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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明白。”扬风颔首道,微微敛眉,细思一番,此事既然牵扯到了西郢三皇子,那么清儿的事也是时候该跟将军坦白了。
思及此,扬风再抬眼看向齐业,现在扬七还被关在暗室受罚,时机最好不过,“将军,昨日……流心好像发现了西郢巫宿神女的踪迹……”
扬风言辞间有些吞吐,毕竟当时有所拖延,没能及时上报,万一将军怪罪下来也是不好说的。
“巫宿神女的下落?”齐业眸子一抬,定定望着扬风,“说。”
若是消息属实,他们先一步找到巫宿神女,有了巫宿神女这个筹码,万事就好谈的多了。本以为万俟郇不过是为了就在连岳寻求巫宿神女的踪迹,但既然他有这样的歪心思,他们也该好好利用其他手段。
“就是,清儿。”扬风一字一顿道,说着还咽了咽口水,头颅微低,眼睛偷偷瞄着齐业的动静。
“清儿?”齐业眉头倏然一皱,眼眸微眯,的确这消息乍一听是有些荒唐。
但若是细细想来,她一个本就来历不明的丫头又有那样奇怪深厚的功力……
齐业再抬眸看向扬风,“消息无误?”
“回将军,绝对没错。”扬风坚定点头。
“好,”齐业又收回目光,“这些日子先让流心好好医治清儿,一定要确保她身子完好,接下来的这些天好好看住她!”
扬风自然知道齐业的意思,再抬手一礼“是”,随即便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巫宿神女……”扬风走后,齐业口中仍旧念念有词,心底某处好似几分忐忑,虎符和他的落儿真的都在万俟郇手上吗?
……
为了防止连岳皇帝这儿出什么变故,虽然整个无影阁几乎都已经随着云容和萧青墨去了北边,还是留下了芷烟和一些人手守在京中。
京中消息传的快,芷烟得了消息?也很快便让人快马加鞭传去给萧青墨他们,毕竟死的是他们北丘十公主,萧青墨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芷烟亦是重视的。
芷烟曾让人偷偷去将军府打探消息,可是压根儿就靠进不了将军府半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接下来的事还得殿下来做主,他们的十公主,即便是死也该葬在故土!
不过不到两日的时间,纵然萧青墨他们带的都是精兵暗卫,奈不过人多,行起路来也快不到哪儿去,这会儿也不过行了七八十里的路。芷烟派去的人今儿中午知道将军府里打探不了消息便骑着最精快的马快马加鞭追赶,夜里倒也是真真追上了。
“殿下,有人求见,说是芷烟姑娘派过来传消息的,有要事要报。”
萧青墨他们都是抄的近道、行的小路来提高效率,这会儿夜色重,行了一天一夜总得让大家歇息一番。不过才刚歇下,却有人过来通报。
“芷烟派来的?”闻言,萧青墨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何事需得这么紧急过来传。
“这会儿难不成还有比推翻萧青晔更棘手重要的事儿?”一旁的云容脸色不好,臭臭出声,他向来跟芷烟不对付,这会儿也觉得定是没什么好事无病苦吟罢了。
萧青晔知道云容的臭脾气,看了云容一眼不甚在意,又道,“既然这么急着来,定是真遇到了什么事,还是让人过来吧。”
“是。”方才过来通传的人赶紧应声,便闪身褪去。
人走后,萧青墨便侧首对云容道,声音带着宽解的感觉,“阿容也不必这般,芷烟是懂分寸的,你若是放下些芥蒂……”
“芷烟姑娘是殿下的人,属下可不敢有什么不满的想法,殿下许是想多了。”云容不想听萧青墨的这些废话,直接截了萧青墨的话,虽然谦卑的话,那语气却是顽固和不耐。
轻抿薄唇,萧青墨却也不再说话了,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那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何不纵容包庇些呢。
“殿下。”空气刚静下来没多久就突然有一道黑影闪现在眼前,直愣愣地跪在萧青墨跟前,便行一大礼,“属下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萧青墨淡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忧心地意思,现在,他也的确想不到能有什么“坏事”发生。
“回殿下的话,将军府传出消息来,十公主殿下疾终了,今日一早将军府内便挂起了素缟,不少连岳的大臣还有十公主殿下生前的亲友都去了将军府吊唁,陈姑姑也去了。”来人速速道来,生怕自己的消息传的慢了。
“你说什么?”萧青墨尚未回神,云容便猛然从坐着的树干上惊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把揪住了来通报消息的人的衣襟,“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声音低沉暗哑,如同从长久不见天日的暗狱里出来的一般,配合着漆黑的夜以及微凉的晚风,听起来竟然有几分瘆人。
“回,回云公子的话,十公主,十公主去了……”云容一时情急,下手自然没了轻重,那人被扯的脖颈生疼却还是强忍着痛意再次道来。
“不,不可能!”方才的话再一次被证明,云容跟魔怔了似的,又突然松开那人的衣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明明之前都还是好好的,身子也没有半分染了疾的样子,怎么可能就突然疾终病逝?
听着他们一遍遍重复,萧青墨也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猛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人,眼底一片猩红,却生生把心底的那份失措给压下去。
“什么时候?”声音带着极度的克制,听起来冷冰冰的。
“就在今早,天刚放亮将军府便开始有布置哭丧,之后就渐渐传开了。我们本来打算潜入将军府探探情况,奈何将军府戒备森严,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那人一五一十道来,“对了,前几日将军府里便传了消息说十公主殿下染了疾,自那时十公主殿下住的院子便有强兵暗卫把守,旁人进去不得。”
凤眸微眯,萧青墨的指甲不觉陷入掌心,之前齐业传了清猗染病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时期特殊他不便多问,再者之前齐业也曾向他保证过会好好对清猗的,只是没想到……
阖上眸子,眉头还是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确定是疾终?”见萧青墨没有过问的意思,云容心中更甚气愤,冷冷看着来通传的人,质问道。
“这个,属下们现在根本无法靠近将军府,其中情况具细还不得知。”
“那就是不一定了?”云容的声音骤然又冷了几分。
“阿容!”闻声萧青墨突然一声厉喝,睁开眸子狠狠瞪着云容。
“殿下在怕什么?”云容抬眼对上萧青墨的目光,“那也是殿下的亲妹妹,殿下就这么不管不顾,忍她枉死?”
“现在事情真相咱们并不知情,不可妄下定断!”萧青墨冷声喝止云容的话。
对于萧青墨一遍遍地警告,云容却不为所动,眸低猩红,横声直接质问,“所以殿下就这么肯定她是疾终?”
“还是,殿下觉得当下咱们需要靠着他齐业的帮助,就可以牺牲了她?”云容眸色渐冷。
“那你以为呢?箭已经在弦上了,你觉得现在和连岳起冲突又有什么用处吗?就为了趁一时之气?让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让咱们的大业都不得善终?”萧青墨大口的喘息着,亦是态度强硬。
“她是你亲妹妹!”云容突然之间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他所认识的温雅的萧青墨了,眼前的人不过是被权欲熏心后的一个冷血冷情之人,为了自己所谓的大业,什么都可以牺牲,一切都可以舍弃。
“可是你想一想咱们这万千的兄弟!”萧青墨又道,紧抿薄唇,须臾语气才缓和些许,“是,她是我的妹妹,但她也是北丘的十公主,咱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个人而害了所有弟兄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