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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酒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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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落竹撇撇嘴,便起了身,抬眸看了齐业一眼又赶紧垂下眸子,“若是不告诉世人实情,日后将军难不成要一直……”

    落竹不好说的太直白,适时便停住了口,她实在不知道齐业心中在想什么?

    “实情是有,但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些。”齐业淡淡道,却并不深言,“此事暂且不急,容后再议,你们无须担心。”

    “妾身明白。”落竹微微颔首,齐业是什么人,倒是她多心了。

    从静香院出来,落竹便亦步亦趋跟在齐业后面,低垂着头闷声不吭。

    “如今这是怎么了,跟霜打得茄子一般?”齐业停住步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落竹。

    “没有,”落竹轻声道,“只是想着,如今局势实在混乱。”

    “怕了?”齐业淡声道。

    “怕什么?”落竹抬眸对上齐业的目光,“妾身闯祸的本事一流,却也从不惧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齐业突然低笑一声,点点头,“也是,你何时怕过什么!”

    落竹犹豫一番又开口,“昨日之事本是妾身行事不周,给将军带来麻烦妾身自是认的,若是将军真要妾身做什么,妾身也不会推脱。”

    “此事的确还需要夫人出面的。”齐业温声道,嘴角带着一抹笑,“回去再说吧。”

    落竹也知这儿人多眼杂,也不再多问,随着齐业一道回去。

    回到屋中,遣散了下人,落竹才问道,“将军早有想法了?”

    “不急。”齐业十分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两日咱们便好好在府里待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若是这么急着去澄清,不就显得太刻意了。”

    “将军的意思是,要妾身过些时日以将军故友的身份现身?”落竹凝眉,“可是众口铄金,咱们再怎么辩论,众人只道我们是被形势所迫地强行狡辩,如何会让人信服?”

    “仅凭你我二人的确不够,”齐业又道,不急不缓,“不过有一个人,他说的话,天下人都会信的。”

    “何人?”落竹讶然出声,可以让天下人都信服,只怕是皇上出面众人也只会说皇上偏袒,表面上虽不敢议论,背地里只怕又要想入非非了。

    须臾,落竹只听齐业缓缓吐出四个字,“净源大师。”

    对了,净源大师,落竹眼前一亮,净源大师在连岳威望极高,虽行事不羁,但总归是佛门中人,这样的人,人们又怎么会妄图揣度他话中的真假。

    如此想来倒是通透了许多,有了净源大师相助,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既然事情有解了,落竹心中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不过齐业眸色未变,却又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只是净源大师脾气怪异,想要得到他的帮助亦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净源大师不是将军的师父吗?”落竹脱口而出,那老头虽脾气坏,但看得出也是个护短的,不然上次在凉亭之上也不能那么帮着齐业牵制云容了。

    不想齐业竟一脸坦然道,“那老头做事得看心情,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平日里办事少不了要去‘贿赂贿赂’,这次事情这么大,更关系到他的名声,自然不好说。”

    “当真?”落竹眉头微蹙,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问道,“将军是说咱们要去讨好净源大师?”

    “自然。”齐业面不改色,上次允了那老头一坛香雪酒,没想到这才几日,那老头竟日日催得紧,甚是烦人。

    不过又想起昨儿落儿醉酒成那样,齐业心中便定了,那酒定然是不能留在府里了。

    思及此,齐业继续道,“那老头冬日最喜喝酒,夫人不是酿了香雪酒,之前听夫人夸的那么好,不如便用此酒去哄哄那老头。”

    香雪酒,落竹凝眉,想起昨夜里酩酊大醉又是一阵心虚,齐业这家伙莫不是变着法儿让她把香雪酒送出去吧。

    落竹狐疑地瞅了齐业一眼,没瞧出什么异样。

    “那,好吧。”落竹还是妥协,谁叫人家给自个儿善后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一会儿,落竹便让偃月把那剩下的大半坛酒给拿了过来。总共就酿了两坛,一坛送给温崖,一坛自个儿留着如今还要送人,落竹想想就觉得肉疼。

