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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以陆青瑶直爽的脾气,一旦知道自己被武云飞骗了,本该是很伤心、很生气才对,而且就在昨天,她跑下楼的时候,还红了眼眶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全然无事了呢?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陆青瑶为甚么会这么放得开,韩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虚夜月身为陆青瑶的闺蜜,却知道陆青瑶为甚么会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只是她没有说罢了。
这时,武云飞带着南天霸和天南雄两兄弟前来拜访韩风。
武云飞一点也不客气,将“子爵府”当成了自己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厅。没等她开口,陆青瑶便亲热的走了上去,娇声娇气道:“云飞哥哥,我们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你终于来看我啦,我好高兴。”
韩风听了这话,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觉武云飞这次要被陆青瑶“修理”了。
武云飞一怔,心想陆青瑶以前再怎么钦慕我,也是一直叫我武兄,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亲昵过,难道这小妮子许多日子没有见我,已经开始对我发骚?不觉有些飘飘然,道:“青瑶妹妹,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别处,现在还好吧。”
“我还好,多谢云飞哥哥关心”
陆青瑶口中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武云飞的手,媚眼如丝,将武云飞看得心头颇为发麻。
只听陆青瑶低声道:“云飞哥哥,人家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听话,我们到没人地方,我在说给你听,好吗?”
武云飞虽被武云飞看得心头有些发麻,但她根本就不知道陆青瑶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还以为陆青瑶有许多体己话要对自己说,怎么拒绝,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好啊,我也想听听青瑶妹妹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当下,两人手牵着手儿,一块儿走了出去,直把南天霸和那南天雄两兄弟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在这两兄弟看来,他们的主子——武云飞,一直在用冒牌公子的身份,与陆青瑶虚情假意,但也想到他们的主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将陆青瑶逗引得与发展到与他们的主子当众调情的地步。
韩风也想让武云飞吃吃苦头,所以也没有说破,只是将南天霸和南天雄两兄弟请进来坐下。在南天霸和南天雄两兄弟的眼中,现在的韩风,自然已经不是当年他们初次见到的那个毛头小子,也不仅仅是当上了“神捕”的那个韩神捕。两兄弟与韩风谦虚了几句,这才肯落座。
两兄弟拿起茶杯,正要喝茶,却听得一声惊叫传来,两人一怔,哪里会听出这个声音正、是武云飞的,紧接着,陆青瑶的声音传来道:“云飞哥哥,你怎么啦?你别跑啊,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两兄弟听了,以为是两人在打情骂俏,也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只见武云飞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上衣还被揭开了一角,显得甚是狼狈,而陆青瑶随后追了进来,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云飞哥哥,为甚么你要跑?难道你喜欢人家吗?”
武云飞一副惊魂稳定的样子,将韩风的身子当做盾牌,语声有些颤抖地道:“你……你别过来,我……我……”
韩风见武云飞吓成这个样儿,就知道陆青瑶一定是对她做了些男女之间才能发生的事,不觉暗暗好笑,心想谁叫你这小妮子当初去勾引人家的,现在好了,被人家霸王硬上弓,反倒被吓成这个熊样。
南天霸和那南天雄两兄弟面面相觑,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以为两人还是在戏耍。
忽见陆青瑶面色一沉,双手往腰间一叉,冷冷地道:“武云飞,你真是阴险啊,你将我‘神凤’陆青瑶当成了甚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武云飞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陆青瑶刚才之所以对自己那样,分明就是报复自己的,想到自己是大明帝国的一个堂堂公主,居然被陆青瑶吓成这样,将来要是传扬了出去,那还了得?亦是双手叉腰,满脸气呼呼地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刚才对那么好,都是假装的。”
“是又怎么样?”
“哼,你竟敢戏弄本公主,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
“你是公主又怎么样?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口中争吵着,已经暗中运起了功力,随时会打起来。
韩风看出了浓烈的火药味,心知两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随时会玩出火来,忙道:“别动手,一场误会。”
“甚么误会?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
武云飞、陆青瑶齐声道。
韩风哭笑不得,转头看向虚夜月,向她连连丢眼色,但虚夜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倒像是要看看陆青瑶与武云飞打一架不可。
对于南天霸和南天雄来说,却是有些为难了,他们知道陆青瑶是韩风的朋友,如果他们兄弟帮武云飞对付陆青瑶的话,也就是得罪了韩风,而他们要是不帮武云飞的话,又怎么对得起武云飞?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冯韶光走了进来。冯韶光见了客厅中的情形,不由愣住了。
“少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啊,冯大哥,是不是有事找我?”
韩风见冯韶光来得正是时候,忙高声道,顿时打破了武云飞和陆青瑶的僵局。
冯韶光何等眼力,虽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甚么事,但也看出武云飞和陆青瑶之间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没甚么事,只是外边有一个大姑娘,前来拜访少主。”
武云飞和陆青瑶听得有大姑娘来找韩风,双耳不由都竖直了。
“大姑娘?是哪个大姑娘?”
“这个大姑娘倒不是陌生人,她就是焦如梦姑娘。”
“咦,她还没有离开京城吗?”
冯韶光笑道:“她是离开了京城,不过,她最近又来到了京城,听说你回来了,便到子爵府来拜访你。”
陆青瑶问道:“冯前辈,这个焦姑娘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武云飞道:“是啊,她是甚么人?”
