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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屠神怒吼,空中血雾早已消散,断刀回到了他的手中,以力劈华山之势砍下,其目标正是忘白。
几乎就是此刻,箭羿张弓搭箭,射入宇宙之中,将域外的陨石群带来,顺着忘白撕出的裂缝进入,目标直指忘白。
地面,水火悄然浮现,岩浆翻滚,洪水滔天而起,凭空浮现,祝融部落的祝山与共工部落的黎水面带笑意,远远看着这一幕,仿佛期待着忘白的惊人之举。
暗中还有数不尽的杀戮之法展现的淋漓尽致,忘白瞬间身处风口浪尖之上,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反而猛然回头,眼神凶狠的看向屠神,声音缓缓传出:“是你伤的我侄儿!你该死!!”
几乎咬牙切齿,忘白声音冰寒,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将曾经神魂粉碎,他可以让曾经受到千般痛苦,他可以装作对曾经漠不关心,但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他的侄子,就像当年别人欺负茶磊一样,他不许。
忘白不是不护短,当面之时他只会淡漠的看着,刺激你,激发你心中的血性,却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若事后,忘白护起犊子来很癫狂,癫狂的让人无法承受,一如此刻。
不管不顾面前的公孙逸龙,忘白猛然夺剑,公孙逸龙面带冷笑,借着反噬之力杀向屠神,手上白骨森然可见,但一柄漆黑如墨,泛着浓郁煞气的阔剑浮现而出,迎上了屠神。
阔剑嗜血,忘白手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但是流露在外的鲜血被阔剑吞噬,使得阔剑越发妖异,斩在了断刀之上,二者一触即分,瞬间交击数千回合。
忘白额头之上一缕发丝飘落,阔剑抵住了断刀,双掌交接,屠神额头有着一条剑痕,几乎被人竖劈,此刻却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使得剑痕扭曲,越发狰狞。
“你完了。”带着疯狂,屠神几乎吼道,那手臂瞬间演化灰青之色,狠狠的抓紧了忘白的手臂,指甲刺破了盔甲,抓进了肉中。
看着屠神的手臂,忘白眉头微微一皱,反而问道:“你抓紧了吗?”
刹时间,屠神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手臂之上的力度迅速离去;但一切都晚了,一道道骨刺从忘白体内延伸,反手抓住了屠神的手臂,让其感受着骨刺刺入体内的痛楚,忘白此刻悠然就像一个刺猬。
“爆!”
低沉的声音自忘白嘴中传出,只见那骨刺猛然弹射而出,在屠神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洞穿了他的身躯,更是有着诡异的能量从那骨刺之中散发而出,腐蚀着他的神魂。
噗!!
三道箭矢不分前后射进了忘白心脏内,箭羿面带阴狠笑容,再一次搭弓,水火交融升天,将那虚空融化,冰山火海砸在了忘白身上,他不闪不避,硬生生的以肉身承受着这些攻击。
唰!
宛如秋水,一道剑光冰冷的贴着忘白身躯划过,伤口浮现一条血线,几乎透光,远处男子手持酒杯,神色严谨的对着忘白摇摇一举,其发端有着鲜血滑落,而后发丝折断,显然忘白之强得到了他的尊重。
且不说忘白所受伤害,只见被忘白束缚的屠神被其骨刺钉在了虚空之中,阔剑毫不留情的斩下,将其竖劈,漫天血雨飘洒,唯独一点光芒从阔剑锋芒之下一闪而逝,远远现出屠神狼狈不堪的面容,唯独元神逃出毒手。
随意捞起空中那被斩下的半壁身躯,一剑将其那条无坚不摧的手臂斩下,这手臂明显不属于屠神。忘白握在了手中,面色凝重的看着,再次招来了断刀,手臂与断刀间遥相呼应,二者有着莫名的联系。
忘白感受到了手臂之内有着某种封印,而这封印之后冒出丝丝血雾,天长日久以来,这封印早已薄弱不堪,忘白抓住了断刀,置于手臂上,滔天的煞气自手臂内喷薄而出,忘白猛然变色,但是一切都晚了,手臂自主抛出,进入了无尽宇宙之中,隐约可见封印破裂之后有着一个英姿盖世的男子虚影浮现。
“你!!”
