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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越走越近,正是一段时日未见的文无名。
这时候的文无名,与韩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改变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没有酒气,所以看上去特别的精神,原先那种酒鬼般的邋遢之气,早已荡然无存。
“文兄,你怎么会途经此地?”
“我不是途经此地,而是跟踪刚才那个人来到附近的。”
“你说你在跟踪七皇子?”
“不错,我跟踪他到了附近之后,听到上官慕蝶要向韩兄动手,本想出来为韩兄挡下她,但她要找的人及时出声,将她引去,我见韩兄没有麻烦,正要悄然退去,没想到被韩兄发觉了。多时不见,韩兄无论是修为还是功力,都比上次有所增进,难怪就连吃心和尚那样的高手也被韩兄一棍击中。”
韩风听了,不由笑道:“文兄,你这么称赞小弟,小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我许久未见,你何必急着要走。对了,你还没有去过我的侯爵府呢,不如就到我的侯爵府喝一杯,怎样?”
文无名道:“韩兄有请,我怎敢不从。”
当下,两人一块儿走,花了一点时间,来到了韩风的侯爵府外。
文无名抬头看着侯爵府的门匾,目光中突然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古怪之色,就好像是“侯爵府”三个字刺中了他心底深处的某个软肋,让他有些痛苦。
韩风见文无名望着门匾出神,并没有举步,心头微微一怔,暗道:“这门匾有甚么好瞧的吗?”
陡然之间,文无名叹了一声,道:“韩兄,你去洪铜县当知县的时候,我原以为你会在洪铜任职几年,没想到的是,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由七品知县升迁到了三品的兵部主事。之后,你又平级转到了前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封为副将,到苗疆打了一仗,名动天下,而今还当上了侯爷,这个变化实在太快了。”
韩风笑道:“这也是皇太子对小弟的器重,若没有皇太子,小弟的知县只怕还要做上好几年。”
文无名将目光从门匾上收回,落在韩风的身上,说道:“韩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韩风一愣,道:“文兄,你一向是个爽快之人,有甚么不可说的?”
文无名道:“不错,我是有甚么就说甚么,但你是我的恩公,我知道你与皇太子关系亲密,他在临安的时候还认你做了他的干弟弟,而我要说的话对他很不友善,我怕你听了之后,会不高兴。”
韩风见文无名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甚是感动。虽说文无名是他救的,但他知道,以文无名的天赋,就算自己不救他,他也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活下来的。他上次给文无名治伤时所遇到的奇遇,已经让他知道文无名不是一个凡人。
“文兄,你把小弟当朋友,小弟也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又有甚么不可以说的呢?”
“好,那就请恕我直言了。韩兄,你有没有想过,武克永对你这般器重,只是看中你的本事。”
“小弟有想过,但小弟觉得皇太子对小弟的器重,是对小弟的一种莫大栽培。文兄,可能你不了解皇太子,才会怀疑皇太子的心机。其实,皇太子心怀天下,绝不是一个只注重本事的人。”
文无名见韩风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便知道韩风对武克永的那种敬慕,是从心底里发出的,遂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与韩兄喝一杯了。”
韩风面色一变,道:“文兄,你……”
文无名道:“韩兄,你别误会,我这么做有我的用意。三天之内,京城可能将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有可能这件事被全力封锁,传不出去。总之,我自一生下来,长这么大,韩兄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希望韩兄有一天能当上天下兵马大元帅,扫荡**,纵横八荒,做出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
听了这话,韩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文无名在与他做最后的诀别似的,是临别前对他的一种寄望。
“文兄,你……你要走?”
“我不是要走,而是报仇。”
“报仇?”
“韩兄,请你把这支珠簪交给武克永,就说我三日内必定有所行动。他见了珠簪之后,应该知道我想干甚么。”
文无名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枚珠簪,递给韩风。
珠簪四寸来长,大的一头镶嵌着十二粒圆溜溜的珍珠,光华流动,一看就知道是珍珠中的极品。整支珠簪手工精美到了极致,多一分或者少一分,都会破坏了它的美感,绝对是出自玉器宗师之手。当世之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支出来。
韩风并没有急着去接珠簪钗,而是想了想,郑重的问道:“文兄,你当真要报仇吗?”
文无名目中扫过了一丝精芒,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绝不回头。”
韩风叹了一声,伸手接过珠簪。
韩风不知道文无名所谓的报仇到底是干甚么,但他猜得出来,文无名三天内要干的事,一定跟大明的皇室有关,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却不进去坐一坐。
“韩兄,我告辞了,你保重。”
“文兄也保重。”
眼看文无名的身影渐去渐远,就要没入一片夜色中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韩兄。韩兄上次不是问我是谁告诉我有人要找韩兄麻烦的吗,我现在可以说了,这个人韩兄刚才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
韩风一怔,接着,心头微微一凛,道:“原来这个人是七皇子。”
瞬息之间,文无名已经消失在夜色里,韩风即便功力深厚,此时也感觉不倒他的存在,更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韩风站在原地发了一会的呆,正要上去拍门的时候,陡然之间,他想起了文无名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个故事,背脊不由出了一股冷汗,暗道:“难道文无名所说的那个父亲,就是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