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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完成了,十三娘看看是否可行?”落竹双手将图纸奉上,站在一旁。
西郢同连岳不同,连岳就好似是中原地带,西郢偏西,衣着打扮都多了几分异域风情,再者向来信奉巫蛊之术,日常衣着也会受到影响,多为偏暗的色系。
也是因为看惯了这种色彩的衣裳,薛鹤轩看到她那一身白衣才觉得格外惊艳,就像是黑夜里的一抹白月华。
除却这些,西郢的衣裳样式则更为繁复些,层层交叠,多以绳线系之。连岳的衣裳虽是简单却更显得大气婉约。
“我也曾见过连岳来的商队,那衣裳倒也是不大全部相同。”十三娘细细看过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来往商队多是日夜赶路衣裳还是以行动方便为主,是最简单的样子。八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同,广袖宽衣风起时衣袂飘摇,就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落竹浅笑着应声,虽遵从了连岳贵族中闺阁小姐的衣裳样式,但还是有所改进,是那种小姑娘一见便能喜欢的。
“的确不错。”十三娘点了点头,又看了几眼,便将图纸放在一旁,抬眼看着落竹,“你这上头暗纹花样可是繁复的紧,要织出这样的布料可不是什么易事。”
闻言,落竹也看着十三娘,清浅一笑,“的确不是什么易事,但我听蕊儿姐姐说,纨衣坊不仅有全京城最好的绣娘,还有自个儿的作坊,就连纺车也是最好的,这样子虽然繁复,但是纨衣坊定能织出来的。”
这么一说还顺带着夸上了纨衣坊,十三娘心里自然有几分高兴,憋了几分笑意,敛了眸子,“话是这么说,既然如此,暂且先试着让女工做着吧。”
“有劳十三娘了。”落竹再福了身子道谢。
正当落竹想着清闲片刻,十三娘却又带着审视的眸子看了过来,“虽说图纸画好了,但是有很多地方还是要你看着的,毕竟我们的绣娘可没有去过连岳的,有的地方可某要出了差错到时候让八公主殿下惹了笑话可就是大罪了。”
这算是恐吓?
落竹心下轻笑一声,面上却是一脸严肃的点了头,“十三娘说的是,邢染定不会偷懒的。”
这会儿子,十三娘才像是满意的收回目光,貌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那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蕊儿去告知你的,这几日就在院子里待着吧,你这戴着面具的,容易惹人注意,还是莫要出纨衣坊了。”
“多谢十三娘提醒,邢染明白。”落竹眼眸微敛,眼底一片寂静,轻轻颔首,声音亦是没有半分起伏,这便退了出来。
十三娘的眸子一直随着落竹的背影远去,不知不觉竟皱起了眉头,这个姑娘看起来温顺的跟一只小绵羊似的,但是却没有半点儿真正的被驯服,只怕内里却是一只扎人的刺猬。
果然是要监视她呀,落竹唇角轻扬,院子里这会儿没人,便姿态懒散地走着,不时踢着脚下的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时候算是又闲了下来了,落竹轻抿着嘴唇,忽的又想起清儿,心头悸动,总觉得愧对与她,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知何时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前,望着这四方的院子,落竹有些恍惚,时至今日,她还是身不由己,这个世界上,想好好的活着,快活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抬眼望天,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时刻被人监视着一般,让人不舒服极了。
还是回屋里去睡觉吧,谁也犯不着招惹谁。
想着,落竹正要开门进屋里去,就等到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耳朵动了动,落竹猛然回头,果然就对上了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丑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薛鹤轩十分不满落竹此刻嫌弃的表情,他模样隽秀,在那儿不都是吃香的,而且还有太尉府那边儿的身份,谁敢同他这般。
落竹不以为然,这下回不去屋子里了,落竹干脆直接在外头的木头栏杆上斜着坐下了,淡声开口,“薛公子找我做什么?”
罢了,这丑丫头就是这副不好使的性子,薛鹤轩心中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走去在落竹身边坐下,“知道你无趣,陪你解闷儿来了。”
“解闷儿?”落竹眉梢轻挑看着薛鹤轩,忽而嗤笑一声,“我可不敢让薛公子陪我解闷儿!”
正说着,落竹又微微靠近薛鹤轩几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声道,“见着你,我心情就更不好了,您尊驾爱哪儿哪儿去,可莫要来祸害我!”
“丑丫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薛鹤轩着实怒了,可是身为男子又不能动手打女人,只能怒目圆视着落竹,宣泄心中那满腔怒意。
果真是自以为是的小少爷!
落竹斜了眼,看着院中那些花花草草,西郢京城和连岳相距甚远,气候不同,有很多花草也是她以往没怎么见过的,总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不去陪你的小公主?”落竹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
“我爹不让我进宫。”薛鹤轩骤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三哥和芣灵也不帮他,要是能进宫,谁稀罕来这儿。
“京城那么多地方,总有你能去的吧?”落竹没好气的睨着薛鹤轩。
便见薛鹤轩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骤然又靠近了落竹几分,面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你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这才是他来此的最终目的吧,落竹轻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离薛鹤轩又隔开一些距离,“图纸画好了,不过那布料特殊,须得让女工们这几日纺织出来,再加上裁衣绣花还是要再等上一些时日的。”
“这么久?”薛鹤轩又皱起了眉头,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落竹心中又更觉得生气,这臭小子真是一天不教训就得翻墙上房了,“织锦阁倒是有这样的布料,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却要将我带到这儿来,还不是你自己惹得事,又怪的了旁人了?”
“是你先戏弄我的,怎么就怪我了?”薛鹤轩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赌气似的瞧着落竹,脖子一梗,“反正来也来了,衣裳总是要做的,多等几日就多等几日,我并不急。”
这段时日他爹派人看的紧,要不是爷爷帮他,他还遛不出来,迟早要在太尉府里憋死了。
等过些时日正好他爹放松警惕了,他再带着衣裳去宫里见念儿,岂不美满!
瞧着薛鹤轩的模样,落竹就知道他肚子里定时又装了坏水了,不过她可管不着那些。
须臾,落竹又悄摸摸靠近薛鹤轩,压低声音道,“对了,我听闻你们西郢又一个什么神女,很是厉害的样子,你可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正好给我解闷儿!”
“嗯?神……”
见薛鹤轩一脸疑惑就要大声说出来,落竹赶紧出声打断薛鹤轩的话,故作委屈模样,“衣裳看着简单做起来也是件细心活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薛公子还是耐心候着吧,到时候定不会辜负薛公子的期望的。”
“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瞧着落竹异样的脸色,薛鹤轩不满的嘀咕一声,不过也是知道分寸的放低了声音。
这里可是京城,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隔墙有耳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没什么,随口一问,那你知不知道?”落竹有些敷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