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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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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酒鬼听了陶断流的话,突然“哈哈”一笑,一口将酒坛里剩下的酒喝干,然后随手一扔,将酒坛子扔出了十多丈外,摔得粉碎,笑道:“陶断流,这你就错了。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知晓,所以我还不如不说,只是随便说了一个名字,反正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陶断流口中“嘿嘿”冷笑了两声,道:“原来朋友不是真的酒鬼,而是假的酒鬼。陶某人现在也不管你究竟是谁,你最好老实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然的话,你今晚能来这里,却逃不出这里。”

    那酒鬼一声大笑,目光一扫,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就凭你们这些人?”目光一定,落在了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汉子身上。

    那中年汉子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他见酒鬼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瞧,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头一跳,但他好歹也是“江海社”的一个香主,冷笑道:“相好的,你看你家爷爷作甚?莫非是想讨打不成?”

    那酒鬼问道:“你叫陆八?”

    “你怎么知道?”

    “上个月的十三日,你是不是因为逼奸不遂,将一对年轻的夫妇杀了?”

    “哼,我陆八活了四十三年,所杀的人,多得自己数不过来,你所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怎么着,你想打抱不平?”

    “陆八,你知道我刚才为甚么要杀吴莽吗?”

    “我怎么知道?”

    “因为他在七天前杀了四个手无寸铁的渔民,其中一个还是未年满十六岁的孩子。”

    “这又怎样?”

    “我第一个杀的人是陆八,现在要杀的就是你!”

    此话一出,连同陶断流在内,全都面色一变,纷纷拿出了兵刃。

    二十二个人当中,有十七个人拿的都是属于宝器的宝剑,有三个拿的是属于下品圣器的宝刀,而陶断流拿出来的却是背在身上的双刀,双刀属于中品圣器。可见他们一伙人之中,无论是地位还是武功,陶断流都是最高的。

    陆八仗着己方人多,讥笑道:“臭小子,别以为你杀了吴莽就了不起,吴莽多半是死在你的阴招之下,我们这么多人,爷爷看你怎么杀我?”

    那酒鬼面色微微一沉,伸手一指,道:“你看我怎么杀你。”话声中,人突然向陆八扑了过去,快得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陶断流等人待要扑上,但已经晚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陆八已被那酒鬼的一根手指洞穿了脑门,身体飞出了十多丈外,这一指的力量实是骇人之极。

    陶断流看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样的本事,他自问办不到。这一刹那,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将手中的一对宝刀在身前舞动,刀气冲天中,他的人已经向后急电般的飞退,瞬息就是十丈。

    就在陶断流飞退的一刹那间,那酒鬼在一指洞穿了陆八的脑门之后,身形晃动,突然化成了二十一道人影,其中的一道人影便是攻向陶断流的。幸亏陶断流退得及时,虽被这道人影的一指劲力点中了右手的宝刀,但以中品圣器的力量,竟是不敌酒鬼的一指之力。

    “哇”的一声,陶断流喷了一口鲜血,强忍内伤,继续向后飞出。转眼工夫,他已经横空退了一百多丈,落在了码头附近,身形摇摇晃晃。

    就在陶断流受伤的同时,“江海社”的那二十个头目,都被酒鬼的人影以一指的力道打得飞出,摔落在十多丈外。霎时间,半数的人立即到阎王殿报道去了,另一半的人虽然没死,但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这倒不是没死的人比已经死了的人强,而是没死的人所受的力道比死了的人轻了两分,所以保住了性命。

    只听那酒鬼冷冷道:“你们这些人平时也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有的连妇孺都要杀,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所以这些人该死。那些没死的人,你们虽然侥幸没死,但你们今后也休想再作恶了。”

    这酒鬼的手段好生辛辣,一人对付“江海社“那么多人,只出了一招,就将这些人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还把“江海社”的一个长老——武林中颇为有名的“双刀震三江”陶断流,打得口吐鲜血,元气大伤。

    这时,码头边正在搬运袋子的几十个大汉,方意识到发生了可怕的事,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满脸惊骇的看着远处。

    在这些大汉的记忆里,这十几年来,别说他们“江海社“遭受这样的打击,就算是一个香主被人打伤了,但最后还是能找回面子,让打人者不得好死。但现在,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二十多个头目,其中既有长老,也有堂主以及香主,竟然没能挡住酒鬼的一招,全被酒鬼一个人放倒了。说放倒所有头目其实并不夸张,因为事实上,那酒鬼真要想要所有人性命的话,连陶断流也不能幸免。

    此时的陶断流,虽然没死,但也只比那些躺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气的人,稍微强上一些,总算勉强站稳了身子。

    岸上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早已惊动了那十五个老者,只见得人影晃动之中,五个老者已经从船头飞起,破空射了出去。

    其中两个老者半途中身形一坠,双双落下,各自伸手抵在了陶断流的肩上,发出了一股内气,给陶断流运功疗伤。陶断流得到了两个老者深厚的真气之助,内伤顿时好了一些,但想要痊愈的话,起码也得好好调养一个多月。

    其他三个老者速度不减,眨眼之间,已经落在了那酒鬼的四周,采取了包围之势,将那酒鬼围住了。

    内中一个老者伸手一指酒鬼,喝问道:“小子,你是甚么人?好大的狗胆,竟敢杀我‘江海社’的人。”

    那酒鬼冷笑道:“我杀的人,都有该死的理由。”

    那老者冷哼了一声,道:“好狂的口气!说,你师父是谁?”

