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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面色不善看向忘白诸人,秀气的眉头微微撇起,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那檀口之中传出,声音清脆,宛若黄鹂。
“忘白,无论是我天宫还是你仙界,天尊还是天魔,你我终要分个胜负,可惜不是今日,你们都退下。”
而当明月升起的刹那,女子话语过后,舞倾城等人超然的面上尽皆浮现苦笑,而后目光望向那女子,带着恭敬说道:“是!圣女。”
女子转头看向空中弃天所在,手指弹动,漫天月影浮现而出,弥漫了天空,舞倾城等人以其为首守护在了曾经身侧,而那女子惆怅的看了一眼无尽星空,身影悄然消逝在了众人眼中。
舞倾城等人面色凝重,纷纷做出战斗准备,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之中弥漫,顿时,三足鼎立,而云榜之上那为首雕像顷刻间化作了女子模样,眉心有着一轮弯月浮现,缓缓浮现其容。
“他也来了,你不出来见见吗?”忘白对着身侧的明月问道。
空中月影出现了一丝紊乱,片刻的沉默,苦涩带着自嘲的声音传来:“你我走到了今天这么地步,他会怎么选择?谁能为谁停留呢?”
时间悄然流逝,孔陇等人蠢蠢欲动,却在看向弃天等人之后生生止住了脚步,形式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直到风云台彻底合一之际。
忽然,三声鸡鸣传来,紧随其后便是数不尽的灰色洪流,洪流之内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数不尽的人流像是奔流的江河穿过了河道,给人时光错乱的感受,仿佛光河冲击,带着风云台离去。
“这是什么?战马?这些人是什么人?我的脚!啊!”嘶吼传来,有一人不慎落入其中,只见那数不尽的人影瞬间淹没了他,身体在人影之中不断暗淡,最终消散无形之中。
风云台外,那被威慑诸多势力选择了沉默,狂刀统领之黑甲军士以鲜血染红了风云界,崩碎了脚下大地,那鲜血渗入了阵纹之中,忽然有着鸡鸣从那地下传出,鸡鸣三声而不止,风云界彻底崩溃。
猛然见,仿佛为了印证鸡鸣一般,风云台泛出淡淡的光泽,只见宇宙深处有洪流袭来,那洪流瞬间崩碎了风云界,更使得诸天震动,一场地震席卷而来。
“十绝祸天阵怎么消失了?巴别的气息也消失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时空断层之中疾驰的茶磊猛然一顿,而后浑身燃起了火焰,魔纹缭绕,速度更快三分。
“阴兵借道,这是阴兵借道,该死!谁将此物引来的?”天业学院之内,当那诸多长老院主看见这一幕之时,猛然喝道。
天斧山上,依旧是那道背影,此刻挥手间遮天盖地,弥乱了天机,在其身前茶杯之中有着一条灰色雾气蒸腾。
“很久以前,风云台并不叫风云台,我们将它叫做三生石。”马车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曾兴身旁,一股温暖的气息扩散而开,竟连狂刀体内的道伤都为之修复。
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仿佛不属于任何时空的背影,他就那般从马车之内走出,有他所在之地竟然遍地生花,仿佛一切都无法形容他的存在。
“三生石,传闻可看遍前世来生。我想请问,还有一则传闻不知是否为真?”人群之中有一宫装女子猛然说道,此女容颜姣好,这也是自弃天话语之后第一句话,显得那么突兀。
“不错,前世来生遥不可及,但若是今生能有两个名字撰印其上遥遥相对;这就是一种诅咒、一种祝福,一种美好的诅咒、痛苦的祝福,生不相见,死不相逢,形如陌路,生死不忘,不论阴阳,不忘生死,缘定三生。这是三生石对于爱情的执着,这是它心中最美好最不容玷污的感情,在它认为,这样的情才可以永不分离,永不背叛,永不凋零。”
弃天缓缓说道,那人群之中开口的女子早已走到了众人身前那块悄然升起的三生石前,手指在其上刻画划,指尖破损,鲜血顺着石缝流下,没有丝毫残留。
“不可能,不可能刻不上去的,为什么刻不上去?”女子绝望的嘶吼,此刻已泪流满面,无论她怎么刻画那名字始终无法烙印其上。
“千年厮守,不及相候白头。最恨世间,你死我苟活。”一口殷红的鲜血参杂着泪水打在了三生石上,女子泛蓝的宫装染上了梅花。
“垂铭,若无来世,我不苟活;若是来生,玉笛陪你到白头。”女子说完,再也没有去看那三生石一眼,转身纵入阴兵之中,香消玉殒,而那三生石上,女子心血化作两道名字悄然没入其中,仿佛石沉大海。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若我是她,我会如何选择?”
