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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尔等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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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为之停下,风中飘舞的碎发,一簇簇血花随意飘洒,哪怕寂静的可怕、四下无声!他无力嘶吼。

    一圈圈的钟波扩散,那般悲凉,仿佛一首凄凉而无尽的忧伤,好似诉说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咚!咚!!

    钟声此起彼伏,低沉而高昂,似乎敲击在了心脏之上,什么都离他远去。

    三生石碎了,带着那些曾经存在的名字,化作了一条河流而去,流进了过去,流到了远方,似永不回头。什么都不曾留下,就仿佛她的面容一般,冷的心碎,划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回忆。

    而同时,随着三生石化作河流远去那刻,在那被鸿钧找出的黑袍人手中拿着的那两方玉石与其骨架渐渐消失,就像从未出现在这世上般,印证着佛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三生石逝去,四座天门拔地而起,东皇钟不断撞击,镇压天门,使得天崩地裂。然而四座天门仿佛虚幻,哪怕被东皇钟撞碎无数次,却能始终存在,光华一闪,恢复原样。到了此刻,皇帝脸上浮现一丝凝重,而东皇太一脸上始终的从容终于被阴霾取代。

    “恕我孤陋寡闻,东皇钟不是号称天门吗?为什么始终无法开启这四座天门?还是另有什么隐情,请先祖为我等解答。”有人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语气荣辱不惊的道。

    “东皇钟可自成一界面,某人想要篡改天命,故而号称天门。”皇帝缓缓的说道,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而后看向那青年所指着那四道天门:“至于这四座天门早已经破碎,如今残存的只有倒影,若是想打开只有在特定的时间与特定的方式。”

    见到皇帝扫了自己的面子,东皇太一老脸之上也是挂不住,声音略带怒气:“当年这四大天门被鸿钧谋取镇压其天庭气运,使得古天庭朝气蓬勃,到达从未有过的盛况,甚至超越我妖巫二族。奈何盛极必衰,尚未等到其迎来大劫,这四大天门却一朝崩溃,连其建立的古天庭都为之四分五裂。”

    “不错,当年古天庭的盛况实乃世所罕见,可谓有举霞飞升之兆,足以引发世所罕见的大劫。奈何时不待天庭,一朝天门碎、地府灭、玉帝亡、佛门隐…鸿钧门下弟子与其所建门派人间蒸发,不知所踪;甚至于盛极一时的练气士与修士都无端惨死,而古天庭从那四座天门崩碎之后便一蹶不振,最终不知所踪。

    “恐惧不断在蔓延,无处不在的天地元气仿佛失去了树根的大树面临干涸,宛如蝴蝶效应;种种条件因素之下,最终修士四散逃离,天地无元气可用,大劫如期而至,无人可挡,最终结束了我们的那个时代,使得中间出现了无数的断层,数不尽的往事只能成为回忆被传颂。”

    一桩桩往事被诉说,证明着那个时代的残酷,黄帝面上有着无奈一闪而过,而后目光凝向四座天门,终于是抬起了手指。

    “东皇太一,替我镇压四大天门。”

    一指点出,天地为之变色,漫天怒吼的不过是黄沙凭空浮现,这黄沙缓缓蔓延,最终向着公孙逸龙而去。东皇钟再度浮现,悠悠的沉浮在四座天门之上。

    “滚!”

    见到这一幕,公孙逸龙一声怒吼。怒吼仿佛春雷绽开,轰鸣作响,身躯一晃就要作势闪开。

    “蚩尤身躯便是我留待今日所用,算计千年岂能有分毫差错!记住,你这成也蚩尤败也蚩尤,莫忘!”

    随着皇帝低沉的声音落下,那黄沙竟然好似天敌般克制了公孙蚩尤,准确说是克制那蚩尤的残躯,使其无法动弹。

    “混蛋!”

