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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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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落竹对邢卓的恩情温崖听邢卓说过,也曾感叹过。

    夫人是心善之人,当初就算建益生堂是为了谋利营势,但在当时雪灾之时免费行医施药的的确确救了不少人。后来更是时不时让益生堂的大夫做义诊,对那些家里实在困苦的不但不要诊病抓药的费用,甚至还让人送去东西慰藉。

    世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是小人之道,但其实有多少官绅士人也不过整日披着虚伪的面皮招摇撞骗罢了,又有几人能做得夫人这般。

    “温先生倒是会取笑我,夫人消失得这么些时日我也是真的慌了神,许是夫人早有预料将那些都托付于我,只怕是我怠慢了,待会儿见了夫人少不得一声责骂。”邢卓也笑道,疾步走着,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架势。

    “夫人性子好,自然能理解一二,邢掌事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温崖接着道,眼见着就到了竹篱小舍的篱笆门前,打眼瞧进去院子里没有人。

    温崖一边推开篱笆门请邢卓进去,一边道,“夫人应该在屋里,邢掌事先在院子里坐下。”

    “诶!”邢卓赶紧应下,便走了进去,又四下瞧了瞧,才在一个小竹凳前坐下。

    不过邢卓刚坐下,还不等温崖去喊,落竹屋子的门便开了。温崖给落竹置办的都是些素净衣裳,今儿穿的便是一套月白的对襟襦裙,头发也是随便挽了一个髻,只戴了一支素玉簪子点缀。

    “听到外面有动静,想来便是邢掌事来了。”落竹眉眼带着笑意,拾阶走了下来。

    闻声,邢卓赶紧站起身子望去,见到落竹一时激动竟然红了眼眶,双腿颤抖着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当时京中消息传得真,小人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夫人了。”

    “邢掌事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可莫要折煞我了。”落竹知道邢卓这样一根筋的读书人最是忠诚,笑着赶紧走去扶起邢卓。

    “小人就知道夫人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邢卓也顺势站起了身子,只是目光注视到落竹脸上的面纱时还是不免疑问,“夫人,你的脸?”

    脸,落竹扯了扯嘴角,敛下眸子,“无事,不过是小伤罢了。”

    只是小伤自然不会如此次落寞,邢卓也知多问无益反倒徒增夫人的伤悲,只是,邢卓还是质问似的看向温崖。

    夫人受了伤,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温崖轻抿薄唇,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当时情况紧急,怕你知道担心则乱出了意外罢了。

    邢卓对温崖的态度心中气闷,便别过眼去。

    “夫人托春意姑娘给小人的那些地契身契都在小人手里好生保留着,因刚出来时不知道夫人的事未曾随身带着,只是不知夫人接下来打算如何?”

    “那身契便给了你们吧。我当时只是怕因为我的事给你们带来拖累,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还你们自由也是应当的,而且那些酒楼药铺我也实在不愿它们就此没落,你是个聪明人若交给你我也放心。”

    落竹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也是不变的,还你们自由身仍是真,不过那地契铺子须得让你暂时帮我看管,若是我的消息传出去了,京城那边也怕会生变故。”

    京城那边,邢卓自然也知道,将军府传出夫人疾终的消息,就连春意姑娘都没再给他穿过消息,他都信以为真了。如今却知夫人是跟着西郢的人一起出来的,其中曲折只怕复杂的紧,小心谨慎些也是好的。

    邢卓连忙道,“那小人就待咱们这些伙计谢过夫人了,夫人放心,关于夫人行踪之事,小人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

    落竹点点头,“嗯,邢掌事做事,我向来放心。”

    “对了,方才便听温先生说了益生堂如今陷入困境,此事也是在赖小人这么些日子不曾对益生堂上过心。不过听闻夫人另有打算小人也就放心了,前几日小人本打算去江南,见一见季公子。”邢卓说着便停了口,仔细注意着落竹脸色变化。

    “邢掌事是说季子实?”落竹微微皱起了眉头,季子实正是偃月的兄长,之前她一直让季子实注意着江南各处动向以寻找商机,只是后来事务繁多,来往通讯又不便,久之就给耽搁了。

    “是。”邢卓点头,又道,“之前小人曾听夫人提起过江南的事,那时以为夫人真的不在了,季公子那边的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一人也不知如何置之,正想去江南与季公子商议一番,也顺道看看江南的情况。”

    季子实……落竹的眉头仍旧没有舒缓,须臾,但听落竹道,“不能去寻他。”

    “为何?”邢卓甚是不解。

    “你们的事我并没有同他说过。”落竹轻声道,“他之前是柏家的人,只怕万一会牵扯到一些不必要的事。而且,如今我还活着的消息不能外传,他若是知道了,偃月正在伤心时他必定会忍不住告诉偃月,齐业的人不是傻子,顺藤摸瓜也总会知道些什么的。”

    如此一想也正当是如此的,邢卓凝眉,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夫人说的是,之前是小人考虑不周了。那,夫人接下来咱们又该做什么?”

    “接下来……自当是先处理好益生堂的事。”落竹浅浅一笑。

    又细思片刻,落竹道,“但益生堂的存在京中已经有人知晓,咱们的精力必然不能全放在益生堂身上,还有春风楼,也不知齐业是否曾经有过察觉。”

    “夫人的意思是?”

    “一切按照将军府夫人死去的走势来,咱们之前经营的所有势力应该都会因为无人打理而逐渐走向衰竭。”

    “夫人是想让小人不在管那些产业,掩人耳目。”

    便见落竹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水渠边,瞧着澄澈极了的流水抬手对邢卓摇了摇,“不,是移花接木,咱们该另寻出路了。”

    落竹语落,邢卓却百思不得其解,半晌还是站起了身子,对着落竹的背影拱手道,“小人不解,还请夫人明示。”

    “不知邢掌事籍贯何处?”

    “这……小人老家在襄江。”

    “襄江,倒是离这儿近的很。”

    “夫人……”邢卓还是如同丈二的和尚,不知落竹到底什么意思。

    落竹并不管邢卓的疑惑,继续问道,“邢掌事在襄江可有宅院?”

    “祖宅多年未曾住人,已经破败了,而且本来也不过就是个一进的小院。”

    邢卓说着言辞间有几分惭愧,邢家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家中人丁奚落,当初他的父亲也是为谋生才去了京城,这么多年也一直未曾回去看过。

    “如此,那不如邢掌事就把京城中我为你们置办的屋子买了在襄江再买一套宅院,落叶总是要归根的,想必邢老夫人也是愿意的。”

    “夫人是,要我们弃了京城的产业?”这会儿邢卓终于算是明白落竹的用意了。

    东家不在,他们这些做伙计下人的再无心经营,变卖产业回到老家清闲度日,也是说得过去。

    “正是此意,”落竹缓缓转过身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织锦阁和春风楼都卖了吧,咱们另辟他径。”

    “是,小人都听夫人的。”邢卓赶紧点头,虽觉得有些舍不得织锦阁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回来好,回来好啊,小城比不得京城繁华却少了诸多纷争烦扰,母亲眼睛好了之后就总是念着襄江,此事母亲知道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