屠神眼中几欲喷出怒火,若不是忘白激发但是却不敢贸然前进,身躯在元神调动下重新凝聚,只是面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淡然拔剑,忘白连斩,空中有着气团爆裂,飓风凭空浮现而出,恐怖的波动无形,但是却有靠得近者在无声无息之中被分割了开来,使人骨子里都冒着寒意。
“传闻蚩尤为了对付九天玄女而打造了一柄魔刀,可惜这魔刀尚未出世便四分五裂,而蚩尤也被黄帝战败,车裂而死,死后身躯被分开封印各处,欲以万劫磨灭。”
忘白淡言,手中之剑大开大阔,满身的伤痕重新绽开,血液随着剑身的飞洒,割破了长空,朝着屠神杀去,不死不休。
“贼子敢尔!”
怒吼传出,人群之中有着一队人走出,这一行人不多,仅有十几人,但步伐一致,整齐的令人发指;其行动间整齐一致,宛如傀儡般不苟言笑,恐怖而浩瀚的波动从其体内涌出,三步做两步,以一套诡异的合击之术挡下忘白一击。
忘白眼瞳轰然间泛滥,血色弥漫双眼,满头发丝无风自动,看向蠢蠢欲动的公孙逸龙一行人,悄然间握紧了手中的剑,杀意冲霄。
“九黎遗民,蚩尤战败,当年不愿融入黄帝部落而远走的那一分支?”
随着忘白声音落下,又是一剑斩下,剑光席卷,宛如一挂银河流过,一行人面色凝重,勉强抗下,却是个个狼狈。
其中为首之人见此,声音凝重的道:“我少主在你手中已然吃了大亏,连先祖手臂都已失去,得饶人处且饶人,莫非你真要将事情做绝?若不是我家酋长此刻闭关,以其三花四气的修为你觉得你有活路吗?”
“三花四气巅峰,早已经脱离了这个时代的人,除非能够破出天皇,否则一样可杀,我仙界何惧之有?拼底牌,忘白不落于人。佛挡杀佛,神阻弑神!”
忘白不屑,再次挥剑,剑气刚强霸道,似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斩下,横冲直撞,沿途碾碎了一切,如长虹贯日,一发而不可收拾,但那一行人就像磐石一样,哪怕此刻已然遍体鳞伤,仍不后退丝毫。
“神魔盖世!”在这一刻,忘白终于爆发了,身上九道魔性的光辉浮现,若是以肉眼看去,就会发现其妖异到了极致,但以神念感受,则是神圣的气息,诡异到了极致,这也是神魔体的可怕之处,神魔一体。
这一刻,忘白的力量攀登到了极致,手臂之上青筋一根根仿佛虬龙般蠕动,风云界精气凝聚而来,满身的骨刺疯狂的长出,洁白的盔甲与其身躯凝结一致,苍茫宇宙都为之失色。
每一剑斩下,风云界都发出巨震,若不是暗中有巨头级人物配合天业学院布下禁制,此刻风云界早已经化为宇宙之中的一撮黄土。
而且,这般力量仿佛触动了什么,虚空出现了丝丝裂纹,恐怖如潮的气息一缕缕、一丝丝锁定了他,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但是一切气息都在其眉心皮肤浮现的一道诡异符文之下退去。
忘白携天地之威而来,剑气斩了过去,那一行人在轰然之声中急速后退,但一切只是开始,他举手投足,仿佛能将这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真正的神威盖世,杀的一行人苦不堪言,连连后退出万里之外。
剑气一止,一行人狼狈不堪,大口咳血,更有几人手臂无力,身躯瘫软在地,仿佛站不起来一般,体内所有骨骼竟都被忘白震碎。
地面一片狼藉,千米深的沟壑宛若天成,忘白手中之剑在滴血,这是他的战斗方式,这是一场杀戮,一面倒的杀戮,举起了手中之剑,气势不断攀升,剑身再次血流如注,一剑斩下。
直到此刻,忘白之强才被世人所知,而不是局限于当世的区区几人,当他的过往被好事者挖掘而出,才知道他的一生多么富有传奇色彩,足以谱写史诗。
“够了!忘白,风云界是我天业所创,容不得你放肆。”天残携一男一女而来,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孔陇。。孔陇师兄?天业第一届弟子中最出色之人,当年远走他乡,进入宇宙深处,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想不到他居然走到了这个地步!”有人惊呼,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他不仅天资卓绝,气量更是盖世无双,为了追求境界,远走诸天万域。
一语惊醒梦中人,放逐的老一辈几乎都为之侧目,看向这个当年如天一般压在他们头顶之人,此人英姿卓绝,俊逸的脸庞没有刻下丝毫岁月痕迹,白皙的足以令女子嫉妒面容浮现一抹阴冷笑容。
“二哥!”箭羿一行人见到来人,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唯有公孙逸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目光扫视而过,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看向公孙逸龙之时露出一抹特别的笑容,而后方才注视向忘白,面上浮现不喜。
“忘白,天业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就让你明白在这里放肆需要付出的代价!”天残咬牙切齿,看向身侧的男子,心中底气不由得高涨起来。
踏出一步,孔陇彬彬有礼的走向忘白,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我十三弟哪里得罪与你,你为何下如此重手?”