场中沉默许久,最终一句悠悠的叹息传来,两面阴兵仿佛不知停留,携带着风云台直入宇宙深处,一群人面面相视,弃天面色严肃盘坐,漫天明月高悬,还有一团雷云不断酝酿。
此刻,整个风云界崩溃,风云台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谁也无法捕捉到它的痕迹,整个天机彻底的被蒙蔽了起来,时间悄然流逝。
三日后,地球那天涯海角之地,无边的混沌涌动,忽然那浮现而出的石门张开了一丝缝隙,而断头台自现,宫厥玉宇逐步显露而出,漫漫长路之上走来一道人影,正是茶磊。
跨越了无尽的时空,最终降临在了不归路的节点之上,以一己之力承受了种种磨难,硬抗了天地三斩,走过了混沌海上颤颤巍巍的路口,挣断了铁索的束缚,走出了那紧闭的石门。
在这没有日月星辰的地方,两座石峰摇摇对立,彼此呼应,回头看去,再没有了亘古大气之感的石门,也没了摇摇欲坠的大路;有的只是浪花朵朵的混沌海,以及残破不堪的的石门。一座锈迹斑驳的断头台旁,巨大的斧刃配合着铁索,敲击出了悦耳的乐章,带着特别的韵味,以及哀伤,仿佛诉说着什么。
忽然,茶磊只感觉脚下大地悄然震动了那么一下,让其像是回到了凡人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勉强提起体内元力将这不适驱逐,茶磊迅速离开了这里;
而在其离去之后,那斧内像是有什么苏醒了过来,看着茶磊离去的地方传出了低沉的叹息。以及在那谁也没有看见的混沌海上,随着那震动过后,露出一块百米大小的龟壳,龟壳上九宫八卦因有尽有,不断的推演出更多的变化。而在其正中央承载着一人,随着龟壳在那混沌海中游荡,那人双眸没有丝毫波动,不断的汲取混沌海中混沌之气和那龟壳推演而出的种种变化符文,恍若那活死人一般,若是茶磊此刻在此定然可以认出那人正是南殿、野人。
这一日,地球上出现了日全食,无论何处都望不到太阳,只有一颗硕大的黑日悬挂在了天空,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天灾人祸不断,火山喷发不止,修炼到了天将境界之人便会感受到一股腐朽的气息不断弥漫而来,仿佛要毁灭一切,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紧随黑日之后,八大行星划为一线,诡异的划为一线,无论从任何地方看去,八大行星都只能看见其中一颗,这不是视觉上的错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告示着,一切将会大变,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心神的安宁,像是脱去了什么负担,一切显得那么通彻。
四面八方,无边宇宙都传来破碎的声音,一道光柱一闪即逝,一尊帝影在其上鸟瞰八方,巡视周天,在这帝影闪过之际,不管是谁,通通选择了沉默。
轰隆!!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竟然可见周天星辰开始移动,而脚下大地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切都按照着某种规律有条不紊的进行。
“八星连珠,组成道家传说之中遁去的一,断去的圣者路重新打开,一切都预告着大劫的到来;老家伙们,你们看见了吗?”
曾遂所在那个村子里抽着旱烟的老者低喝,他此刻化身万丈,手掌按在了冥王星之外,看着地球,艰难的推动着它去追寻那八星连珠所在,他的身侧,一簇簇花火不断划过,宛似流星;
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力量强行遏制着这一切,在他接近八星连珠之时猛然按了回去,展开一场彼此间的拉力赛。老者英姿勃发,燃烧了寿命回到全盛之时,周身一震粉碎无尽陨石,一声怒吼吼破大片星辰。
可惜人力有尽时,冥王星在接近那一线的刹那,莫名的出现一只手掌,这手掌携带着数百星辰而来,随意拍下,冥王星顿时被撞击的残破不堪,越来越远,最终让这个曾经的九大行星之一偏离了轨迹,行至宇宙深处。
“嘭!”
