伯仁,道:“伯仁,你把‘寒潭之精’收起来。”
候伯仁却是另有打算,说道:“三师叔祖,这件事你老就不用操心了,伯仁自有安排。”
周柴道:“怎么,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吗?”
候伯仁忙道:“伯仁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日是伯仁的生日,原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伯仁不想在这今日伤害任何一个人。”
周柴大声道:“伯仁,你好糊涂,你不想伤害这个畜生,但这个畜生却想伤害你。伯仁,三师叔祖知道你的脾性,但今时今日的这件事,你再怎么仁义,这畜生也不会领情的……”
话还没有说完,忽听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道:“听说今日是侯谷主的寿辰,在下特来给侯谷主贺寿,不知是否来晚了?”
听了这话,许多人都是大吃一惊,就算是那些高明之士,也微微吃了一惊。这人说话的地方,距离此地还有二十多里,应该是在谷口百丈外。他竟把话声清晰无比的传到了这里,就好像是在场中说话一般,功力之深,实是惊人。
候伯仁运气说道:“敢问是哪位朋友前来给侯某贺寿?侯某克下无暇分身远迎,还请恕罪。”语声不徐不疾传出,显示出奇高的内家修为。
那人笑道:“不敢,在下是百兽教的副教主,名叫郤君左。”
众人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好些人都变了面色。百兽教远在北方七省中的“大蒙省”,距离忘忧谷何止万里,卢中尧来到以后,百兽教的人便也随后来到,难道卢中尧已经与百兽教的人约好了?
不过,卢中尧听了郤君左的声音后,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倒不像是曾经与百兽教的人约好似的。
候伯仁道:“原来是百兽教的郤副教主,郤副教主亲自登门来给侯某贺寿,侯某深感荣幸。”
那郤君左的声音笑道:“侯谷主太客气了,侯谷主乃是武林中的一方领袖,是武林中人所敬仰的‘仁义谷主’,我家教主本想亲自前来给侯谷主贺寿的,但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不能前来。”
候伯仁道:“惭愧,‘仁义谷主’是武林同道的戏言,在下怎么敢当?”
郤君左道:“侯谷主,郤某这次带来了一些寿礼,还请侯谷主务必笑纳。”说完,声音突然加大了一些,喊道:“红玉狮子八尊,明月珠八颗,金寿桃八个,镶金牛首玛瑙杯八只……”
众人听他一路说下去,不觉心惊,就连现在甚有财富的韩风也深感百兽教这次的出手真是大方之极,他虽然没有算过这些寿礼加起来的价值一共值多少,但在他看来,这些寿礼拿去拍卖的话,至少也得价值四五百万。自古以来,给人祝寿一般都是讲究心意,像百兽教这样大手笔的,实是罕见。
候伯仁身为“忘忧谷”的谷主,当然知道这些寿礼的价值,待郤君左的话声落下之后,他道:“郤副教主,贵教来给侯某贺寿,侯某已经是脸上大有光彩了,这些贵重的寿礼,还是请转回吧。”
郤君左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侯谷主若是不收的话,莫非是嫌我百兽教的寿礼太轻?”
候伯仁道:“不敢,不敢,贵教名震武林,侯某怎敢嫌贵教的寿礼太轻,只是这些寿礼实在太重,侯某不敢领受。”
郤君左道:“侯谷主,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就不用转弯拐角的说下去了。郤某只想问侯谷主一句,我家教主的义弟是否已经被你们忘忧谷的人给困住了。”
候伯仁道:“请问你家教主的义弟可是我忘忧谷的弟子卢中尧?”
郤君左道:“我家教主的义弟的确是叫卢中尧,至于卢兄是不是你忘忧谷的弟子,郤某就不得而知了。”
候伯仁道:“刚才的确是有一个名叫卢中尧的人前来找侯某的麻烦,现在他已经被侯某困住了。卢中尧是我忘忧谷失踪多年的弟子,侯某身为忘忧谷的谷主,还有许多话要对他说话,郤副教主若是为他而来,只怕……”
郤君左的语声微微一沉,道:“只怕什么?侯谷主莫非想杀了卢兄?”
候伯仁道:“卢中尧是侯某的师弟,侯某怎么会杀了他?”
郤君左道:“既然如此,郤某便向侯谷主讨个人情,请你放了他,他日你我两家的人在武林中相见了,也好有话说。”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人的声音道:“郤副教主,你这么说,难道是在威胁我忘忧谷?”说话的这人正是忘忧谷的副谷主高有为,他虽然不是候伯仁的师弟,但论武功,比候伯仁的其他师弟都高。
郤君左问道:“尊驾是?”
“高有为。”
“原来是高副谷主。贵谷是武林七大谷之一,郤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威胁贵谷,只是郤某这次出来的时候,我家教主再三嘱咐郤某,一定要郤某把他的义弟友安然带回去。郤某身负使命,自然不敢懈怠,若是侯谷主和高副谷主给郤某这个面子,郤某甚是感激。”
“郤副教主,卢中尧是我忘忧谷的叛徒,他不尊师兄,辱及师尊,已经犯了我忘忧谷的重大戒条,我忘忧谷完全可以处置他。他虽然是你家教主的义弟,但此事关系到我忘忧谷的名声,决不能让你将他带走。”
高有为的话声一落,只听得包泰大声道:“不错,这件事关系到我忘忧谷的名声,岂能让你将卢中尧说带走就带走?你百兽教来给我忘忧谷的谷主祝寿,我忘忧谷上下十分欢迎,但你百兽教若是假借祝寿之名来我忘忧谷捣乱,那就是一件犯了武林大忌的事,你一个副教主,只怕承担不起。”
候伯仁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听高有为和包泰的语气都很大,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谷外沉默了一会,忽听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道:“侯伯仁,你知道老朽是谁吗?”
众人听这声音不是郤君左的,都是深感意外,听这人的口气,似是地位还要在郤君左之上,但郤君左已经是百兽教的副教主,地位在他之上的人,岂不就是教主?可听这人的口气,又不像是百兽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