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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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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知道将军不信,就当做一个玩笑听听便过了罢。”黑夜之下,落竹的眼睛却没了焦距。

    静静地,好像过了许久,齐业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真是有些傻啊,就那么一个人抱膝坐在那儿,背影落寞。

    “那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齐业也缓缓坐起了身子,靠在枕上,温声问道。

    “将军信了?”落竹转头询问似的看向齐业,只能看到一抹黑影好像微微点了点头。

    落竹继续道,“那个世界啊,没有男尊女卑,没有诸多所谓的皇权,但是其实也有高下之分,也有人自命不凡,看不起别人。那个社会,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工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才能站得更高让自己不受轻视。”

    齐业闻言眉头轻皱,虽然不了解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看落儿的模样,其实并不快活。

    “记得我刚进夏氏集团没多久,曾经有一次去跟一个油面秃顶的胖男人谈合同,那个男人的手就那么搭在我的腿上,当时我恶心极了,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还要陪着笑脸跟他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甚至后来胃出血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落竹想起当时的自己就觉得傻的可笑。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那个单子拿下来,对于夏氏来说极为重要,我要在夏氏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去拼尽全力去争。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不再让这种情况再发生。我痛恨夏家那些人鄙夷的眼光,我要一步一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我要让他们不敢再把我看做一个耻辱。”

    “小柒是夏家唯一待我好的人,所以我也愿意拼尽全力去护她周全。”

    将积压已久的话全部说出来,不管齐业能听的明白几分,落竹觉得心中骤然畅快了许多,眼中也多了几分坚定。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中,她只有变得更强,让旁人敬她畏她,才能护得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齐业,你是不是觉得此刻的我特别陌生?”落竹虽是再问齐业,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曾经来到这个世界,有爹娘对我那般疼爱,我觉得之前一切都结束了,我终于不用再为自己筑起厚重的盔甲。

    可是我错了,皇上下旨赐婚,小柒的出现,还有我的身份,其实我只是从一个战场挪向了另一个战场。从来除了我自己,走不敢相信任何人。”

    这么听了许久,齐业敛下眉头,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力,“落儿,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只要你在你的心里打开哪怕一扇窗,让我进去,我会替你处理所有复杂的你不愿意面对的事。”

    “可是,我怕啊!”落竹把手放在膝盖上,脑袋枕了上去。

    “怕什么?”齐业抬起的手再度放下,他不愿看到落竹眸子的抵触。

    “我怕世事无常,我怕我有一日会退缩会屈服,我怕,我不值得!”

    “那总得试上一试,不是吗?”齐业喟叹一声,“落儿,给我一次机会。”

    又是一室寂静,齐业眉头渐渐皱起,指尖陷入掌中,越陷越深。

    “好。”

    只一字便让齐业眼中罕见的燃起了光,心中雀跃,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谢谢你,齐业,今夜说出这些,我中释然许多了。”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齐业温声道。

    “嗯。”落竹扯出一抹笑来,重新躺回杯子里,暖意袭来,才知方才那一会儿自己的身子早就凉了。

    许是怕落竹抵触,齐业这次倒是规规矩矩地。

    心头微动,落竹侧了侧身子,柔荑不觉攀上了齐业的胸口,似是试探,既然已经是夫妻,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矫情的。

    一阵异样从胸口传来,齐业身形一僵,随即大喜。

    这一夜,任窗外寒风肆掠,屋内一室旖旎,汗珠不停地沁出,却愈发让人心动,不能自已

    翌日一早,齐业去上朝之后,便径直随着宣帝去了勤政殿,将昨日萧青墨之事简要述来。

    “北丘五皇子?”宣帝听闻齐业方才所言,自是十分惊讶,不过片刻,嘴角便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来。

    “正是,此人已在连岳京城。”齐业颔首恭敬回道,脸上看不出任何倾向破绽。

    “那倒是有趣了。”宣帝大笑,转而眉梢微挑,道,“前段时日北丘不是大肆旗鼓的找他吗?这北丘五皇子还真是有胆量,这时候竟然这么张扬的出来,齐将军说,要是朕这时候卖给那北丘一个人情,派人拿了这五皇子给他送过去,会如何?”

