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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映瑢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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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早,落竹恍恍惚惚就听到春意大叫了一声什么不好了,然后好像是齐业让她噤声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等落竹睡醒的时候,齐业早就在外间桌上坐着了,桌上布好了早饭,他正用着,若非他那一身玄衣实在压抑,那举止之间定是如齐初一般的儒雅。

    春意见落竹醒了便赶紧过来伺候,好半晌才打理好,落竹坐到桌上,好在齐业是个有心的留了好些吃食给落竹。

    许久没进食,落竹正饿的紧,也顾不得什么了,拿起筷子便大块朵颐。

    “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齐业看着落竹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出声劝道。

    落竹又往嘴中塞了一个玲珑包子,不满的看向齐业,“今儿将军又没事?”

    齐业睨了落竹一眼,“赋闲在家,没有圣令,再大的事也是没事。”

    “嘁!”落竹撇撇嘴,又想起早上迷迷糊糊中的动静,停下了筷子,“对了,今儿早上出了什么事?”

    “反正不是关乎你的事,知不知道都跟你没有半毫干系。”齐业随意道。

    闻言,落竹好奇心更重了,咽下口中的食物,正起身子,“怎么说妾身也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啊,在咱们逸林院都闹了这么大动静定不是什么小事,既然是将军府里出事了哪能不关妾身的事。”

    “这会儿倒是学会摆谱了?”齐业暼了落竹一眼,却是不松口,“此事你不必知道。”

    “你……”落竹心中心中顿时气闷,见齐业一脸死活就是不说的样子咬了咬唇,又看向春意,“春意,你来说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春意抬眼看了齐业一眼明显有些畏惧。

    落竹翻了个白眼,厉声道,“你是我的丫头,谁还能摆布了你去?快些说,莫要在磨磨唧唧!”

    “这,是。”须臾,春意终是点了头,颔首缓缓道来,“听明辉院那儿传来的话说是今儿一大早,二房少夫人正要去书房伺候齐殊少爷起床,不成想,竟然……竟然撞见舒家表小姐躺在齐殊少爷的床上,两人,身上皆是一丝不挂……”

    舒映瑢爬齐殊的床?

    这消息突然跟平地惊雷似的炸起,落竹一时没回过神来,急急又问道,“那那边儿又是什么说法?”

    春意又颔首道,“说是齐殊少爷昨儿在外面饮了些酒回来,舒家表小姐怕齐殊少爷伤了身子,特意做了醒酒汤药过去。只是没想到到了那儿齐殊少爷一时酒后乱性,对舒家表小姐强行了那苟且之事。”

    酒后乱性,落竹眉梢轻挑,随即明白了什么,昨儿在那儿碰见舒映瑢和那个小丫鬟指不定就是在密谋着昨夜的计划呢。

    看来这舒映瑢是看齐业不上钩,自个儿又等不及了这才拿了齐殊下手,这个女人心思还真是肮脏呐!

    问也不用问其实也能知道后续了,舒映瑢怎么也是齐何氏娘家宠爱的外甥女,是齐殊的亲表妹,本来表兄表妹之间就是总会有暧昧的,成亲的更是不在话下。

    若是齐何氏心疼舒映瑢便会让齐殊收了舒映瑢,指不定往好了想还能抬个平妻的位子,再加上王氏无子,本就不讨齐何氏欢喜,那这日后二房屋子里还不是得让舒映瑢全权掌手了,哪还有王氏半分位子。

    再然后舒映瑢诞下嫡子,身份更是水涨船高。呵,舒映瑢倒是好算计,再加上大房本就不好插手二房的事,比起日后舒映瑢屈在齐业手下做妾还得受着她的掣肘,在二房无疑是舒映瑢最好的选择。

    真真是好心思,落竹唇角清扬,须臾又看向齐业眸中含笑可以揶揄,“将军的舒妹妹这么就要嫁与旁人了,将军心中没有半分不舍吗?”

    齐业眉头轻皱,眼神古怪地看向落竹,“什么就是我的舒妹妹了?”

    还装!落竹皱了皱鼻子,轻蔑地看着齐业,“之前舒家表妹不是还给将军送糕点吃嘛,将军这么快就给忘了?”

    “她做的糕点不及你。”齐业脱口而出,目光真挚。

    呵,这是想迷惑她,落竹在心中白了齐业一眼便站起了身子,“妾身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嗯。”齐业果断应声。

    落竹嘴角含笑,她就知道,如齐业这般喜清静的性子,今儿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静香院必定是热闹极了,齐业自然不会愿意去。

    正要出门时,齐业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有些事儿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做的多了,到头来反而无甚益处。”

    这是在提醒她?落竹脚下一顿,眸色微变又恢复如初,快步便往外走去。

    早早的,静香院果然聚了一众人,二房的几位几乎是到齐了,舒映瑢趴在齐何氏怀中,站在堂中。

    齐婼也坐在老夫人身边儿看着二房的人眸中带着几分讽刺。

    “落竹给母亲请安,见过二叔父二婶婶,见过堂兄堂嫂。”