    算了算了,就当是笼络人心。

    “就这些?”齐业拿到酒坛时看了一眼,皱了眉头,他记得当初明明埋了两坛,也挖出来两坛,莫非……

    “将军莫要误会。”知道齐业想歪了,落竹赶紧出声道,“妾身的父亲也爱喝妾身酿的香雪酒,往年妾身也都会给父亲酿的,今年虽是出嫁了,但总归记挂着,虽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尽孝道还是应该的。今儿早上妾身便让春意把那一坛还未开封的送去柏府了,只留了这么一坛。”

    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落竹撇撇嘴,她把自己的口粮都贡献出来了,还叽叽歪歪。

    见齐业不啃声,落竹又道,“将军若是不信,便去问春意,还有府上的护卫,春意今儿早上抱了酒出府去的,大家有眼睛的自然都看得到。”

    “嗯。”半晌齐业才哼唧一声,“你酒量不好,日后不许再喝酒了。”

    “妾身知晓了。”落竹唯唯应下。

    “对了,那个殷郇到底是什么来历?”齐业忽然想起,便问道。

    “妾身不知,只是之前出去见过一次,昨日本来妾身进不去水临阁,正好碰见郇公子,他捎带了妾身一番便是。”落竹道。

    “只见过一次便能熟稔到一同饮酒的地步?”不知怎的,齐业又觉得心中烦闷,“既然不是什么熟人,往后便不要再有交集,免得惹出什么不该的事。”

    “将军放心,妾身自当明白。”落竹心里也知道万俟郇定然有什么秘密,但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告知齐业,便当是还万俟郇两次帮她的情义吧。

    而后齐业也不逗留,便走出屋子,让扬风拿了酒坛,自个儿往书房去。

    “将军,昨夜里有人在将军府外伺守。”刚到书房,扬九不知何时现身拱手对齐业恭敬道。

    “何人?”齐业淡声道。

    “好像是夫人母家的人,昨日属下看到了春意的身影,不过那些人都距的很远,没有太多动作。”扬九回道。

    “嗯,我知道了,暂且不要惊动,静观其变就可。”

    “属下明白。”

    这两日倒是过得快,林玉熙来看过她几次,习瑾瑜是个谨慎的,没有将此事告诉林玉熙。既然林玉熙尚且不知道此事,落竹也不打算徒增烦恼,反正过些时日谣言便会散去,只需静静等候便是。

    不过那个舒映瑢倒是个难缠的主,齐业这都几日一直在府里,舒映瑢便整日往逸林院跑,说什么相信齐业表哥定不是那样的人,各种安慰云云。

    落竹只觉得这绿茶也太明显了吧,聒噪至极,每每见到落竹都恨不得绕道走,只怕恶心到自己。

    今儿齐业说要去杨国公府陪杨老国公下棋,问落竹要不要一同前往。落竹倒是也没觉得什么,只是之前父亲便说了让她多回柏府看看母亲,前几日因着风波尚大,她若是往娘家跑,外头指不定又要传出来些什么。

    今日的空,还是想回柏府一趟,这事儿闹的大,柏府的人不会不知道,母亲定然又是为她操了不少心,这还怀着孕,身子如何吃得消。

    齐业也是理解,并不强迫落竹,不过要落竹答应须得让扬七时刻跟着他才能放心。落竹无奈也只好应下,不过这样也好,严氏那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指不定这次出去有会碰到什么,有扬七在也是好的。

    为了周全,落竹便将清儿也捎带上了。

    这一路皆是扬七在外面驾马车,落竹明显感觉现在扬七驾车比之前稳了许多,心中喟叹,果然熟能生巧啊!

    好在清儿和扬七并不是照着面儿的,不然落竹可想而知,这一路上可得闹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