忘白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眼前男子始终给他一种危机感,好像他的体内蛰伏着某种凶兽,不过当听见男子话语之后,忘白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风云界发生如此大事,巴别塔几乎震动了一片星域,你竟会不知?既然你装傻,那么就玩玩。
随手抹去剑上的血迹,露出紫色的剑身,忘白风轻云淡的把玩着,将孔陇一行人当做了空气,直至天残就要爆发之时,慵懒的声音才不急不缓的传来:“我家侄子被狗咬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总要炖锅狗肉给他补补,你说对吧?”
“你侄子被狗咬了?”孔陇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忘白这番话语等若指桑骂槐,但此刻话已出口,以他孔陇的身份还不至于当面做那反复小人。
眼中闪过冷芒,孔陇白皙的面孔血色退去,强自压下怒火,带着森冷的笑容开口:“你说你侄儿被狗咬了,你找我兄弟的麻烦作甚?莫非欺负我兄弟无人?”
“可那狗儿却是与你兄弟一道而来。”
“荒谬,你说一道便是一道,可有人看见?谁看见了?”说翻脸就翻脸,孔陇毫不含糊,面容狠戾的扫过众人,所有人在他目光之下默不作声,就算有人面上浮现不喜却也没有多言,甚至有人在他目光下退出几步,露出献媚的笑容。
“哈哈,果然不要脸!”忘白丝毫不在意孔陇颠倒是非,自他出现那一刻就注定这一战不可避免。
忘白此人浑身是胆,不惧任何人,手中阔剑握紧,元力瞬间游遍全身,仿佛苏醒的洪水猛兽,恐怖的气势席卷而出,冷漠开口:“打了条疯狗,却引出群癞皮狗。”
“忘白,你好胆,打我兄弟辱我声誉,我与你誓不罢休。”孔陇悲愤开口,神情仿佛受到了莫大屈辱,若不知情定然将忘白想象成十恶不赦之徒。
不过忘白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人,见到这一幕,脸上除了不屑还是不屑,这一幕等若在打孔陇的脸,而且还是打了以后踩上两脚的那种。
望见这一幕,哪怕孔陇脸皮再厚也不自禁的怒上心头,呛的一声寒光乍现,一条银蛟游走在其身侧,面带悲苦:“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欺我兄弟,如我声誉,今天唯有你忘白的血来洗刷你对我的侮辱,不是我孔陇要挑起事端,而是你忘白欺人太甚。”
“寒剑漓!”远处,原本默然看着场中事态发展的南怔蓦然惊起,气势冲霄,一步跨入天际,欲夺孔陇手中之剑。
然而孔陇虽是反复小人,但又岂是泛泛之辈,剑光闪过,斩向南怔,南怔也知道寒剑漓的可怕之处,身躯如弓般弯起,猛然绷直,竟在空中躲过了那一道剑光,而后看向剑光所过之地,虚空都为之冰雕。
“我师妹的佩剑怎么到了你手里?”
“她的主人送给了我,自然到了我手里。”孔陇轻轻擦拭剑身,寒剑哀鸣,凉意更甚,仿佛将人心都一并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