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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莫要为你今日的袒护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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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喜欢落竹这样,他的所有愤怒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无力而又苍白。齐业紧咬牙齿,猛然抬手擒住了落竹的下巴,迫使落竹的脸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不敢,所以你就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企图用此来惩罚我?”齐业只觉得对上此刻的落儿无措极了,只能试图用愤怒来掩饰。

    “妾身没有,”纵然下颌疼痛,落竹脸色却不曾变过半分,淡淡的看着齐业,眸底如一潭滴水一般,声音也如同机械一般,“妾身按时用了饭,咽下去又吐了出来,妾身也没有法子。

    而且,妾身不敢高估自己,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拿自己本来就没用的身子去惩罚将军,那不是不自量力嘛。”

    “那你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告诫你自己?”齐业声音又狠了几分,手下力道加重。

    “嘶!”落竹疼的不禁倒吸一口气,脑中却愈发清醒,“将军这是想要杀了妾身,一了百了?”

    “你想死?”齐业冷哼一声,“放心,为夫自然舍不得你死!”

    齐业态度转变太快,下颌受到的桎梏突然没了,落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措不及防,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本来就被捏疼了下颌感觉要散架了一般。

    齐业这厮竟然在咬她?

    以此来泄愤?

    呵,落竹心中冷笑,幼稚!这时落竹却是放弃了挣扎,眼睛大大的睁着,就那么空洞地看着齐业,一瞬都不曾转过目光。

    果然,不一会儿齐业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目光对上落竹的眸子,那么一瞬,从来未曾有过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她这是做什么?啊?拿自己当作践的玩物吗?

    心中一痛,猛然推开落竹,齐业站起身子,须臾缓过呼吸,企图让自己极力平静下来。

    “你好好休息。”语罢,齐业便转身快步走开了,是的,他不敢对上落竹的眼睛,只因为那里面的厌恶和失望让他心痛如绞。

    到底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出了屋子,齐业双拳紧握,挫败至极。

    直到齐业走的那么一刻,落竹的身子才瘫软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境。

    确实累极了,可是,又该如何逃离呢?

    “将军。”齐业刚在院子里的梅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扬风却走了过来。

    “何事?”

    齐业脸色并不好,任谁都知道此刻最是不该来打扰的时候,可是扬风也是颇为无奈啊,只是那个卿大小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赶也赶不走。

    扬风只能硬着头皮道,“将军,卿大小姐来了,要见,要见夫人。”

    “她来做什么?”齐业眸子微眯。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只是属下无论怎么劝卿大小姐就是不肯走,属下这才来烦扰将军的。”扬风道。

    “罢了,她那性子你是摆布不了的。”齐业算是了解卿如月,一旦要做某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站起身子,齐业便往外走去,“在前厅?”

    “是。”扬风连忙点头道。

    走去前厅之时,齐业一眼便瞧见那一身红衣,大咧咧地在厅内坐着。

    “你来做什么?”齐业走进去,淡声问道,便去座上坐下。

    “怎么是齐将军过来了,令夫人呢?”卿如月睨着齐业,眼中意味不明,方才从那个柏落柳那儿得了消息她自然要亲自来验证一番。若虎符真是在那个柏落竹的手里,那么她的心思可就危险了。

    “内子身子弱,前几日又受了凉,这几日胃也不是舒服,正在屋子里歇息下了。”齐业淡淡道,看向卿如月,“你找她做什么?”

    卿如月不确定齐业到底知不知情,只是若是知道,这几日皇宫人人自恐,他怎么毫无动静,要说齐业会谋反,她是说什么也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思及此,卿如月正琢磨着要不要跟齐业说说这事儿,毕竟齐业的信仰是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若真是如此,齐业应该不会包庇。

    想着,卿如月还是开了口,“今日我收到一封秘信,里面说,令夫人就是偷盗虎符的凶手!”

    不成想,卿如月话刚落,齐业便嗤笑一声,“偷盗虎符的可是武功极为高强之人,内子弱不禁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般言论,未免太过荒谬?”

    “我知道你不信,本来我也不信,”卿如月继续道,一本正经,“但是细细想来,她若是真要盗虎符未必要自己出手,既然是要虎符,必然野心不小,其后势力也不小,又这样的高手在麾下也是正常。”

    “仅此而已?”齐业淡然接话,“内子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且不说她有没有胆子有那个野心。但说这势力,哼,她从来在深闺之中都甚少外出,就是出去也有我的人跟着,更是不可能与旁人有所交集。”

    “齐业,你不要如此袒护她,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这话是她亲口说的。”卿如月只觉得齐业定是被那个柏落竹给蒙蔽了双眼,这般大的事,竟然想也不想就相信她?

    “我与她同床共枕这么些时日,我不知的东西难道卿大小姐就知道?”齐业眉梢轻挑,平静的看着卿如月。

    “你!”卿如月被齐业一噎,而且被齐业这般质疑,只感觉是被羞辱一般。

    “而且,卿大小姐好像跟内子只见过一面,且只说了两三句话,内子便会跟你说这个?”齐业却不顾卿如月的恼羞,继续道。

    “你明知道……”卿如月一急就要反驳,可是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还是缄了口,敛下眉眼,须臾才轻声道,“今日我只不过来跟你提一个醒儿,只盼你日后莫要为你今日的袒护后悔才是。还有你最好好好看着你的那位夫人,莫要真等到酿成什么大错,到时候毁了自己的初衷才是真真的可怕!”

    “这个就不劳卿大小姐费心。”齐业冷声道,眼中寒意乍射,“扬风,送客!”

    “不必,本姑娘自己走!”卿如月唇角轻扬,已然站起了身子大步往外走去,齐业,你最好护好她了!

    “将军。”看了看卿如月的背影,扬风又看向齐业。

    “去查查,她今日见了谁?”齐业冷声道,隐去了几分暴戾,到底是谁,能知道这个消息,还会去透漏给卿如月?

    “是。”扬风拱手道,身形瞬间没了影。

    入夜,齐业今日并没有离开将军府,总归还是放心不下落竹,她性子执拗,身子又这般了,也就盼着夜里等她睡了再去把脉看看到底如何了。

    书房之内,灯火明亮。一道黑影闪过,带起一阵清风,烛火微微晃动又复了平寂。

    “如何?”齐业看着扬风,出声问道。

    “回将军,今日午时,卿大小姐在盛丰楼用饭时,柏家二小姐单独去见过卿大小姐。”扬风回道。

    “柏落柳?”齐业眸色微凝,眉头轻皱,“她怎么会得知这个消息?”

    “这个,属下无能,无从下手。”扬风颔首,面带愧色,忽而又抬头看向齐业,“会不会是夫人回门时,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