冯韶光道:“这……”望了韩风了一眼,意思是要韩风给自己一个提示,要不要将焦如梦的来历说出来。
韩风道:“冯大哥,我出去见见焦小姐,你留在这里。”说的时候,向冯韶光暗中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冯韶光知道韩风的意思,无论陆青瑶和武云飞怎么问他,他就只说焦如梦是韩风在无量城认识的,至于其他的事,却不多说,以免说错了话。
韩风深知府中此时的情形,所以不敢在府里招待焦如梦,而是将焦如梦请去了大街对面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与焦如梦对酌。
韩风问起焦如梦后来的事,焦如梦说她这几个月来游玩了不少地方,最近听说韩风跟随皇太子回京的消息,便到京城来探望韩风。
韩风听了之后,暗道:“这知府小姐究竟想怎么样?我与她春风一度,按理来说,她对我应该是要哭要闹的,但她对我,却一直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儿,叫我猜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些甚么?”
正苦恼间,透过靠街的窗户,突然看见了一群人正向自己的“子爵府”走去,不由有些惊奇,定睛一看,脸色显得甚是古怪,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咦,那个人好像是华岳派的掌门岳子穆。”
焦如梦双目瞧着街上,这么说道。
“焦小姐,你认识岳掌门?”
“我十三岁的那一年,岳掌门与他的妻子因为探访亲友,路过我师门的山脚下,我师父请他们伉俪上山小住了几天,是以认得。”
韩风“哦”了一声,目光仍是望着街面,只见那群人里面除了岳子穆之外,还有他的女儿。华岳派的人虽然尚未走到子爵府的大门外,但韩风看得出他们是冲着自己的子爵府而来的。
眼见着华岳派的一个弟子上去叫门,开门出来的人是阿土。也不知道阿土跟那个那个华岳派的弟子说了些甚么,那个弟子很快转身退下来,对岳子穆说了几句话,然后岳子穆走上两步,又与阿土说了大约十句话的工夫,岳子穆才摇了摇头,带着女儿和一班华岳派的门徒离开了这条大街。
不过,岳子穆经过韩风和焦如梦所在的这家酒楼楼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所发觉,抬头看了一下。韩风赶紧将头退了回来,也不知道被岳子穆看到了没有,好在华岳派的人很快就消失了。
焦如梦见韩风神色有异,笑问道:“韩神捕,你是岳掌门的朋友吗?”
韩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焦小姐,你说笑了,韩某怎么会是岳掌门的朋友?我与他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焦如梦道:“韩神捕,请恕我冒昧的多问一句,你好像很怕见到华岳派的人似的?”
韩风道:“我不是害怕见到华岳派的人,而是我自从回到京城之后,每天都有酒局,已经喝得我受不了啦。华岳派的人突然找上门来,倘若也像其他家一样,请我去喝酒,那就糟了。所以,在尚未确定岳掌门是为了甚么事找我之前,我还是不要和他相见的好,免得到时面子抹不开。”
焦如梦笑了笑,道:“就算华岳掌门真的请你喝酒,那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你倒好,居然不领情。”
韩风道:“正因为岳掌门的面子太大,所以我更加不敢轻易见他。”眼看时辰差不多了,问道:“焦小姐,你现在有住的地方么?”
焦如梦道:“怎么?你怕我又住在你的府上,白吃白喝吗?”
韩风讪讪一笑,道:“哪里,哪里。”
焦如梦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住处。京城里面有我爹爹的一个故友,上一次,我来京城的时候,他老人家曾经要我去与他的女儿做个伴儿,我当时推辞了。这一次,我是万万推辞不掉了,所以已在这个伯父的府上落脚。”
韩风道:“那就好。”往桌上丢了一锭银子,道:“焦小姐,我还得回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恕我不送你了,你慢走。”
焦如梦见他这般待客,不觉有些啼笑皆非,但也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道:“韩神捕,你先走吧。”
当下,韩风告辞了焦如梦,下楼出门而去。
回到府上之后,韩风向阿土问起华岳派的事,只听阿土道:“少主,你刚才不在府上,华岳派的掌门带人前来拜访你。我跟他们说,你出外去了,岳掌门问我你甚么时候回来,我说这不一定。然后,岳掌门说有紧要的事要找少主,如果少主你回来的话,就请少主你去‘高升客栈’走一趟。”
韩风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久,他一个人回到了后院的小楼,却见虚夜月早已为自己准备了香茗,便一边喝着香茗,一边问道:“妹子,刚才华岳派的岳掌门来找我,你知道这件事了么?”
虚夜月点了点头,道:“我听阿土说过,你甚么时候与华岳派的岳掌门有了交情?连他都要亲自登门来拜访你。”
韩风道:“妹子,你这话可是取消我了。岳掌门好歹也是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人,我怎么会与他有交情。”
“既然没有交清,岳掌门甚么人不去找,偏偏要来找你?难道他就是为了慕你的名而来吗?以岳掌门的武林地位,还不至于跟一般人一样吧。”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认真说起来,我与岳掌门之间,前后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他怎么会来找我呢?真是怪事。”
虚夜月诧道:“咦,你后来又见过岳掌门吗?在甚么地方?”
韩风便将自己上次南下的时候,经过“无忧谷”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下。当然,一些尴尬的事他没说。
虚夜月听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韩风,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