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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尚且是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至少尚未查清虚实和缘由她若是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恐怕反而会害了姐姐。
姐姐特意用旁人看不懂的字母给她写信,必然已经遭人控制,怀王殿下那边她得谨慎些。
晚些时候贾嬷嬷领着丫鬟端了吃食过来,许芣灵终是把屋门打开了,不过还是一直闷闷的,见着满桌子贾嬷嬷特意挑选的佳肴,竟有些食不下咽。
饭后许芣灵拗不过贾嬷嬷,只得跟着贾嬷嬷一道去了后园。
此事谁也不知道,就连贾嬷嬷也不一定能说的。
许芣灵心思沉重,却还是要佯装轻松姿态,否则贾嬷嬷发现出什么端倪,若再问她些什么,她是受不住的。
和亲的队伍一路往北走,连走了两三日还未曾见到过云容的身影,难免有人会觉得奇怪。
自然,齐业也不例外。
两三日的时间,足够他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了。
因着今儿天色瞧起来不好,夜间许是会下雨,和亲的队伍加紧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一所驿站,那么多人也是勉强住下了。
趁着夜色,外头阴风恻恻的,大家也都不会出来了,齐业却推开厢房的门,凭借微弱的光一步步走了出去。
直到驿站外头的一个小树林里,天上尽是乌云,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不时有鸟雀惊起。
“将军!”
倏忽,一道黑影闪现,单膝跪拜在齐业身前。
“什么消息?”齐业开门见山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迫切。
北丘国内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算有也远远比不上个迎和亲皇后回宫重要,那么如今还能让云容如此紧张的事,他倒是很想知道……
“云公子一路直往无去峰而去,之后,咱们的人便不敢贸然上去。只不过,这么几日云公子一直未曾离开无去峰,整个无去峰很是安寂。”来人沉声回道。
“无去峰?”齐业低声喃喃,眉头骤然皱紧,难不成无影阁出了什么事?
可是不该啊,最近的江湖可是安分的很。
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大骇,不过须臾,那惊涛骇浪又归于平静。
“让人去查最近无影阁的动向,一桩一件都不能遗漏!”齐业冷声吩咐道,眼中凌厉。
无影阁既是为了当初萧青墨复皇位所立,如今北丘安康,云容竟然还在动用那儿的势力,到底意欲何为?
若是必要,这个地方,则不能再留!
“是,属下明白。”那人赶紧应声,这便退下,再次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凤眸微眯,齐业却不曾动弹半分,眼睛瞧着远方,没有焦距,却迸发出几分危险的意味,连带着周遭的气息都冷了几分。
许是齐业万万都不曾想到,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总强令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到头来当那个震天消息一下在他心底炸开之时,他甚至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不将年命合相同,勉强求成岂利通,从然有缘成一处,终须离别分东西。”
他何曾知道,那一只签文竟是一语成谶。
但世事难料,哪有一段姻缘是那么容易修成的,那是上天安排的磨难,往往只有在尝试过失去的滋味儿,才会知道拥有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天,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雨丝,都说春雨贵如油,可俞是这样绵绵的雨,反倒让人觉得不痛快。
翌日一大早,随亲的队伍都准备好了,可是天公不作美,那雨势缠绵仍旧没有半分起色。
春雨总是这般缠缠绵绵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如此一来路途也只能被耽搁下来。
说来自从那日李元乐同齐业说过那些话之后,二人便再没了交集,齐业仍旧恭敬的带她如主,而李元乐似乎有意无意的避着齐业,许是不愿自己再沉沦下去吧。
齐业并不多在意,队伍停滞,但齐业作为护送的将军还是须得再驿站的堂中坐着,以防出了什么状况,便于他们通报。
与此同时,云容亦是面色凝重的坐在无去峰主殿之内,看着手上的一小卷信纸,几近抓狂。
分明都已经安排好了,西郢的事完了之后就会回连岳,怎么又会没了踪影?
“可还有其他消息?”机敏的看到银霜踏入大殿,云容赶紧又出声问道。
“属下无能。”银霜低垂了头,面色亦是颇为凝重。
闻声云容眼神又沉了些许,再看了看手上信纸之上的内容,手掌倏地握紧,不过片刻功夫,那张纸便沦为一摊粉末。
再抬头时,凤眸如鹰一般犀利,云容沉声吩咐,“多派人手潜去西郢,势必查到十公主的下落!”