    齐业神色未变,淡声道,“陛下说笑了,之前陛下既然拒了北丘,此番必定不会做此事,再者这般行事对咱们连岳并无益处。”

    “哈哈,谁说无益了?咱们帮了北丘皇帝绝了他最大的后患,是帮了他大忙,怎么着,他也该对咱们连岳感激涕零呐!”宣帝看着齐业颇为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北丘当今皇帝背信弃义并非一次两次,陛下定然不会拿连岳去赌这样一件希望渺茫的事。”齐业颔首应道,眼中波流暗涌,如今皇帝做事倒是越来越不按常理了,到底是现在把握朝政,心思大了,算计也多了。

    闻言宣帝好似微微怔了一番,随即抚掌大笑,“果然,知朕者,非齐将军莫属!”

    “陛下言重了。”齐业敛眉。

    “齐将军莫要谦虚,既然齐将军已经在朕面前开口,自然心中早有主意,不妨说来朕听听。”宣帝坐在龙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齐业。

    “微臣愚见,最终还需陛下圣夺。”齐业拱手一礼,这才缓缓道来,“依臣所见,北丘当今郡主昏庸,而那五皇子看来倒是明睿之人,再者既然那五皇子能够在这十几年里隐声匿迹,卧薪尝胆,其隐忍之力也是常人莫及。”

    “嗯,继续说下去。”宣帝摆摆手,神色甚是随意。

    “五皇子许下承诺,若是连岳能助他夺得皇位,愿以朔河、祁烽二城奉上,并甘愿向连岳称臣纳贡二十年。”

    “什么?”宣帝眼眸微眯,心绪微动,转而一笑,“朔河、祁烽可是块大肉,先皇当初费了多少心思都没能攻下来,他竟然甘愿拱手奉上?”

    齐业答道,“是,当今北丘国势渐衰,萧青墨的胜算亦是十之七八,若是咱们真能扶持,两国百姓都是亲眼瞧见的,众口悠悠,萧青墨到时新帝登基,民心不稳,自然不敢这么食言,失了民心。”

    “爱卿所言甚是有理。”宣帝点点头,的确如此,萧青墨想称帝,连岳和北丘正是接壤,只能求助于他们,若是事成,其中好处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容朕再想想吧。”宣帝抬首看向齐业,“过些时日,齐将军便找个机会带那五皇子进宫里来吧,这是事关重大,自是要细细商议才是。”

    “是。”

    杨国公府,书房之内,齐业便坐在杨老国公对面,静静地看着杨老国公眉头舒了又皱。

    “这萧青墨既然想要连岳相助,为何独独选择与你见面?”杨老国公眉头紧皱,脸上纹路更深。

    “许是军营在京城之郊,并非十分惹目,外孙时常在在那处,萧青墨这才寻来。”齐业淡声回道。

    杨老国公也不在此过多纠结,只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眼中泛着精光,“如此丰厚的,也难为他了。”

    “若是没有些诚意,自然不能吸引旁人帮助。”齐业看了杨老国公一眼。

    “老夫自然知道。”看齐业方才模样,杨老国公掩唇轻咳一声,朗声道,“皇帝心动了?”

    “是。”这样的事,换谁能不动摇。

    杨老国公撸着胡子,却又不着边儿道,“最近皇帝行事倒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前段时日提拔了那太仆寺卿朱琰詹事府詹事,那朱琰是颜王的人,你是否觉得奇怪?”

    齐业抬眼看了杨老国公一眼,又垂下眸子,却不言语。

    “这小皇帝还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杨老国公轻哼一声,“这是闷着坏呢,有些东西啊,这抬得越高就会摔的越惨呐!可笑那些人还偷着乐呢。”

    说着,杨老国公又轻叹一声,“果然呐,是皇家的人,现在掌着实权,自然要步步经营,步步小心才是,只是,总会要牺牲些什么的。”

    杨老国公摇摇头,齐业却是蹙眉,想起之前落竹曾说过的,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忽而脑中闪过些什么,看来,宣帝也开始有所顾忌了。

    “你先回去吧,还是正月里,多歇息歇息。”杨老国公站起身子,走到窗边逗了逗窗边挂着的鸟笼中的鸟,却不再管齐业了。

    屋子里有炭火,虽是冬日还是暖和的,杨老国公捡起一块小食物往鸟嘴那儿喂去,鸟儿便开心的扑闪翅膀。

    “外孙明白了。”齐业也站起身子,朝着杨老国公再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