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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大人有几分尴尬的点点头,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便别开脸去继续看着前路。
前头再有几十里路途就要到了黍州,出北境,便会有北丘的人恭迎,时候过得很快。
于是这个时候便出不得岔子,齐业自然要打起精神来应付,至于那桩瞧不到头目的事勿要去想罢了。
……
“果真如此?”
连岳皇宫,勤政殿内,宣帝拍案而起,龙颜震怒。
而龙座之下,裴正青跪地叩首,一脸正色,朗声道,“回陛下,臣已经派人暗中看守,的确是有不轨行径。”
这是一身正气的大理寺少卿。
不过片刻时间,震怒之后的皇帝却又敛去一身的锋芒,重新坐回龙座之上,眼眸淡淡一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日前,有人给臣暗中传信,臣一时觉得蹊跷便只能先暗中去查探虚实。至于传信之人,臣尚且查不到。”裴正青颔首,眸子微动,终究还是扯了谎。
那个如同冬日寒霜里孤傲的梅的姑娘,自第一次见,便牵扯出了心中的悸动。之后不知不觉,他竟然也会去到那种地方,但是,他一直知道,她与她们不同……
不管她从何处得知那些事,亦不管她到底结识了什么人,这样一趟浑水深渊牵扯太大,她总归是一介女子,身份特殊,他只能护她到这儿了。
闻言,宣帝面色有几分深沉,耐人寻味地扫了裴正青一眼,又敛了眸子,紧抿的薄唇只能瞧出此人心情不大好。
“现在到什么地步了?”须臾,宣帝又沉声开口。
“照如今的势头,应该已经转去大半了。”裴正青回道。
“颜王真是好大的胆子!”宣帝又是一声怒喝,怒目圆瞪。
这段日子他将颜王的爪牙聚集京城,有意监控着颜王和他手下之人,他竟然在暗里派人去别处偷偷招兵买马运送物资。
既然朕有意大事化小你却非要剑走偏锋,行谋逆之事,朕就万万不能容的下你了!
鹰一般的眸子一凝,射出狠戾的光,带着杀戮之气,又有几分帝王的严威。他是生来的帝王,对于这种事,手段决绝毒辣。
“陛下,臣已经搜集到了证据,若是此刻应当还能将一切制止,扼杀于摇篮之中。”裴正青再道,便从胸口间掏出一本小册,正要递给宣帝。
宣帝微微招手,裴正青就起了身弓着身子走过去双手奉上递给宣帝,而后又退回去几步。
摩挲着手上锦册外面的绸缎封皮,宣帝却并不急着打开,这样的证据他又怎么会少呢?
他,在等一个时机……
“朕知道了,有劳裴卿了。”宣帝声音暗哑,带着莫名的意味,“连日来裴卿一直忙于此事兴许也是劳神了,便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可是陛下,此事刻不容缓啊!”裴正青不懂宣帝的意思,只知道若是再这般纵容颜王,后果不堪设想。
“裴卿不懂朕的意思吗?”宣帝的声音却是冷了下来,似乎瞧不见裴正青的执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摆摆手,继续道,“下去吧!”
宣帝态度不明,裴正青又积了一呛不明所以的怒意,奈何君臣有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踌躇半晌,裴正青还是压了下去心底里的争执,敛息俯首,“是,微臣告退。”
“嗯,裴卿应该要谨记,此事只当你我知晓,若是朝中出了什么异动,朕不得不防!”宣帝又抬了眸子看着裴正青正要退下去的身子,声音带着几分刻薄。
“微臣谨遵圣命。”裴正青正声应道,见宣帝不再言语这便退了下去。
而勤政大殿之内,宣帝瞧着随手放在一旁的小册,又拿起来将其塞进了书案之下的暗格之中。之后,又站起了身子。
“摆驾,云华宫。”大步走出大殿,宣帝冷声对着外头的掌事公公喊了一句。
随即便是尖利的公鸭嗓响彻整个宫闱。
“移驾,云华宫!”
彼时,何云惜正在殿中无聊的拿着小绣棚子绣着什么。
宫中岁月最是难熬,所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算起来她算是幸运直至的了,至少她正得圣眷,总比那些一生孤寂的白头宫女,最终老死宫中,惨淡一生的好。
“娘娘,陛下正往咱们宫里来了!”向安刚从尚衣局去给自家娘娘拿新做好的衣裳,却不想着远远儿便瞧见了陛下大驾,要说来陛下这段日子不知怎的总往景阳宫那儿跑,这云华宫可是冷淡了好些日子了,难得陛下今儿想着她们家娘娘,可是喜事一桩呢!
不过向安心里头高兴,何云惜却是无动于衷的,仍旧凝神专注于绣棚上正在绣的一株并蒂莲,已经成了大半了,等到时候做好了给陛下做一个小荷包应该是可行的。
“娘娘!”向安见着何云惜这副模样心下有些急,又怕是她方才来得急说的话自家娘娘没听清楚,正要重复道,“奴婢方才……”
“本宫知道。”何云惜却淡淡截了向安的话,眼睛都未曾移开过那绣棚,只道,“你先出去守着吧,等陛下来了再通报便是。”
“娘娘,您就不梳妆一番吗?”向安蹙着眉头,以往娘娘可是总能迎着陛下的喜好,深得圣心,连着他们云华宫里的人都是有面子的。
如今也不知怎的却是不同了,好像就从那个故去的齐夫人几次三番来找她们娘娘开始,真是的,深宫里的女子,要是没了陛下的疼爱余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必了。”何云惜不知道向安心中腹诽,仍旧一副淡淡的模样,等这个荷包绣好了,陛下该是会喜欢的,到时候会不会就不那么苛责江逸了?
是了,何云惜一直知道宣帝心中仍旧是膈应的,虽说是放过江逸,但是暗里还是小孩子似的给江逸使绊子,是她连累了江逸。若是能温顺一些,让新宣帝好受一些,或许就能让他释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