“可是这样兴师动众,只怕要打草惊蛇,到时候……”银霜尚有些许犹豫,倒不是因为那些私仇,只是最近西郢也不知怎的,边关查得愈发严了起来,只怕这两者之间并非没有联系,若是这样,他们贸然出动,反倒会让无影阁置于危险境地。
“这是命令!”云容的声音冷了下去,眼中透着狠厉,“养了那么久的人,难道连这点儿本事都没吗?”
自从五皇子登基,北丘安抚,银霜几乎就没有在云容的眼中看到过这般的景象,眼眸腥红,就连声音里都带着杀伐之气。
为何,一遇到那个女人的事,昔日思虑周到小心谨慎的阁主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还不快去,你若是做不了自有旁人去做,银霜,莫要试图消磨本阁主的耐心!”云容声音里透着不耐和难以说到的暗哑,眉头紧拧,略显阴柔的脸此刻却如极寒的冰,让人不敢去看,这是他惯有的要发怒的征兆。
深吸一口气,银霜紧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强让自己低下头去,闷声接下吩咐,“是,属下明白,属下定会不负阁主所托!”
“嗯,去吧,有什么消息尽快传来!”云容这才略显满意的慵懒应声,虽是散漫,却带着不由分的霸道。
偏偏是这样一个风风雨雨,喜怒无常的男人,却让她一步步沉沦,纵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却还是想去争取,如今她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是整个无影阁的人都无法相较的。
是从她第一次被那个晨光般的少年救下之后,进入这个人间地狱之后,心中唯一的支撑。可是这个男人不懂情啊,那所谓的支撑分明那般脆弱,可是还是让她走到了至今。
也渐渐明白了,他不是不懂情,而是对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
心底里带着酸涩的味道,走出主殿,看着黑压压的无去峰。这般压抑的地方,她却已经呆了这么多年,待到以为黑暗才是世间最正常不过东西,一切光明都是虚伪!
之后云容却没有在无去峰多待,疾步走出大殿,身形快速闪动,不过瞬间,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
如凤栖楼那般的地方向来都是须得到了晌午之后再开门的,前一天夜里接了恩客的姑娘更是须得好好休整一番。
而芷烟是凤栖楼的头牌,在凤栖楼的地位自是多有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来,只要她不愿意接的客人,便是向妈妈也不会去勉强她。
不过,这些时候也不知怎的,那往日定是齿于来这种地方的裴少卿却总是过来,每次都是要让芷烟陪着,芷烟也是应下了。
不过每每也不过是下午过来,晚上用过饭的功夫也就走了,倒像是真没发生过什么似的,瞧着向妈妈心里有些痒痒。
今儿中午刚好等用过饭了,趁着芷烟去沐浴了,向妈妈是赶到了芷烟的屋子里候着。
“妈妈怎么来了?”芷烟身上尚且带着方才沐浴的花瓣芬香,擦拭着尚未干的头发,就见到向妈妈坐在屋子里愣是吓了一跳。
眼神微微变了变,方才红笺怎么也没告诉她向妈妈会过来。
“我这不是心里记挂着你,得空就过来看看你嘛!”向妈妈满脸褶子笑的都堆在了一起,忙站起身子走过去又拉了芷烟的手,在自个儿身旁坐下,单看这模样真想是亲昵的母女俩。
只是,芷烟心头只觉得恶心。
五皇子殿下已然登基,这种地方她自然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是,那边儿也没个指示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时候心里难免抱怨,殿下成了陛下,旧人是不是早就忘诸脑后了,毕竟,连岳长公主殿下即将被迎入北丘后宫,这是多大的喜事儿,又有谁会记得她,一个妓子……
“妈妈有心了。”毕竟身在曹营,芷烟还是不得不堆起笑脸来应付向妈妈,一阵表心意,芷烟又要站起身子,“哟,瞧我这儿的人笨,都不知道给妈妈倒杯茶的,芷烟正好得了新茶叶,这就去给妈妈上来。”
“不必了,不必了!”向妈妈赶紧将芷烟给拉了回来又重新坐下,笑的狭促,清了清嗓子,却是小声道,“这茶叶可是那位裴少卿大人送的?”
“妈妈在说些什么?”芷烟故作不懂的模样,面上瞬间燃起了红霞,带着几分娇羞,这也算是她为妓子这么些年学会的本事吧,有些恩客偏生就喜欢这样的,娇滴滴的跟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