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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生是何等人物,那人居然敢威胁他,心头不由大怒,正待催动棺材飞出,飘然生伸手按在了棺材上,说道:“棺材生,你都是个五百来岁的人了,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要生气。”
棺材生听了,心中的火气立时消了,笑道:“我在棺材里待了三百多年,本以为没了火气,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火大,居然还比不上你这个飘来飘去的老儿。”
飘然生目光投向远方,缓缓地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的声音传来道:“我家主人是谁,你们去问问问苍生,他这一次就是到京城来与我家主主人作对的。”
飘然生道:“你家主人好大的架子,竟然要让问苍生请帮手,想来是京中的大人物,莫非你家主人就是上官不破?”
那人喝道:“大胆,竟敢直呼相爷的名讳。”
飘然生笑道:“上官不破虽然是当朝丞相,但在我等眼中,他就算本事再大,也还是个后生。老夫叫他一声上官不破,那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不然,老夫一定骂他一句上官小贼。”
那人气得声音颤抖起来,问道:“你……你是何人,竟敢辱骂相爷。”
飘然生道:“老夫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回去告诉上官不破,就说做官与做人一样,千万不能太过霸道,如若不然,必遭天报。”
那人冷笑道:“你的话我一定带回去,总有一日,你会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惨重的代价。”
“慢着!”
“你还想怎样?”
“难道你就怎样走了吗?”
“你……”
“棺材生不杀你,那是你还不够资格死在他的手上,老夫最讨厌你这等偷偷摸摸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人虽然不知道与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但听对方竟敢直呼棺材生的名字,就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他虽然有后天四品的修为,对方要杀他的人,他此刻就算要逃,只怕也难逃出去。
不多时,那人厉声道:“好,我就给你一根指头。”
忽听“咻”的一声,一根手指从远处飞来,夹着着巨大的力量,朝飘然生的胸口射到。
飘然生张嘴一吹,一股玄气喷出,“轰”的一声,那根手指立时炸得粉碎。
这时候,那人已经走了,韩风的修为在这人之上,也已经察觉到他离开了,之前之所以没有察觉到,是因为这人来的时候无声无息,除非是进入他百丈范围内,不然,他也不能像棺材生和飘然生那样,两里外就听到了动静,这就是修为的差别。
“飘然生,你怎么知道问苍生要对付的人是上官不破?”棺材生问道。
“之前你不是说过吗,问苍生年轻的时候是个游侠。游侠是干甚么的?”飘然生道。
棺材生笑道:“这倒是。”顿了顿,不解的道:“奇怪,上官不破得势几十年,问苍生为甚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与上官不破为难,他早些年干嘛去了?总不会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到要干掉上官不破吧。”
飘然生道:“我也很想知道。”
韩风在旁听到这里,插口道:“会不会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飘然生与棺材生同时向他看去,异口同声的道:“有道理。”
韩风当然听得出他们不是在夸自己,而是在揶揄自己。不过,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爽快的人,有甚么就说甚么,绝不会因为自己是当官就给自己面子。况且以他们的辈分,揶揄他也是一种对他的“重视”,换成其他的人,他们可以直接无视。
“韩佥事,深更半夜的,你不在自己的府上,跑这里来干甚么?”飘然生问道。
韩风尚未开口,棺材生已经笑道:“像他这样的少年,来这里自是为了私会恋人啰。”
韩风面上一红,说道:“棺老,我与那位姑娘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是来谈论‘魔鬼之剑’的。”
“魔鬼之剑?他到了京城吗?”飘然生讶然问道。
“不但到了京城,还将前户部尚书王铳杀了。”棺材生道。
飘然生面色微微一变,道:“这‘魔鬼之剑’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这般神通广大。”
棺材生想了想,面色突然变得很可怕,道:“你说他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徒弟?”
飘然生像是知道“那个人”是谁,面色跟着也变得很可怕,道:“若真是那个人的徒弟,天下只怕将又会是一片血雨腥风。”
韩风见他们说起“那个人”的时候,都没说“那个人”的名字,显得颇为顾忌,心中猛然一动,问道:“那个人是霸占了‘百大通缉犯’之首长达四百多年的无名生吗?”
飘然生道:“是。”
却听棺材生叫道:“错了。”
飘然生问道:“甚么错了?”
棺材生道:“无名生当年杀人的手法是无伤无痛,比用毒杀人还要更可怕。魔鬼之剑则是用剑,他们两人似乎不应该牵扯到一起。”
飘然生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一年,河间大侠赵正义被杀,我正好路过,便去看了一眼,发觉赵正义死得不明不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体内也没有损坏过的迹象,就好像失去了魂魄。再强的‘练魂’功法,也不可能达到这等功力,除非杀赵正义的人是阎罗王殿前的拘魂使者。”
两人像是不喜欢提无名生,也可能是他们经历过无名生横行的年代,有巨大的压力,所以说到这里之后,就没再提无名生,说起了其他的事。
韩风听了一会,眼看时候不早了,拱手道:“两位前辈,晚辈要走了,告辞。”
棺材生见他要走,忙道:“你先别急,老夫有件事要拜托你。”
韩风问道:“甚么事?”
棺材生道:“老夫从来没有喝过宫廷御酒,你明晚能不能再来这里一趟,给老夫带一些来喝。”
韩风稍一迟疑,棺材生便道:“你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将御酒带来,老夫会给你好东西的。”
韩风原本没有这个意思,但听棺材生说都说了,也就笑了笑,道:“那好,我尽量给前辈多拿一些。”再次一拱手,转身如飞而去。
韩风虽然早已知道王铳被“魔鬼之剑”杀的消息,但在第二天的早上,这个消息才开始在京中的官场上之间传开,但也只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才知道王铳是被“魔鬼之剑”杀的,其他的都只知道王铳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也不敢胡乱议论。
韩风自然不会乱说,当他从哥舒猛口中知道这事以后,还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表示自己很震惊。这天中午的时候,王大石还跑来告诉了他这件事,并要他多加留意。
韩风倒想去看看王铳被杀的现场,但他只挂着“神捕”的名号,若不经过“神捕司”和“前军都督府”的协调,一旦乱插手,便是破坏了规矩,也不是不允许的,所以,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记着棺材生交代的事,让武云飞帮他弄一些宫廷御酒出来。武云飞二话没说,立即给他弄来了十多坛,他好不高兴,便用“金浮屠”收了。
申牌时分,韩风走在回侯爵府的路上,虽然觉得街上的气氛有些异常,但因为知道这是王铳被杀所导致,也没有太过在意。
正走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韩兄弟,你这是要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