老者咳血,血迹染红了胡须,浑浊的眼泪淌下,他嘶吼着撕裂了这数百星辰,他癫狂的粉碎了那手掌,他不是输在了天力之下,而是被人力所挡,最终无力的倒下,伴随着碎片涌进了无尽宇宙,最后消失在了星辰的洪流之中,唯有不甘的怒吼传来。
“皇族威严不可辱没,老不死的东西们,你我依靠命星苟存到了今天为了什么?我倒在了成功路上,日后相见时,你们一定要有人成功啊!”
声音萧瑟,充满了不甘,但这样的事情不断发生在宇宙之中,有人成功将那偏离了位置的星辰拨乱返正,也有人如老者一样倒在了路上,最后伴随星辰融入潮流,黯然收场。
“先祖,一路走好。我曾家的使命,我曾遂来扛;若我倒下,我的子孙来扛,总有一日会担负起我曾家的责任。”
………
这一日,八方震动,举世皆知!
不知道多少人见证了这一切,而后发出了叹息,一切太过惋惜,若非那最后莫名手掌出现,或许现在该是九星连珠了吧?但那突然出现的阻力来的那么突然,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人反应不及,头皮微微发麻。
对于这一切,茶磊并未太过在意,他展开了全速,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宇宙的变故,顺着他当年刻在曾经眉心的族纹那一丝牵引疾驰而去,速度之快眨眼便消失在了太阳系,肉眼难以捕捉。
风云台上,曾经恢复了过来,经历了如此大起大伏的他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独自一个人端坐在三生石前,不时抬头看向阴兵之外一闪而逝的星空。
忽然,他的额头仿佛烈火焚烧起来,那族纹变得炙热无比,将周围照的火红,空气之中都充满了火焰。
“父亲。。”苦涩的话语从曾经嘴中传出,这声音很嘶哑,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韵味,就像离家多年的游子回家了一般。
“来了么?”月影盘旋,那眉心弯月的女子走出两步,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化身明月悬挂空中,没有丝毫气息流露。
风云台两侧,无尽阴兵消逝,一杆血红的长矛刺入其中,带着疯狂的足以席卷天下的威势刺向了对面公孙逸龙。
紧随其后,茶磊浑身包裹在了烈焰中步入风云台,带着风尘仆仆一步步跨入其中,凡阴兵靠近其火焰的刹那皆化作无形。
不止不休的赶路,茶磊终于在度过了七日之后追上了这一条灰色的阴兵河流,在葬塔指引下以血脉之火护身进入其中,故而引动了曾经眉心族纹的燃烧;并且他还在进入其中之后感受到了诸多相熟的气息,此刻转眼望去,当看见那一轮明月之后,他唯有沉默。
“四弟。”
“四弟!”
忘白狂刀两人脸上兴奋难以掩饰,而端坐在众人头顶的弃天嘴角也难得的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而后那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
“老四,你来了。”
“大哥、二哥、三哥。让你们劳心了。”
看着眼前的狼藉,茶磊一时惆怅,心中宛若打翻了五味,各种滋味浮上心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切话语到了嘴边都显得那么多余,那么暗淡,唯有一句“哥”。
长矛回到了手中,茶磊霸气横生,十足的杀机透体而出,看着对面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三生石前那少年身上。
“父亲…!”
声音很平静,曾经盘坐在三生石前,尽管遏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但他的话语还是带着丝丝颤抖,一座残破的石塔在他身前,若不是残缺了一些部分,几乎看不到那些细小的缝隙。
“巴别,还有曾叔叔他……”
曾经话语尚未说完,茶磊弯下了腰,粗糙的手掌便已经抚上了曾经的面庞,抹去了他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今天他们能对付你,父亲为你讨回来!”
“十年后,你要自己将所受的痛苦百倍还给他们。”
直起腰来,仿佛沉睡苏醒的雄狮,茶磊长矛紧握,头也不回的走向对面孔陇等一行人:“大哥,替我照顾曾经,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