    那酒鬼道:“家师的大名,你们还不配问,就算是你们的社主,也没有资格问。”

    这话比杀了人还要严重,那三个老者听了之后,面上早已露出了杀气,只听先前那个老者冷声道:“这小子颇为扎手,两位请替我掠阵,只要将这个小的拿下了,老的那个,不怕他不出来。”说完,将身一晃,已经扑向了酒鬼,一掌轻轻地按向酒鬼的胸膛,出手轻飘飘的,看似毫无力道。

    那酒鬼眼见对方这一掌按来,也不知道是不知其中的厉害,还是另有原因,居然站着不动,像是要任凭对方打上一掌似的。

    眼看那老者的手掌即将落在了那酒鬼身上,忽地,那老者手臂一缩,人向后退了数丈。紧接着,这个老者身形突飞出去,一掌按在了酒鬼的胸口,这一掌的速度比之前的一掌快了何止百倍,瞬间就将那酒鬼击中。

    “嘭”的一声,那老者一掌击中酒鬼的身体之后,不知怎么的,那酒鬼不但没有被这一掌的力道震飞出去,反倒是出手的老者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双臂竟是被震得折断,一声痛哼,向后飞摔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其他两个老者将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件兵器,却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全都是中品圣器,一声大吼,一左一右,向酒鬼夹攻了上去。

    眼看两道剑光就要将那酒鬼击中,这一刹那间,那酒鬼像是神龙一般从强盛的剑光中飞了出去,竟是毫发未损。酒鬼飞身而起的一瞬间,右手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招式,一股怪异的力量产生。

    忽听得“铛”的一声震响,以那两个老者的修为和功力,居然被股奇异的力量所牵动,收不住自己的剑招,双方的宝剑交接在了一起。幸亏两人及时收了大半的真力,不然的话,两人非得拼个两败俱伤不可。

    “咦……”

    坐在第一艘船上的那个胡须全白的老者口中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双目一睁之间,居然施展“瞬间移动”,闪了五下,人便来到了酒鬼的身前,右臂一伸,五指如钩,去抓酒鬼的肩膀,出手又快又稳。

    这胡须全白的老者乃是“江海社”这一群人中修为和功力最高的高手,论修为,已经达到了后天三品。此时他突然向酒鬼出手,可见酒鬼的本领已经引起了他的极大重视,不然的话,以他在“江海社”的身份和地位,是绝不会向一个年轻人出手的。

    那酒鬼面对一个后天三品的高手,面上毫不畏惧,脚下忽然一错,施展了一种奇怪的步法,看似颇为慵懒,其实暗藏着一种玄机,妙到毫巅避开了胡须全白老者的五指。

    胡须全白的老者又是“咦”了一声,身形一转,到了酒鬼的身边,施展先前的手法,仍是一抓抓出,但这一次,无论是力道和抓法,都比之前精妙和强大了三分。那酒鬼仍是显得毫不畏惧,脚下再次一错,展开了奇怪的步法,只是身上的慵懒味更浓。

    只听“唰”的一声,胡须全白老者的第二抓,就差一毫之间,险些抓到了酒鬼的肩膀,但说到底还是没能抓住。

    这么一来,胡须全白的老者不由得面露吃惊之色,忽然化抓为掌,拍了出去,瞬间逼近酒鬼。那酒鬼眼见这一掌来势飘忽,无论自己向左闪还是向右闪,是向后退还是拔身而起,都要受到影响,只得运功出掌一封。

    “砰”的一声,两人的掌力一接。胡须全白的老者原以为自己修为高深,内功深厚,定能将酒鬼震退出去。不料,就在两人掌力相接的一瞬间,他忽觉一股怪气自酒鬼的掌心里吐了出来,力量虽没有自己的掌力强,但胜在玄妙无方,如同一根针似的刺“破“了他的力道,向他撞了过来。

    胡须全白的老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掌力,吓了一跳,急忙将身一抖,向后飞了七八丈,落地后,一脸惊骇地问道:“你……你是懒道人的甚么人?”

    那酒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你也听说过家师的名讳。”

    胡须全白的老者听了酒鬼的话,面色大变,身躯微微一震,道:“原来你真是懒道人的高足。不知我‘江海社’几时得罪了令师?”

    那酒鬼道:“家师与你‘江海社’并无过节。”

    胡须全白的老者一怔,道:“既然没有过节,少兄为何要与我‘江海社’为难?若是我‘江海社’的弟子得罪了少兄,邬某在这里向少兄赔个不是。”

    以胡须全白老者在“江海社”的身份和地位,居然称酒鬼为“少兄”,可见在他看来,酒鬼的师父——懒道人,定是武林中的老前辈,天下少有的大高手。是他,甚至是“江海社”,也万万惹不起的存在,不然的话,他犯不着这么对酒鬼客气。

    不料,那酒鬼却丝毫不领情,淡淡地道:“你错了,我与你‘江海社’也没有任何过节。”

    胡须全白的老者望了一眼远处的几具本社头目的尸体,然后将目光收回,望着酒鬼,一脸不解地道:“那么……”

    不等他说下去,那酒鬼已经抢先道:“我只是看不惯你‘江海社’的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连不懂武功的人也杀。我刚到临安不久,听说了一些事,便来找这些该死的人,替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报仇。”

    胡须全白的老者一听,顿时明白了酒鬼的意思,心里头虽然有些不畅快,但因为知道酒鬼的师父是一个威震全天下,几近无敌的大人物,所以就算酒鬼杀伤了己方那么多的人,但也不便再向酒鬼动手。再者说,他刚才已经领教过了酒鬼的绝学,能不能对付酒鬼,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那酒鬼看了四周一眼,突然转身就走,眼看他走了十多步,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小子,你杀了我‘江海社’的人,难道就想一走了之啦吗?”这声音十分的诡异,竟然是从河底深处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