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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人送走,府上才总算是清闲下来。
这么一连几日忙碌,也总算是熬到了齐婼出嫁的日子。那一日,京城几乎都被苏国公府和将军府两府的喜事的气氛浸染。
将军府内红绸布满每一个角落,大家伙儿脸上也都是写着喜庆的,宾客往来不绝,欢声笑语,除了上次齐业娶亲该是在没有这般的热闹景象了。
齐老夫人嫁女,亲自执梳给齐婼挽发,落竹站在一旁看着想起当时母亲也是这般送自己出嫁的,心头总有些悸动。
齐婼身着京城最好的秀坊织的鲜红嫁衣,头戴红翠宝冠,脸上也早已化好了精致的妆容。只是心中却感觉空落落的,有些无措慌乱之感。
梳好头发,落竹便从春意手上接过上轿饭递过去,老夫人拿起来一点一点亲自喂给齐婼。只是这会儿,往日里刚毅的齐老夫人,脸上满是母亲的慈爱和不舍,此刻的她只是一个为女儿送嫁的母亲。
“母亲,我,心中不踏实。”用完上轿饭,就要给新娘子盖上盖头之时,齐婼绞着手巴巴地看向齐老夫人,声音里竟然带了哽咽。
经齐婼这么一说,齐老夫人心头万般情绪也是涌了上来,叹了一口气却只能握着齐婼的手,“莫怕,嫁去苏家,那儿的人你都是熟悉的,他们待你向来是好的,不然当初母亲也不会应下这门婚事。若往后真想我们了,只管回来看看。长义那孩子虽爱跟你闹,但总归是明理的,你们日后可要好好儿的,莫要闹了什么事,让婆母操心,可记得了?”
齐老夫人一句句的叮咛着,言辞里尽是对女儿的怜爱,苏家是好的,她也是能放心了。
“嗯,女儿明白。”齐婼轻轻点了点头,轻抿着嘴唇,鼻尖一酸,眼中就有些湿意了。
为防母亲担心,齐婼猛然拿过盖头自个儿便盖在头上,强扯笑颜,“母亲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诶!”齐老夫人也扯了笑应声,那一声叹息被埋没于心中。仔细替齐婼整理好嫁衣和盖头,齐老夫人这才舒心。
齐业此刻已经进门了,今日齐婼大喜之日,他特意穿了一身橘黄色的衣裳。不过自然齐业自个儿不会有这么一身衣裳,是前几日落竹带了齐业去衣坊紧急做得,穿起来倒是不错的。
“喜娘可来催妆了?”齐老夫人不放心,又对外问了一句。
“回老夫人的话,已经来过三次了。”外面桂嬷嬷便走了进来。
“嗯,”齐老夫人点点头,又看向齐业,“快些,背你妹妹出去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今儿齐业许是心情不错,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几步便走过去将齐婼背起。
“嫁人了便不比自家,凡事多思虑莫要使孩子脾性了……”出门路上,齐业又温声叮嘱,絮絮叨叨。
落竹跟在后面,这会儿才从齐业身上看到了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模样。
“哥,我都知道。”齐婼柔声应下,心中暖暖的,没有任何不耐。
看着人影离去,齐老夫人在后面这才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女儿长大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出了府门,看到苏长义已经骑着马带着浩大的喜队在门口等着了。落竹打眼看去,便觉得真真应了那句“骑白马,披红褂”,所有人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苏长义脸上的那份不羁也收敛了去,脸上挂着的笑让人觉得稳妥。
不过过不了多久若是齐婼知道落竹当时的想法定要好好唾弃一番,就苏长义这样的人,能稳妥个屁。只是到那时,即便知道,齐婼也找不到机会了。
背着齐婼一直上了喜轿,苏长义一脸明媚的对着他们告谢。随之,迎亲的队伍带着那十里红妆浩浩汤汤又往苏国公府而去。
或许一直以来,齐婼才是落竹最羡慕的人。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受尽宠爱,一帆风顺地嫁到苏国公府,这一生较之她自己来说,平稳恬淡,何其和满。
看着迎亲队伍离去,齐业的目光也紧随而去,落竹抬头看了一眼齐业,唇角轻扬,他们齐家的人向来不善言表。
一日劳累下来落竹早早歇下了,以至于齐业一夜未归,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而苏国公府喜房之内,却是好不热闹。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从外面迎完宾客,在苏夫人的强烈看管之下苏长义可谓是滴酒未沾,而后又被强行早早儿的就送去了喜房。
至于闹洞房的,呵,她苏夫人坐镇自然没人敢来。直到远远儿的看到苏长义进了喜房关上了门苏夫人这心里才算是踏实下来,捂了嘴笑着就走了,过不了多久她就等着抱孙子喽。
屋内无人,一进去苏长义脸色就松懈下来了,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这才一步步往那尽是红帷软帐的喜床走过去。
而齐婼坐在床沿上,从盖头之下看着那鲜红的绣鞋一步步的靠近,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两只小手不安分地又绞在一起。
到了跟前儿,苏长义突然就顿住了步子,齐婼也跟着心一提,不敢动弹。只是须臾之后,头顶却想起一声喟叹,但听到衣服摩擦传来的嗦嗦声,这盖头却半晌没有动静。
这苏长义在干什么?!
齐婼眉头紧皱,原本些许羞涩紧张也随着时间流逝便成了不耐暴躁。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齐婼气急,双拳紧握忽而又一把直接掀了自己的盖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咧,“苏长义,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苏长义没想到齐婼自己把盖头给掀了,一时楞在原地,忽而反应过来,却见齐婼怒目圆瞪的脸近在眼前。
“你,你干什么呢?”苏长义只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婼,气势上却还是有些敌不过。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做事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昂?”齐婼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双手叉腰气势凌人,只不过腰间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心中的那份紧张。
苏长义这会儿也是缓过来了,“你一个女子新婚之夜骂骂咧咧,怎的这般不知矜持?”
“你,我……”齐婼努了努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顿时脑热直接挥了拳头过去。
“喂,你干什么?”苏长义瞠目结舌地接过齐婼的拳头手腕一转直接擒住了齐婼的手腕。
“你!”齐婼一恼,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只不过苏长义还是接住了,唇角一勾直接将齐婼的双手交叉压在身前。
“现在没法子了吧?”苏长义得意的看着齐婼,眼中尽是挑衅。
被苏长义这般欺负,齐婼气的咬牙,奈何双手被桎梏,最后心一横直接抬了腿要往苏长义腿间踢去。
好在苏长义早有提防,及时闪躲,只是这样一番闹腾,齐婼单腿站的不稳,直接拖了苏长义二人直直往床上倒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苏长义对方才的事心有余悸。
“你胡说什么?”齐婼横梗着脖子怒道,本来微微侧着的头这会儿直接跟苏长义对上。
不过须臾,室内的气氛却是骤然变了。便见红烛摇曳,床帏散落,遮去这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