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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陵的陵寝之内，那一袭漆黑大氅的魔僧，依旧将自己禁锢在那煞意漫天的阵法之间。
无数的暗色骷髅，像是浮空鬼鱼，阴森可怖的飘在他的身边儿。
一旁的文无境，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此刻的冬山与之前截然不同，甚至与他刚刚炼化那截太玄冥帝的断臂之时的状态，都有着极大差距。
“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三招便能杀死我。”
文无境保守的估计，感慨了一句。
显然，在他看来如今的冬山，实力与境界已经全然不似曾经，隐隐踏入了世间真正的无敌境界。
若说曾经相同境界的他，虽没有胜过冬山的把握，但且战且退，在对方手中逃命，却是不在话下。
而今的文无境，却能够明显感觉到，以他的实力，冬山可以轻易将他杀死，决然不会让他有任何逃命的机会。
这让文无境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
若是当时炼化那截太玄冥帝断臂的是他，是否而今拥有这般实力的，就会是他了呢？
文无境下意识的遮掩想着，却又觉得有些无趣。
因为莫说当时的他，没可能从冬山手中夺得那半截断臂，单单是炼化的办法与对抗反噬的方法，他就无所适从。
更甚至于，在勇气与魄力上，他就达不到冬山的层次。
文无境不确定，当真炼化这截太玄冥帝的断臂之后，会不会受到天下五大域主的联手伏杀，那必然是十死无生。
所以即便重来一次，他大抵也不会做出如冬山一般的选择。
偏偏这种极富勇气，且拥有强大魄力的选择，正是成就冬山而今状态的契机，所以哪怕有些羡慕到嫉妒，却也是嫉妒不来。
何况而今的文无境很清楚，他不敢反抗冬山，就像是不敢反抗当时的晚岁真人。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弱者只有服从。
“你以后也总能达到这等境界。”
冬山肆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否认文无境刚才的话，但也给足了面子。
在这一点上，他深信师兄曾经所言，哪怕所行之事非正道，但总得以正道之法行之，否则终归是事倍功半。
如戏本子那种，待神功大成，便将辅佐者献祭，亦或者将其当成蝼蚁，只有蠢货才会如此。
哪怕强如太玄冥帝，在临至当年那个境界之后，对待追随者依旧很是宽厚，故此才有那多尸道修者信奉。
实力或许可以毁灭整个天下，但唯有人心方能掌控整个天下。
“那总得有机会。”文无境笑了笑。
“以后总会有这个机会。”冬山同样笑了笑，像是许诺。
听闻此言，文无境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随之，他才继续开始替冬山考虑，冬山在北疆的布局，是否可行，亦或者像是晚岁真人那般，中途被人察觉。
何况依着晚岁真人的谨慎与手段，布局了那多年，都能被发现，他们这些时日所行之事，未必滴水不漏。
“所以才有了那一环。”
冬山笑了笑，他言之所指，自然是怀镇的杜莺莺。
虽然这一局很玄，很容易被洞察，但其实对于那些自诩正义的少年人而言，真的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