    不过一息时间黄沙便包裹了公孙逸龙,就像流沙一般蠕动,将那残躯碾碎,最终使得黄沙染成了血一般的颜色,还能模糊的看到蚩尤身躯在那黄沙之中本能的颤抖。

    “血染黄天,以蚩尤无尽执念为引……东门开。”黄沙携着血色而去,只剩下一具沾染着根根血丝的骨架,化作一条蟠龙逆天而上。

    东皇钟散发出淡淡的钟波,显得平和,蟠龙破开钟波后一头撞进了天门之中,只见那天门摇摇欲坠,好似就要崩溃一般。

    就在此时,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天际,紧随黄沙蟠龙之后,深得先下手为强之中的三味,其目标直指东天门。

    然而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毕竟敢在钢丝绳上跳舞的人不多,能够如此果断的也不多见。

    有人叹息,有人眼红,马上有人紧随其后,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只要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东皇太一面上并未有着丝毫温怒,而黄帝脸上则是带着淡淡的无奈,唯有一声低沉的叹息从弃天口中传出。

    “嘭!”

    一声低沉的闷响,像是火星子掉进了汽油之中,那人身躯直接穿过了东天门,仿佛虚幻的一般。而后其身躯迅速被一层青色的火焰覆盖燃烧,但是他衣物并未有丝毫点燃的痕迹,只有火焰在燃烧其体内的法则,甚至帝核都在融化。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火焰来得快也去得快,那人转眼间就仿佛度过了一个甲子一般,从一芳华正茂的年纪步入了迟暮之年。

    “转眼浮华,一生寿命付之东流,奈何。”带着叹息,黄帝一指点出,那迟暮老者被移出天门之外,却无人对其同情,甚至于幸灾乐祸者居多。

    “时间不多,本皇投影没有功夫陪你在这里悲天悯人,速速开那天门,东皇钟镇压不住了。”没有理会这一插曲,东皇太一冷漠开口。

    黄帝宛若未闻,不曾回答,只是从其怀里取出一颗拇指大小八彩斑斓的石头,石头带着一点浑浊,但是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石头充满了悲凉。

    “若苍天有眼,为何不睁开看看这片狼藉的大地?今我等号以三皇五帝,却无力回天,只有为苍生流下无助的眼泪。若你无眼,自当岁月无情,为我等开那南门!”

    仿佛远古而来的祭祀,浩大而震撼的呐喊充斥天际,呜呜的哭泣响彻九寰宇内,天空出现了惊人的异变,无数空间破碎,时光长河好似悄然流过。那一颗小小的石头竟然仿佛蕴含九天十地,强势的撕裂了空中的南天门存在,而后完成它存在的使命消散于天际。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我愿以我之血脉为引,立下宏远,只为让你看清喜怒哀乐,只为你回首看情。”低沉,带着沉重,黄帝割开了手臂,献祭了自身的元神。

    这一刻天地昏暗,阴风怒号,时间仿佛停止,只有那一丝元神之光仿佛黑夜之中的萤火虫照亮了前方,显得那般孤寂,注定了孤独。是他们在前路照亮前方,只为了那莫须有的信念,为了他们的执着,他们的家,他们的后代,茶磊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弃天看着黄帝的背影,最终吐出这句话,只是谁也不错听见他话语之中的叹息之意。

    “父亲!!”

    旱魃化身一宫装女子,美得绝伦,眼泪红了她的眼眶,在他身后有着一道淡淡的虚影逐渐凝实,却是元神之体。

    “身为我的女儿是你的不幸,身在放逐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悲凉,离开这里吧,去洪荒过你想要的日子,父亲看着你,终有一天累了便会来陪着你。尔等大幸,去那不归找你们这一生最灿烂的时光吧!”

    黄帝远去了,没有说出他的来由,只剩下一堆的不解,带着遗憾与不舍踏进了北天门之中,他是那般从容,彰显着他身为帝王的霸气。

    “为什么又要抛下我?”这一刻,女子哭的伤心欲绝,黄帝不曾回头,西门大开,他仿佛羽化升仙,就在光雨之中灿烂的远去。

    此刻,只剩北门未开,东皇太一面色阴霾,一切真的超出他的想象,超出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