    一进去落竹便把长辈们都唤了一遍,不过二房的人哪儿有多余的心思往她身上放,还是老夫人让人给落竹安排坐下。

    “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落竹瞧着二房的人各个脸色不好,便笑着故作不知之前事儿的问道,一脸纯真。

    “什么事儿,还不是后院儿里的腌臜事,有人想着法儿的往上攀呢!”二房的人还没说话,齐婼轻嗤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随之便是老夫人呵斥的声音,“怎么说话的?这般不知分寸。”

    “母亲!”齐婼娇嗔一句却还是闭了嘴,眼中尽是对二房人的鄙夷。

    就这时,那边儿的舒映瑢又掩了脸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姨母,映瑢,映瑢分明是迫不得已,不成想竟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映瑢不活了!姨母,你让映瑢死了吧,没了清誉,日后映瑢还有何颜面见人!”

    要说还是舒映瑢最会把握齐何氏的命门儿,这会儿却见齐何氏看着舒映瑢那叫一个心疼,抱着舒映瑢一个劲儿劝着,“傻孩子,你这是什么话,这哪里是你的错,都是你表兄他……他……”

    说着,齐何氏也是心疼儿子,不敢在大房面前骂什么跌了自己的面子,狠狠叹了一口气,“唉,你放心,姨母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这就让你表兄娶了你。”

    “母亲。”一直低垂着头的齐殊这会儿也皱着眉头看向齐何氏,心中许是有些不大情愿。

    “你闭嘴!”齐何氏直接一声厉喝回去,“看你表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自个儿做的事,你让我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我死去的妹妹啊!”

    说着齐何氏又拿着帕子抹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齐殊见此景便是此事没了回旋的余地,烦躁的揉着眉心又垂下头去。

    而在齐殊身边坐着的王氏则是一直没有吭声,手中紧紧捏着帕子,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一刻。

    落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此事到头来其实受伤最大的应该就属王氏。

    落竹暗自摇了摇头,又看向齐何氏,“不知二婶婶这是做何啊?莫非,莫非是想让堂兄纳了舒家表妹做妾室?”

    说着,落竹又笑了,“只是这只是纳个妾只需要让舒家表妹给堂嫂敬个茶就是了,何须要闹得这么……”

    余下的话落竹不说,在场的人也都是知道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们还这么闹不是让人笑话嘛。

    闻言果然齐何氏脸色变了变,不过须臾又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讪讪笑道,“落儿是不知道昨儿阴差阳错的映瑢就和我这儿子,有了夫妻之实,我想着映瑢是个可怜的丫头,在这件事儿上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映瑢,所以自然不能在其他事上再委屈了映瑢。”

    落竹抬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没什么态度,便浅笑道,“二婶婶说的是,映瑢是个好姑娘,自然不能委屈的。”

    闻言齐何氏赶紧点头称是,不过坐在老夫人身边儿的齐婼却是轻嗤一声,不过好在有老夫人拦着,不然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见状,齐何氏又道,“我琢磨着许是可以让殊儿娶了映瑢做平妻,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不亏欠,日后我便是去了也好跟我那妹妹有个交代。”

    齐何氏说的言辞恳切,落竹但笑不语,等着齐何氏继续。若只是抬了平妻她们二房自个儿便能做了决定,我不至于拿到大房面前,只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果然,不一会儿,齐何氏又道,“所以,为了不委屈映瑢,再以娶妻的礼仪给映瑢完整来一次,下聘娶妻正正当当地接映瑢来府里,还有咱们而二房那儿也是要安置一番的。”

    “母亲……”齐殊见齐何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出声。

    “你闭嘴!”齐何氏回头再喝一声,转过头来再对上落竹时又是一脸的笑,“落儿,你看这事……”

    呵,落竹心中冷笑,这是知道老夫人不管事儿了,就直接来跟她提是吗?

    落竹又扯出一抹极为明艳的笑来,看向齐何氏,“落竹明白二婶婶也是疼爱小辈心切。”

    闻言,齐何氏赶紧点头,“是啊!”

    “只是,”落竹又面露难色,“其实此事不要落竹说想必二婶婶也是知道的,并不光彩。而且舒家表妹母家已经糟了难的,就算是下聘也是没处下去。

    再者过不了几日便是婼儿与苏国公府的嫡公子大婚,二婶婶,若是在这时候咱们将军府再出一档子亲事,只怕会让外人议论的。若是再因此影响了咱们将军府的苏国公府的婚事,惹了苏国公府的不快,可就不是咱们能担得起的。”

    闻言,之间齐何氏骤然变了脸色,是啊,她一时心急竟是没想到这档子事,虽说她疼爱外甥女,但若是惹恼了苏国公府影响了她儿子的前程却也是实实在在不行的。

    但是,她来这么一趟,自然不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