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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雅间之内,落竹刚坐下没多久便有店里的伙计送来茶品点心,待人走后,落竹这才定下心来。让春意四下检查一番,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春意将拇指与食指放于唇间,一声轻鸣溢出唇间。
一阵风声拂过,落竹手上握着茶盏,轻轻晃着,却不入口。
不消片刻,一道黑影从窗户闪入,定睛看去,来人黑衣劲装,一张脸甚是熟悉,正是尘肃。
“见过大姑奶奶!”尘肃单膝跪地对落竹行一礼道。
“尘肃,不必多礼,坐吧。”落竹放下茶盏,微微伸手示意尘肃起身在自己对面坐下。
尘肃便从地上起身,只是要在主子跟前儿坐下还是有些犹豫,“尘肃站着就好。”
尘肃果真应了他的名字,也是个严肃的性子,落竹轻笑一声,“在我面前何须拘礼,你若是一直站着,到让我觉得有些压迫,便坐下吧。”
“这……”尘肃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见落竹都这般说了这能应下,又是抱拳一礼,“是。”
落竹抬眸对偃月示意,偃月便赶紧为尘肃倒了一杯茶。
“这里茗茶甚好,你也尝尝,就当是谢过你上次在府中助我一次。”落竹端起茶盏浅酌一口,缓缓道来,并不着急。
看尘肃方才的神情,事情倒是没有那么紧急,既然如此,扬七又想着法子想知道,不妨等他来了再说。
“大姑奶奶客气了。”尘肃见偃月已经把茶盏双手递来,微微颔首便接下了,小酌一口,甚是怡人。
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清儿不屑轻嗤,落竹便知道人来了,唇角微扬,“说说看,发现了什么?”
门外扬七就要推门而入,清儿一把挡在扬七面前,紧抿着唇,一脸你不许进去的表情。
见清儿如此,扬七敛下眉眼,须臾便站在一旁,低垂下头不再管清儿,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只听尘肃道,“属下在严姨娘住的庄子那儿受了几日,直到昨夜严姨娘鬼鬼祟祟往庄子外面不远处的山上跑去,属下跟去,却见严姨娘正和几个黑衣男子似是密谋着什么。”
“哦?”落竹眸子半眯,果然。
尘肃继续道,“严姨娘跟那帮人一直谈到今晨寅时,那帮人很是警觉,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具体说什么听不太清楚。”
“有什么其他线索吗?”落竹赶紧问道,能和严氏纠结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尘肃面露难色,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些什么,“有人看到隐约看到那些人黑衣人的佩剑之上都有一种特殊图腾,便将此画了下来,不知能否有什么线索。”
落竹心中微动,立马接过尘肃递过来的纸张,一张白纸之上,画着一个圆形的图腾,一只飞燕跃然纸上。
燕云令?
落竹陡然一惊,她记得之前去沛城找齐业的时候,齐业搜集到颜王的罪证之中正有这燕云令,那时虽只是简单一瞥,但那只飞燕不会错的。
落竹眸光闪烁,将那张纸堪堪在手中揉成一团。
严氏竟然和颜王的人勾结在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颜王要严氏这颗棋子又是为了什么?
秀眉紧蹙,落竹感觉好多事都想不通。严氏是在柏承在江南的时候便嫁入柏家做妾的,当时严氏不过是一个当地小官家的丫鬟,柏承去那官绅家应酬之时严氏使了些手段才爬上了柏承的床,最后被抬进柏府做了姨娘。
严氏自幼是遗孤被那官绅捡回去养大做了丫鬟,并没有什么亲人,在京城有没有什么人脉,又如何和颜王扯上了干系?
“夫人?”见落竹想的入神,尘肃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莫非夫人真的识得这图腾?”
落竹凝眉,须臾点了点头,“那个严氏留不得了,你们寻了机会便去了结了她,莫要再让她兴风作浪。”
落竹眼中坚定,无论如何,多留严氏一日就是多一个祸患,既然当初母亲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非得出来跳窜,那么不管你和颜王有什么交易,都当一刀斩断是了!
做事优柔寡断最是容易留祸害,落竹眸中冷意乍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她从来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你若来犯我,我自当百倍奉还!
“大姑奶奶,此事要不要告知一下老爷?”尘肃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是柏承,虽然其中弯弯绕绕许多,可是……
“不用……”落竹果断出声,“父亲是重感情的,严氏好歹跟父亲十几年同床共枕,万一父亲心中不忍,可不是要让严氏再逃一劫?严氏此人早已背叛了柏家迟早是个祸患,留不得!”
“是,属下明白。”尘肃郑重点头。
“事后,便找个染病暴毙或者坠山身亡的由头搪塞众人便可,二妹妹和瑛弟总归是严氏所出,若知道真相,许是会心里接受不住。”落竹又叮嘱道,柏落柳是个心思深沉的,若是知晓太多,必然心中积怨,往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至于父亲那儿,他必然是要问起的,你们便实说了,我大费周折从父亲手中接了这么多人,若是没有出什么事父亲也是不会信的。”
“属下明白。”
直到尘肃离去,落竹才定下心来,看着眼前的点心提不起半分食欲,严氏,果然是个会吸食人血的虺虫。
房门打开,落竹便看到扬七现在外面,清儿紧紧的盯着扬七,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
“走吧。”落竹淡淡开口,便往楼下走去。
扬七看着落竹的背影,目光幽深,那个图腾,到底是什么?
马车在将军府外缓缓停下,落竹掀开帘子便见到齐婼不知怎的一脸气愤一跺脚,似是啐了一句,便转身回去了。
又有谁惹着他们大小姐了?落竹眉梢微挑,缓缓下了马车。
本以为齐婼回了自个儿屋里,谁知落竹刚进府门,走了没多久就听齐婼狠狠啐道,“呸,一个个见风使舵的东西,以前咱们将军府荣耀的时候都巴巴地往上贴,这下好了,我哥哥不过暂时在家中赋闲两日你们倒是一个个巴不得离得远远儿的,躲瘟疫似的,我呸!”
见齐婼骂的起劲儿,扯了一旁道边矮树的枝干,狠狠鞭笞着小树出气,落竹觉得好笑。
“怎么了,又有谁惹着咱们大小姐了?”落竹语带揶揄,走到齐婼身后,静静看着齐婼的小动作。
“你不是都听到了!”齐婼心情不好,嘟囔着嘴,翻了个白眼。
“是听到了,可是没大听明白。”落竹倒是一点儿都不恼,温声接话,“不过这种随风倒的人确实事多,大家也没谁愿意给自己惹事儿的,明哲保身也本没什么错儿的。”
“可是他们明明知道那些事分明就是有人刻意揣度的,他们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齐婼怒声斥道,“恶心!”
“大家心里的确有清楚的,但也总会有的人不敢清楚,毕竟谨小慎微嘛。你也不必总是义愤填膺,日后你便会懂得,不值当!”落竹笑道,齐婼还是太小孩子脾气了,以往她总是尊贵的,受人捧着,一时有落差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不过这世间人情冷暖总是要尝试的,早些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对她好也好?
见齐婼撅着嘴一脸不高兴但不再言语,许是听进去了些。落竹轻笑,又问道,“听你说了半晌,我倒是没明白是个什么事儿惹得你这么大反应,总要与我也说道说道,没准儿我也陪你一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