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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的意思是?”温崖自然没有鹤蛰那般冲动,尽管心中对纪枢南有怨还是压制了下来,静听落竹的话。
落竹细思一番,还是问道,“此事绝药山庄的人可曾知晓了?”
“夫人放心,咱们出手干净,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且纪枢南应该不知道我们来了泸州。”温崖答道。
“不知道,那就好办了。”落竹敛下眸子,轻声道,“这无须草好像除了清热解毒,跟其他寒凉之药没有多大区别,但既然那老头要买这么大剂量,那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其他的药效。”
那老头是西郢的巫医,被万俟郇带出来那么医毒之术必然了得,察觉出了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也是可能的。
“咱们益生堂里的医师可有善医毒的?”想了想,落竹又问道。
“毒?”柳袭微微顿了顿,便道,“对了,我记得那个张大夫师从赭黎山,医术极为了得,或许可用。”
赭黎山,齐婼也是从赭黎山出来,眸色微滞,落竹还是点了点头,“那先拿些无须草去让这位张大夫好好研究研究,其中或许有不得了的药效也说不准。”
“夫人的意思是……那老头向纪枢南买这么多药材是为了研制新药?”柳袭几分好奇。
“这个我也说不准,还是先让大夫研究之后才能定论。”落竹淡声道,“对了,这些药若是一次运走目标太过明显,先用袋子装一些送去益生堂,剩下的还是留在这儿吧。”
“那纪枢南的事就这么算了?”鹤蛰闷声道,脸上极为不悦,“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这么算了?”
落竹神色仍旧清淡,抬眸看向鹤蛰,“那先生想如何呢?既然截了药材,依照那老头的脾气,跟绝药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笔生意绝药山庄往后也是再也揽不到了……”
“仅此而已?”
不等落竹说完,鹤蛰就怒声打断落竹的话。
“先生还想如何?”落竹看着鹤蛰眼中的愤怒只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棱角凌厉,沉不住气。
“鹤蛰!”见状,柳袭暗自伸手拉了鹤蛰一把,却被鹤蛰一把甩开。
“绝药山庄是怎么对咱们益生堂的想必夫人当是也听得清楚明白,当初夫人既然要办益生堂,就定是想把益生堂做好,如今益生堂落难,咱们却要视而不见对敌人如此心慈手软不成?”
面对鹤蛰的咄咄相逼,落竹却是笑了,“先生倒是比妾身想的要能自控一些。”
“夫人什么意思?”
“妾身以为先生此刻只怕恨不得要对妾身吐上一口口水,再大骂一句‘妇人之仁’。”
“夫人,我……”
“先生的意思妾身明白。”落竹吐了一口浊气,才道,“益生堂的事自然要管,但绝对不是用这法子。”
“既然之前他绝药山庄敢往咱们益生堂身上泼脏水,那么今日咱们抢了他的生意,他再故技重施,大肆宣扬咱们益生堂是个背地里挖人墙角的宵小,咱们又当如何?
如此一来,咱们身上的赃名不但没有祛除,反而在百姓眼里是落了实锤。先生以为妾身不在意益生堂的生死,那先生真真是错了,当初开建益生堂虽然仓促,但也给妾身行了不少便利,妾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此事急不得,现在绝药山庄正是焦灼之时,咱们何不低调一些,在绝药山庄无暇顾及咱们之时做好做精咱们的本分事,先将民心赚回来才是。
至于绝药山庄,以牙还牙的招式虽然老套却胜在好用,让他们尝尝自己的恶果也是应当的。不过自然要做得隐蔽,让人寻不到错处去才是。”
“可按照夫人这个说法,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鹤蛰还是皱着眉头,他真恨不得现在就除了绝药山庄而后快。
“先生放心,自然不会很久。”落竹嫣然一笑,眸子弯弯,里面有星星似的。
“可……”鹤蛰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半天却说不好一个字。
落竹见了只是笑笑,又看向温崖和柳袭,微微福了福身子,“方才的话妾身说的应该很明白,有劳诸位了。”
“夫人言重了。”温崖和柳袭赶紧拱手一礼。
落竹起了身子又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先回屋里,诸位请便。”
言罢,落竹便转身离去。
“不是,这,这什么意思啊?”见落竹走了,鹤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紧皱着眉头看向温崖。
一旁的柳袭拍了一把鹤蛰的肩膀摇头笑道,“夫人是东家,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那也不能愚忠啊!”鹤蛰急的一跺脚。
“哟,你什么时候还知道愚忠了。”柳袭笑得愈发肆意。
温崖瞧着两人,亦是扯了扯嘴角,又看向地上的箱子,“既然夫人都吩咐下来了,那便这么办吧。”
……
派出去的人一个个都没了消息,纪枢南哪里能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安稳,右眼皮也不住的跳着,越跳纪枢南越心慌。
“庄主。”
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纪枢南赶紧掀了被子下床,一打开门就见六知在门外。纪枢南赶紧让六知进屋,重新关上房门。
“怎么样了?”
“回庄主,属下一直寻到昨日何辽传信说他已经到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怎么可能?”纪枢南一下瘫在凳子上,面如土色。
六知也觉得此事蹊跷的紧,不知到底是何缘故,咬了咬唇,“庄主,会不会是那个何辽监守自盗,偷偷换了路线将药材都给私吞了?”
“不可能!”纪枢南脱口就否决,“何辽的家人可都是在我的手上,他不敢这么做。”
可是,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六知凝神又想了想,“对了,庄主,属下听闻最近西境不大太平,周遭的州县山路有山匪作乱,那会不会是……”
“他不是说一路太平吗?过了泸州就是凌月坡,哪里会有什么山匪!”纪枢南沉声喝道,手心不知怎的竟冒出了冷汗。
都这个时候了,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还是没有消息,纪枢南隐隐觉得这次真的追不回来。
可是因为这笔大单,他愣是将所有的无须草都给收来了,若是无须草真的丢了……
看着纪枢南脸色不好,六知心里头还有话却不敢再说出来。
庄主你平时结了那么多仇家,若是有人特意借此机会寻仇来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夜未曾安眠。
翌日,纪枢南顶着疲惫的身子还是不得不去应付巫医那老头,因为巫医早已经将纪枢南的房门敲得震天响,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来了来了。”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纪枢南这才快步走去开了门。
一开门见到纪枢南这般憔悴的模样,巫医有些意外,随即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纪庄主,这都两日了,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